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的怒吼还在禁林间回荡。打人柳的枝条突然如巨蟒般绞紧,就在彼得·佩迪鲁即将被拧碎的瞬间,一道漆黑的阴影从树冠间俯冲而下——斯内普的袍角翻涌如蝙蝠翅膀,魔杖迸发的红光将狼人卢平狠狠击飞。
“统统石化!”
咒语擦过哈利的耳际,将彼得·佩迪鲁瞬间冻结成灰白的雕像,斯内普落地时魔杖划出猩红弧线,变异的打人柳枝条在触及他袍角的刹那枯萎成灰。
“斯内普教授!”赫敏的惊呼被一声脆响打断——斯内普的脚跟正碾碎了那半块露出泥土的糖纸,上面的星轨图案也在他鞋底碎成粉末。
斯内普的黑色眼睛扫过荆棘丛:“给我出来,马尔福,你父亲的把戏我可是看够了。”
德拉科拉着菲丽丝站从荆棘后走出时,狼人形态的卢平正从20米外的灌木中缓慢爬起。
斯内普的魔杖突然转向他:“莱姆斯,控制不住就赶紧滚回你的狼巢里。”杖尖迸发的银光将狼人又将逼退三步,恰恰好照亮彼得手中仍在脉动的血纹石。
“西弗勒斯...”小天狼星刚开口就被一道无声咒掐住喉咙。斯内普的左手从袍中甩出个水晶瓶,瓶中银色液体与德拉科手腕处闪烁的银蛇印记产生共鸣。
"麦克米兰,"斯内普头也不回地将瓶子抛向菲丽丝,"把这个喝下去,除非你想让渡鸦印记把你的锁骨烧穿。"
菲丽丝接住瓶子,药水入喉的刹那间,菲丽丝的视野突然被分裂——她同时能看到此刻的打人柳,又看到阿兹卡班最深处的牢房:卢修斯·马尔福正用指甲在石墙上刻下渡鸦图腾,每道刻痕都渗出血珠。
"父亲..."德拉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斯内普走过来,掐住他的后颈,将另一瓶药剂打开灌进他口中。银蛇印记爆发强光,与菲丽丝的渡鸦在空气中交织成锁链,将蠢蠢欲动的血纹石死死缠住。
"真是愚蠢!"斯内普将魔杖抵住彼得眉心,"你以为黑魔王赐予的石头能对抗古老契约吗?"他猛地扯开彼得衣领——枯瘦的胸膛上,黑魔标记正在变异成与血纹石相同的星芒图案。
哈利这时突然冲上前:"斯内普教授!佩迪鲁才是真正的——"
"闭嘴,波特!"斯内普的袍袖卷起旋风,多年前的记忆被从发光的魔杖喷涌而出:彼得在猪头酒吧用黑魔标记传递波特家的地址;卢修斯将青苹果糖塞给年幼的德拉科,糖纸内侧写着"记住麦克米兰";斯内普自己正在熬制的银色药剂里,漂浮着菲丽丝母亲的一缕红发...
记忆漩涡中,血纹石突然裂开,几十只摄魂怪蜂拥而出,却都在触及双生契约银光的瞬间灰飞烟灭。
斯内普的冷笑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看来我们苟延残喘这么多年的叛徒先生,竟然成了黑魔王测试诅咒的容器。”
当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禁林时,麦格教授带着魔法部官员赶到。斯内普己经恢复惯常的冷漠,正用魔杖尖端挑起彼得的下巴:“阿兹卡班又有新客人了,部长先生。”
福吉震惊地看着石化的小矮星彼得,完全没注意到斯内普袖中滑落的青苹果糖纸——那上面新浮现的如尼文写着:“契约己成,守护者觉醒。”
德拉科在人群外围拉住菲丽丝的手,两人印记相接处,银光如活物般游入对方的血管。
斯内普转身时黑袍翻起浪涛,恰好遮住菲丽丝将糖纸塞进德拉科掌心的动作。魔药大师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马尔福先生,今晚关禁闭,带上你的...灵魂伴侣。”
地窖的壁炉火光中泛着幽光,坩埚里银色药剂在不断翻涌,散发出混合的苦涩香气。斯内普正背对着两人,黑袍在火光映照下如同展开的蝙蝠翅膀,修长的手指缓慢搅动着药剂,魔杖尖端时不时迸出几颗火星。
德拉科的指尖在橡木桌下轻轻敲击菲丽丝的手背,三长两短——这是他们在禁林深处约定的暗号。菲丽丝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她刚想回应,就听见——
"省去你们之间幼稚的密码。"斯内普突然开口,声音如同毒蛇滑过冰冷的石面。他头也不回地挥动魔杖,十二个记忆瓶从储藏柜中飞出,在半空悬浮成完美的圆阵,瓶身在火光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晕。
“今晚的禁闭内容是——”他终于转过身,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见证真相。”
第一个水晶瓶在他魔杖轻点下炸裂开来,瓶身中银色记忆如同雾气般弥漫开来。
菲丽丝看见母亲埃莉诺·麦克米兰站在神秘事务司的预言厅,她熟悉的红发在火焰映照下如同燃烧的晚霞。年轻的卢修斯·马尔福从阴影中走出,将一枚青苹果糖塞进她掌心,糖纸上的如尼文闪着微光:“当我的儿子需要时。”
“1991年7月,”斯内普的声音像冰冷的蛇在黑暗中游走,他苍白的指尖划过第二个记忆瓶,“那是你母亲遇害前三天。”
第二个记忆瓶破碎的瞬间,德拉科十一岁生日宴的场景在宴会厅中展开。
小德拉科站在马尔福庄园自己的房间里,纳西莎正温柔地为他整理礼袍,手指不着痕迹地将缝着月长石粉末的衣领别好。
画面一转,书房的壁炉前,卢修斯正在焚烧一叠信件,残留的信片上依稀可见:“务必要让德拉科接近菲丽丝·麦克米兰...”德拉科的指节骤然发白,指腹在桌面上压出青白的痕迹:“原来父亲早就计划好...”
“闭嘴看下去。”斯内普挥动魔杖打碎第三个瓶子,在飞溅的记忆碎片中,年轻的斯内普正在熬制狼毒药剂。
菲丽丝惊恐地发现,那银色药剂中漂浮着一缕红发,而斯内普的袖口上,沾着一点暗红血迹。
当最后一个记忆瓶开始旋转时,菲丽丝锁骨下的渡鸦印记突然剧烈灼痛,银光如电流般窜过全身。
记忆画面中,阿兹卡班最阴暗的牢房里,卢修斯正用指甲在石墙上刻画——那不是简单的图腾,而是一个精密复杂的魔文阵,每个渡鸦图案都是阵法的重要节点,刻痕中渗出红色液体并不是血,而是魔法克纹的流体。
“这是血契反噬。”斯内普的魔杖突然点在德拉科心口位置,一道光闪过,男孩胸前的银蛇印记被迫完全显形。
菲丽丝倒吸一口冷气——那原本华丽的纹路深处,竟布满了腐烂的黑色脉络,如同被诅咒的树根般在皮肤下蔓延。“你以为为什么你需要一首服用青苹果糖?”斯内普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讥讽。
菲丽丝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她打翻的药剂在袍子上烧出星零孔洞。
此刻她才终于明白——马尔福父子早被古老诅咒侵蚀,唯有麦克米兰的血脉魔力能够延缓这种腐烂。
她的目光与德拉科相遇,在那双灰蓝色眼睛里,她第一次看到了毫无掩饰的脆弱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