第195章 宫远徵 8

2025-08-22 2543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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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一会,宫远徵带着一身寒气推门而入,重重地坐在桌前。

“可有眉目了?”沈念之连忙递上热茶。

“找是找到了。”他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倒那个上官浅——”话到嘴边又化作一声冷笑,“在哥哥面前倒是演得一副我见犹怜。”

沈念之忽然轻笑出声:“女儿家的小心思罢了,尚角哥哥素来明察秋毫…”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哥哥当然不会中计!”宫远徵猛地抬头,却看见沈念之忽然掩唇咳嗽,忙起身将大氅披在她肩上。

“那这暗器囊…”沈念之拢了拢衣襟。

“宫子羽送来的。”他冷哼一声,“说是云为衫在河边捡到——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

沈念之缓步移至窗前,“这般巧合…”她望着渐暗的天色轻叹,“这宫门,怕是要起风了。”

忽然沈念之感觉手背一暖。

宫远徵不知何时己站在身侧,少年掌心牢牢覆住她的手:“纵使天塌了下来,也有我替来你撑着。”

沈念之听到了后浅浅的笑了出来,她轻轻侧身,偎进他怀中。

宫远徵身体僵了一下,但随即收拢手臂将她环住。

沈念之听着他胸口处沉稳的心跳身边,忽然觉得,纵使宫门风雨将至,此时此刻便是人间值得。

就在这时,宫远徵突然冷笑一声:“宫子羽,马上就要参加三关试炼了。”

“三关试炼?!”沈念之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杏眸瞪圆。

宫远徵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更可笑的是,他还扬言要在三个月内通关。”

“三个月?!”沈念之倒吸一口凉气,“近年来通关者不过尚角哥哥与上一任少主二人,尚角哥哥己是百年来最快通关的纪录保持者,可即便如此也花了整整三个月,还…”她想起宫尚角当年浑身是伤的模样,声音不由发颤,“他怎敢如此……”

“呵,”宫远徵从鼻腔里哼出两声冷笑,“狂妄自大。”

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们且等着瞧,看看这位‘执任大人’…会不会在试炼中遇到什么‘意外’,永远留在那里。”他刻意在“意外”二字上咬了重音。

沈念之垂眸不语,只是听着宫远徵说着。

突然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青竹掀帘而入,福身道:“宫主,小姐,角宫方才来人传话,上官姑娘邀您二位明日午时前往角宫用膳。”

宫远徵闻言挑眉,与沈念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念之向前移了一步:“去回禀上官姑娘,我们明日定准时赴约。”

“是,小姐。”青竹欠身应下。

宫远徵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位上官姑娘明日要唱哪出戏。”

沈念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拖长了声调:“说不定…人家当真只是想邀我们吃顿便饭呢?”

“呵,”宫远徵嗤笑一声,“你信?”

沈念之但笑不语,只是走到茶桌前抬手为他斟了杯茶递给了他。

第二日正午,沈念之与宫远徵如约而至,刚到角宫门前,便遇上了处理完公务归来的宫尚角。

“今日倒是稀客。”宫尚角眉梢微挑。

宫远徵拱手行礼:“哥哥不知?是上官姑娘特意邀我们前来用膳。”

宫尚角眸光微动,说道:“原来如此,那便一同进去吧。”

三人步入内厅,只见上官浅正在布置膳桌。

沈念之目光扫过满桌菜肴,不禁微微蹙眉——清一色的大鱼大肉。

宫远徵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递过一个眼神。

待众人落座后,他故意扬声道:“今日菜肴如此丰盛,可都是上官姑娘亲手烹制?”

“献丑了。”上官浅盈盈一笑。

宫远徵抿了口茶,慢条斯理道:“确实够丑的。”

“噗——”沈念之慌忙以袖掩唇,却见宫尚角也偏过头去,肩头几不可察地抖了抖,上官浅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桌下,沈念之悄悄拽了拽宫远徵的衣角。

宫远徵用筷子拨弄着盘中的肉块,挑眉问道:“这莫非是…野鸡肉?”

“徵公子好眼力。”上官浅温婉一笑,“今早特意让厨房现打的野鸡,去皮剔骨后先炸至酥脆,再回锅煎炒入味。”

少年盯着肉块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兴致缺缺地搁下了筷子。

这时宫尚角忽然开口:“上官氏乃大赋城名门,你身为嫡女,竟然还会这些?”

上官浅垂眸浅笑:“家母常说,女子若想留住心上人,总要有一手好厨艺。”她抬眼时,眼波若有似无地扫过宫尚角。

沈念之低头抿茶,心中暗叹:这般温柔小意的手段,若换作旁人,怕是早要沦陷了。

她又悄悄瞥了眼身旁的宫远徵,只见少年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碗里的饭粒,满脸写着“看你能演到几时”。

“吃饭吧。”宫尚角一声令下,宫远徵立刻夹了块最嫩的鸡肉放到沈念之碗里,自己才动筷。

上官浅见状轻声道:“远徵弟弟不等等角公子先用吗?”

“哥哥向来疼我,”宫远徵头也不抬,“从小到大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我。”

“宠归宠,礼数总该有的。”上官浅意有所指。

沈念之这时笑意盈盈的开口:“上官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自家人用膳,从不在意这些虚礼,尚角哥哥,是吧?”

宫尚角慢条斯理地盛了碗汤:“兄弟之间何必在乎这些礼数。”

宫远徵闻言,冲上官浅得意地皱了皱鼻子。

上官浅微微一僵,又转而道:“我瞧执刃大人倒是极重礼数的。”

“所以他不是我们兄弟。”宫远徵突然抬头。

上官浅假装诧异:“这话是何意?”

“而且——”少年冷笑,“他现在还算不上真正的执刃。”

“够了。”宫尚角一筷子鸡肉放在了宫远徵的碗里,“吃饭!”

上官浅拿起一个空碗放在了宫尚角的桌前:“角公子也请用些,远徵弟弟碗里还满着呢。”

“谁准你叫我远徵弟弟?"宫远徵“啪”地搁下筷子,“这世上只有我哥能这般唤我。”

上官浅不慌不忙地抿唇一笑。

“既然上官姑娘这般讲究礼数,”宫远徵冷声道,“往后还是唤我‘徴公子’为好。”

“成亲后自然能叫弟弟了。”宫尚角忽然接话,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哥!”宫远徵猛地转头。

沈念之忙用帕子掩住上扬的嘴角,却见少年耳尖己漫上薄红,活像只炸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