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的盾牌己经碎裂，他的制服染满鲜血，呼吸粗重而艰难。
灭霸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齐塔瑞士兵的嘶吼声震耳欲聋，他们的武器在空气中划出刺眼的光痕，复仇者们节节败退，战线濒临崩溃。
"队长！我们撑不住了！"罗德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从通讯器传来。
史蒂夫抬头看见战争机器的推进器喷出黑烟，战甲在空中划出歪斜的轨迹，像只折翼的机械鸟。
史蒂夫用雷神之锤撑起身体，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五年来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泰莎消失时他手中残留的温度，复仇者基地里那面永远缺了一半的合影墙——难道所有的等待和牺牲，都要在这片焦土上化为泡影？
他望向远处高高在上的灭霸，那个紫色的巨人正冷眼旁观着这场屠杀，仿佛在享受他们的绝望。
“坚持住！”史蒂夫的吼声淹没在爆炸的轰鸣中。
一颗炮弹在他右前方炸开，气浪将他掀翻在地，碎裂的盾牌残片深深扎进掌心，鲜血滴落在焦土上。
就在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时，空气中突然传来脆响。
金色的火花在他身后旋转绽放，形成一个首径超过百米的巨大传送门。
“队长，”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看起来你需要一些支援。”
史蒂夫猛地回头——奇异博士悬停在半空，他的斗篷猎猎作响，双手划出法阵。
在他身后，无数道金色传送门正在战场上展开，一个接一个的身影从中走出。
第一个跨出传送门的是黑豹，战衣上的纹路熠熠生辉，接着是荡着蛛丝的彼得·帕克，他面罩上的白色眼睑惊讶地睁大；绯红女巫的混沌魔法在她指尖跃动；猎鹰的金属羽翼在风中铮铮作响；冬兵的机械臂反射着冷光...
但让史蒂夫心脏停跳的，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身影。
泰莎的金发不再是记忆中柔顺的波浪，而是利落地盘在脑后，几缕散落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
她的新战衣随着动作流动着珍珠般的光泽，手中那把改装过的脉冲步枪上。
"史蒂夫！"她的声音穿越五年的时光，依然清澈如初。
史蒂夫丢下盾牌残片，奔跑的脚步踉跄却坚定的跑向泰莎。
他们在战场中央相撞的瞬间，史蒂夫的手臂环住她的腰际，感受着战衣下真实的体温，泰莎的脸埋在他颈窝，身上还是带着熟悉的香气。
“我以为...”史蒂夫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他能感觉到泰莎睫毛的颤动，“再也见不到你了...”
泰莎捧起他的脸，额头相触的瞬间，一滴泪滑过她的脸颊，“傻瓜，”她的笑容在泪光中绽放，“我们说好要一起看到和平的那天。”
托尼的战甲轰然降落在他们身旁，面罩弹开，露出他疲惫却戏谑的表情：“哇哦，重逢戏码很感人，但你们要不要看看周围？”他指了指正在集结的敌军，“我建议把约会安排在打完这场仗之后。”
史蒂夫和泰莎相视一笑，泰莎端起步枪，熟练地检查能量槽；史蒂夫握紧雷神之锤，电流在锤身上噼啪作响。
当他们的肩膀再次相碰时，仿佛五年时光从未存在。
“复仇者——”史蒂夫高举起雷神之锤，雷霆在天空中炸响。
"集结！！"
随着这声呐喊，战场局势瞬间逆转。
绯红女巫的混沌魔法将数十个先锋卫碾成粉末；瓦坎达卫队组成长矛方阵；奇异博士的镜像空间将整支齐塔瑞舰队困在折叠维度中。
但灭霸的力量依然恐怖。
他狂笑着击飞索尔，徒手接住惊奇队长的光子冲击，最终夺回了镶嵌着五颗宝石的无限手套。
“这一次，”他狰狞地将力量宝石嵌入最后一个凹槽，“我要把你们的存在从宇宙根基上抹除！”
托尼的战甲突然全功率启动，推进器喷出刺目的蓝焰，“星期五，启动B计划。”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先生...”AI的声线出现罕见的波动，“您的生命维持系统己经...”
“执行。”
在灭霸即将打响响指的瞬间，托尼扑了上去。
纳米粒子瞬间重组，将六颗宝石转移到他的战甲上，灭霸眼中第一次闪过真正的恐惧，他疯狂地捶打着托尼的胸甲，但为时己晚。
“我是...”托尼的面罩碎裂，露出那张带着淤青却从容的脸，“钢铁侠。”
“啪——”
无声的波纹以托尼为中心扩散开来。
灭霸的大军像沙雕般随风消散，他本人低头看着逐渐化为灰烬的手臂，发出不甘的咆哮：“不...这不可...”
当最后一个敌人消失时，托尼缓缓跪倒在地。
宝石的能量在他的战甲上烧出蛛网般的裂痕，皮肤下的血管纷纷破裂，在皮肤上形成恐怖的纹路。
彼得第一个冲到他身边，面罩收起露出那张泪流满面的少年脸庞，“史塔克先生...”他颤抖的手不敢触碰那些伤口，“坚持住，求求你...”
史蒂夫和泰莎赶到时，佩珀己经收起面甲，她平静地握住托尼的手，眼泪无声地滴落在相扣的指间。
托尼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停留在彼得脸上。
“这次...他的瞳孔开始慢慢扩散，嘴角却扬起温柔的弧度，“轮到我了...孩子...”
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泰莎的手指与史蒂夫紧紧相扣，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肤。
史蒂夫突然单膝跪地，垂下的金发遮住了表情，只有一滴水珠砸在托尼的战甲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远处，罗德扶起脱力的山姆，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我们赢了...”
但是人群中只有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