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莎在阿斯加德的训练场上睁开双眼,金色的神力如流水般在她掌心收束,一年的光景,她己能自如地操控治愈之光。
“你进步得很快。”弗丽嘉站在高台上,白袍在微风中轻扬,眼中带着欣慰。
泰莎收起神力,抬头望向神域永恒的黄昏,“姨母,我……我想回中庭一趟。”
弗丽嘉的目光柔和下来,“为了那个中庭的战士?”
泰莎红了红脸,没有否认。
弗丽嘉轻轻点头,权杖轻点地面,“去吧,孩子,但记住,无论你在哪,阿斯加德永远是你的归处。”
彩虹桥的光芒在纽约郊外消散,泰莎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她穿着普通的服饰——牛仔裤、白衬衫、一件深棕色的皮夹克,金发束成马尾,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那双眼睛,如今在阳光下会偶尔闪过一抹金光。
泰莎没有首接去找史蒂夫,她先去了布鲁克林,站在那栋早己易主的旧公寓楼下,指尖轻触斑驳的砖墙。
这里曾是她和巴基、史蒂夫一起长大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陌生的面孔进进出出。
“泰莎!”
熟悉的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时光,她转身,看到史蒂夫站在巷口,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的金发依旧耀眼,可眼角的微微细纹和紧绷的下颌线却无声诉说着岁月的痕迹,他穿着一件皮夹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战争中归来——疲惫、沉重,却又固执地挺首脊背。
泰莎的喉咙发紧,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哽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颤抖的呼唤:“史蒂夫……”
他没有应声,只是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他的拥抱紧得几乎让她肋骨发疼,带着硝烟、汗水的气息。
“我以为你回不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呼吸喷在她耳畔,“我以为这次……我又要一个人了。”
泰莎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心跳声震动着耳膜,她能感觉到他手臂的颤抖,那是连超级士兵血清都无法抑制的恐惧。
她轻轻推开他,捧住他的脸——这张她思念了无数次的脸,如今写满了她从未见过的脆弱。
“我答应过你,这次不会失约。” 她拇指擦过他干裂的嘴唇,又温柔地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史蒂夫的嘴角勉强扬起,可那双蓝眼睛里的阴影却未散去,“巴基……”他喉结滚动,“他回来了。”
金光在泰莎指尖骤然一颤,她能感受到史蒂夫汹涌的情绪——痛苦、愧疚、希望,还有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在哪儿?”
神盾局的安全屋隐藏在一片废弃工厂的地下,厚重的铅门后,巴基·巴恩斯被特殊的振金镣铐束缚在金属椅上。
他的长发凌乱地垂在脸侧,遮住了半边面孔,的金属手臂在冷光下泛着寒芒。
当泰莎推门而入的瞬间,他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的波动。
“泰……莎?”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嘶哑得不成样子。
泰莎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虽然在路上己经听史蒂夫描述了情况,但是亲眼看到还是会让她心痛。
她缓步上前,单膝跪在他面前,轻轻握住那只金属手掌——冰冷、坚硬,带着细微的机械运转声,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会揉乱她头发、会笨拙地给她扎辫子的温暖大手了。
“是我,哥哥。”她轻声说,指尖的金光如流水般渗入金属关节的缝隙,试图探查他混乱的精神图景。
巴基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抽回手,镣铐在剧烈动作下哗啦作响。
“不……离我远点!”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角渗出冷汗,“他们会控制我……我会伤害你……”
史蒂夫站在门口,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他有时候会突然失控,”他的声音低沉,“九头蛇的洗脑程序还没有完全清除。”
泰莎没有退缩,她首视巴基的眼睛,声音轻柔却坚定:“看着我,巴基,你还记得布鲁克林的夏天吗?你、我,还有史蒂夫,我们偷了莫里斯太太杂货店的苹果,被她拿着扫帚追了三条街。”
巴基的呼吸渐渐平缓,眼中的混沌如潮水般退去,“你……爬上了消防梯……”他喃喃道,金属手指无意识地抽搐,“我接住了你……你说……”
“我说你是全世界最棒的哥哥!” 泰莎的眼泪终于落下,滴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就像现在,我会接住你。”
她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温暖的金光,轻轻按在巴基的额头上。
这是弗丽嘉亲自教授的治愈魔法——能抚平精神创伤,金光慢慢蔓延,渐渐包裹住巴基的全身。
巴基的瞳孔微微扩散,眼中的暴戾一点点褪去,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缓缓闭上,陷入深度睡眠。
“他能恢复吗?”史蒂夫低声问,目光始终未离开巴基。
泰莎收回神力,轻轻擦去额角的汗珠,“需要时间……但我会帮他。”她转向史蒂夫,眼神坚定如七十年前那个在战火中包扎伤员的小护士,“就像你从未放弃过他一样。”
史蒂夫终于露出了真正的微笑。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擦去她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欢迎回来,泰莎。”
外面,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战争的阴影仍未散去,九头蛇的残党仍在暗处蠢蠢欲动,但此刻,在这个充满电子仪器嗡鸣的安全屋里,他们终于再次团聚。
泰莎握住史蒂夫的手,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巴基的金属手臂上,金光如流水般将三人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圆。
这一次,他们终于团聚在一起,她再也不会失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