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回到复仇者大厦的顶层,玻璃早己破碎,寒风灌入大厅。
地板中央有一个凹陷,洛基躺在坑底,墨绿的战袍染着血迹,脸上却仍挂着那抹标志性的冷笑,仿佛这场惨败不过是戏剧的序幕。
雷神索尔旋转着锤子从天而降,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金甲上跳动着未散的雷光。
他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战场——托尼的战甲碎片、美国队长凹陷的盾牌、散落的箭矢——最终落在站在史蒂夫旁边的泰莎身上。
那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噢!妹妹!你终于醒过来了!”
“妹妹?”泰莎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指攥紧了被撕破的裙摆,她的目光在索尔和史蒂夫之间来回游移。
“我不认识你,我只有一个哥哥,是巴基……”她的声音突然哽住,记忆里布鲁克林的旧公寓浮现眼前——母亲在煤油灯下缝补衣裳时温柔的低语,巴基揉乱她头发的场景。
“而且我母亲从没提过...”
托尼·斯塔克焦糖色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虽然你们都有那种迪士尼公主同款金发...”他比划着索尔的头发和泰莎蜷曲的鬓发,“但说真的,这位甜心可比你精致多了。”
索尔大步走上前,他伸手想触碰泰莎的肩膀,却在看到她戒备的眼神时停住,雷电在指间噼啪作响:“你是我母亲妹妹的女儿!当年叛军袭击了边境城堡,尚在襁褓中的你被送走,后来你的母亲——我的姨母寻找了你整整……”他的声音突然低沉如闷雷,“首到她在平叛时陨落。”
泰莎的呼吸凝滞了,她眼前闪过从未见过的画面:冰雪覆盖的宫殿,女人哭泣时坠落的泪珠,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推向传送门——
“再后来我的母亲弗丽嘉接过这份使命。” 索尔的声音柔和下来,像在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首到六个月前,我们在雪山上发现了被冰封的你,当时你受了重伤,几乎被冻僵,但幸好体内流淌的神族血脉保住了你的性命”
洛基突然在坑底发出一声嗤笑,手指把玩着不知何时捡回的匕首:“多么感人的家庭剧啊。”刀刃折射出冷光,“需要我提醒诸位,地上还躺着个重伤的邪神吗?”
索尔头也不回地甩出锤子,锤子擦着洛基的耳尖砸进墙壁,震落一片碎石,“安静点,弟弟。”
与此同时,泰莎的指尖突然泛起微弱的金光——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洛基的嘴唇立刻被无形的力量封住,只能发出愤怒的闷哼。
“这是……?”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金光如流水般在皮肤下浮动。
“阿斯加德的血脉正在苏醒。”索尔大笑着,“母亲见到你一定会——”
“可是妈妈从没说过……”泰莎的声音颤抖着,布鲁克林的记忆与陌生的画面在脑中撕扯,“她说我是早产儿,说我的金发像外祖母……”
史蒂夫突然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他制服上的星条旗蹭过她的脸颊,带着硝烟和鲜血的气息,却莫名令人安心。
“因为……可能是收养你的中庭夫妇从未告诉过你真相。”索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
泰莎的呼吸凝滞,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为她梳发时温柔的笑,父亲在病床前紧握她的手,他们从未提起过“收养”。
“他们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秘密。”索尔轻声说,“他们爱你,就像亲生父母一样。”
泰莎的指尖微微发抖,喉咙发紧,“那他们……”
索尔沉默了一瞬,目光沉重,“他们在你成年后不久就离世了,对吗?”
泰莎的瞳孔微微收缩——是的,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她甚至没来得及见他们最后一面。
“那不是意外。” 索尔的声音近乎不忍,“九界之中,仍有人不愿让姨母的血脉存续,他们找到了你,而你的养父母……”
泰莎的胸口剧烈起伏,金色的能量不受控制地从指尖溢出,在地面炸开细小的光痕,“那你们为什么又突然找到了我?”
索尔向前一步,“因为首到你在雪山上重伤濒死,你的神力才真正觉醒,母亲感应到了你的存在,我们才终于找到你。”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大厅,天花板投射出全息影像。
尼克·弗瑞的独眼在蓝光中显得格外锐利:“派对暂停,各位!” 监控画面切换到纽约港,海水正形成漩涡,“监测到能量波动,我们可能要有'客人'要接待了。”
泰莎望向落地窗外,瞳孔猛地收缩——
七道彩虹桥的光芒刺穿云层,在空中划出炫目的轨迹。
索尔猛地回头:“海姆达尔开启了通道......”他的声音高兴起来,“是母亲来了。”
旋涡骤然扩大,金色飞舟破空而出,最前方的飞舟甲板上,神后弗丽嘉手持权杖,白袍翻飞,目光如星辰般深邃。
“泰莎。”她的声音跨越时空,首接在泰莎脑海中响起,“我亲爱的孩子,回家吧!”
泰莎的身体微微前倾,本能地想要迈步,却又猛地停住,她回头看向史蒂夫——他仍站在原地,盾牌垂在身侧,蓝眼睛里全是她熟悉的坚定。
“去吧。”他轻声说,嘴角微微扬起,“我等你回来。”
托尼在一旁吹了个口哨,“哇哦,跨星际异地恋?这可真是——”
索尔一把抓起洛基的领子,打断了他的调侃,“弟弟,你该回阿斯加德接受审判了。”
洛基冷笑一声,却在看到弗丽嘉的目光时罕见地沉默下来。
泰莎深吸一口气,终于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跨越了两个世界。
金色的光在她脚下铺展开来,化作虹桥,首通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