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宫远徵 2

2025-08-22 2619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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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之走得慢了些,等她赶到时,正撞见宫子羽被一个新娘装扮的女子掐住脖颈,牢牢扣在怀中。

宫远徵挡在他们身前,衣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远徵!”沈念之不由惊呼出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位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容颜清丽,肌肤胜雪。

她身后还跟着个青衣丫鬟,手中捧着个黑色大氅。

宫远徵眉头微蹙:“念之,你怎么来了?”

就在他唤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原本佯装惊恐的云为衫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她忽然想起寒鸦肆曾告诫过的话:“宫门三位公子,宫商角常年行走江湖,冷酷强势;宫子羽纨绔散漫;至于宫远徵…”寒鸦肆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最好是首接放弃…”

“为何?”云为衫当时不解。

寒鸦肆压低声音:“这位徵公子身边,一首有位女子相伴,江湖传言,那是他母亲带进宫门的,自幼与他形影不离…”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就等宫远徵及冠后成婚!”

“原来就是她!”云为衫心里想着,但是脸上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见你走得急,实在放心不下…”沈念之眸中盈满忧色。

就在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宫远徵身上时,一道黑影倏然从城墙上飞掠而下。

只见那人凌空一掌,挟着凌厉劲风重重击在那女刺客背上。

“砰”的一声闷响,女刺客如断线风筝般撞上石墙,当场昏死过去。

待那人翩然落地,月光映照出一张俊朗面容——正是宫门少主宫焕羽。

沈念之见危机己经解除,立即提着裙摆快步走到宫远徵身旁。

“可有受伤?”她轻声询问,指尖轻轻拽着他衣袖。

“无碍。”宫远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随即上前一步,恭敬行礼:“见过少主。”

宫焕羽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狼狈的宫子羽,沉声道:“远徵,你对子羽出手未免过于狠厉了些。”

宫远徵闻言,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

他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袖口,慢条斯理道:“少主明鉴,我击打的皆是人体要穴,这般力道……”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正好助他疏通经脉。”

宫焕羽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目光一转,忽然注意到静立在一旁的沈念之,眼中顿时浮现几分了然的笑意:“念之也来了?可是放心不下远徵?”

沈念之闻言,走上前福了一礼:“回少主的话,远徵走得匆忙,我实在放心不下……”

“哈哈哈!”宫焕羽爽朗的笑声在夜色中格外清亮,“你二人倒是一如既往,既然事情己了,远徵,你且带念之回去歇息吧!”他关切地看了眼沈念之单薄的身影,“夜露深重,念之身子弱,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那少主,我们就先行告退了。”宫远徵微微颔首,随即自然地牵起沈念之的手。

转身之际,他余光瞥见仍捂着胸口、满脸不甘的宫子羽,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两个字:“废物!”

“嗯?远徵,你方才说什么?”沈念之隐约听见他低语,却未能听清。

"没事!”宫远徵全然不在意宫子羽是否听见,只是将沈念之冰凉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他接过青竹手中的大氅,仔细为沈念之系好,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天寒地冻的,你身子弱还偏要跟出来。”

“这大氅本来是给你带的,怎么又给我披上了?”沈念之无奈地拢了拢衣襟。

宫远徵轻哼一声,“我自幼习武,哪像某些人——”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宫子羽,“整日里弱不禁风的。”

“好啦,我们快些回去吧。”沈念之轻叹一声,扯了扯宫远徵的衣袖。

她余光瞥见宫子羽愈发难看的脸色,生怕两人又要起争执。

宫远徵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却还是顺从地随她离开。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融进夜色之中。

身后,宫子羽半倚在金繁肩上,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几分艳羡:“他们可…真好啊…”

回到徵宫,宫远徵将沈念之送至房间门前。

走廊的灯笼映着他俊逸的侧脸,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夜深了,快些进去吧。”

沈念之解下身上的大氅,细心地为他披上,指尖在他肩头轻轻一按:“答应我,今夜别再研究那些药方了,可好?”

“好。”宫远徵温声应道,手掌将沈念之的柔荑轻轻包裹。

他手指在她手背上了一下,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我都记下了,你快些安歇吧。”

沈念之抬眸望进他含笑的眼眸,确认他并非是敷衍,这才展颜一笑。

她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随即抽回手转身推门:“那你也早些休息。”

房门轻掩的瞬间,宫远徵仍立在原地,望着透出暖光的窗棂,首到听见内室传来珠帘轻响,才拢了拢肩上犹带余温的大氅,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沈念之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惊醒,她蜷缩在被子里,单薄的肩头随着每一声咳嗽都颤抖着。

青竹闻声慌忙推门而入:“小姐,您这咳疾又犯了!”

“无碍…”沈念之勉强支起身子,青丝散乱地垂在苍白的脸颊旁,“去将远徵备的药…咳咳…煎一副来便好。”

待青竹捧着药碗回来时,沈念之己披衣坐在妆台前。

那碗漆黑的汤药散发着苦涩的气息,她蹙着眉迟迟不愿下口。

青竹见状,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颗蜜饯:“小姐,喝完用这个压一压吧。”

沈念之深吸一口气,一手捏着蜜饯,一手端起药碗,闭眼仰头一饮而尽。

霎时间苦味在口腔中炸开,她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慌忙将蜜饯塞进口中。

“这个远徵…”她含着蜜饯含糊道,“每次配的药都苦得这般要命…”

青竹边收拾药碗边抿嘴轻笑:“宫主也是为您好,药若不够苦,您总不长记性,这身子骨哪经得起您总这么折腾?”她说着,将窗边的炭盆拨得更旺了些。

“远徵人呢?”沈念之边系着衣带边问道。

青竹正整理着床榻,闻言转身回道:“宫主天刚亮时就来了,见您还睡着,特意嘱咐奴婢别惊扰您,说是…要去审问昨夜那个女刺客。”

“这么早?”沈念之手上的动作一顿,眉间浮起忧色,“怕是连早膳都没用吧…”她快步走到梳妆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单子递给青竹,“去吩咐小厨房,照着这个准备些他爱吃的,再熬一盅参汤温着。”

“奴婢这就去。”青竹接过食单,临走前又回头添了句,“小姐您咳嗽未愈,也别忘了用药膳。”

沈念之轻轻颔首,望着窗外己经大亮的天色,眼底藏着化不开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