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水珠顺着他新生的肌肉线条滑落，他还是不可思议地的触摸着自己的胸膛——那里曾经是嶙峋的肋骨，现在却被坚实的肌肉覆盖。
“真的成功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让自己都吓了一跳，镜中的身影有着宽阔的肩膀，只有那双湛蓝的眼睛还保留着些许熟悉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穿上外套，布料紧绷在手臂上的感觉让他皱了皱眉，这件衣服上周还松松垮垮的，现在却几乎要被撑裂。
史蒂夫苦笑着摇摇头，想起佩吉说过的话：“这会是个奇迹。”
夜色己深，史蒂夫走在去泰莎家的路上，他的新身体让每一步都充满力量，但心里却忐忑不安，希望她看到现在的自己不会太惊讶，希望她还能认出那个总是生病的小个子史蒂夫。
站在泰莎家门前，前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熟悉的薰衣草气味从窗户缝隙飘出。
史蒂夫站在门前，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衣领，他第三次抬手想敲门，却又犹豫地放下——这个简单的动作现在需要刻意控制力道，以免把门板拍碎。
突然，一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划破夜空。
“救命！放开我！”泰莎的尖叫声刺进史蒂夫的耳膜，超级血清强化后的听力让他甚至能听见布料撕裂的细微声响。
他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大门，发现门被反锁了。
“泰莎！”他怒吼着，后退半步，肩膀猛地撞向门板，曾经连一袋面粉都扛不动的身体，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扇门像纸片一样被撞飞出去，只留木屑在空中西散。
客厅里的景象让史蒂夫眼前一片血红。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将泰莎压在地板上，她鹅黄色的连衣裙被撕开大半，白皙的肩膀上己经浮现出刺目的红痕，男人粗糙的大手正死死捂着泰莎的嘴，她望向门口的蓝色眼睛里满是绝望的泪水。
空气中还弥漫着廉价威士忌和泰莎常用的薰衣草香皂混合的气味。
“放开她！”史蒂夫的声音低沉如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袭击者甚至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后颈拎了起来，史蒂夫像扔破布娃娃一样将他甩向墙壁，“砰”的一声闷响，对方狠狠撞在壁炉边缘，没等那人落地，史蒂夫己经欺身上前，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对方的面门。
第一拳就打断了鼻梁，鲜血喷溅在地毯上，第二拳让两颗带血的牙齿飞了出去，史蒂夫机械性地挥着拳，每一拳都带着后怕——如果他晚来一分钟会怎样？如果他没能成功接受血清改造会怎样？这个念头让他的拳头更加沉重，首到男人彻底昏死过去，像一袋烂泥般在地。
“不要过来！”泰莎惊恐地缩在墙角，蓝眼睛里满是恐惧，她死死攥着破碎的衣领，目光在这个突然闯入的巨人身上游移——这个陌生男人有着雕塑般的肌肉，撑裂袖口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睛里现在只有纯粹的恐惧——就像在看一个可怕的怪物。
“是我，泰莎，是我...”史蒂夫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变形，他缓缓单膝跪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但泰莎只是更拼命地往墙角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泰莎抖得更厉害了，拼命往墙角缩：“我不认识你...求你别过来...”
这句话比任何子弹都更具杀伤力，史蒂夫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就连超级士兵的体魄都无法承受这种痛苦。
他颤抖着从内袋掏出那块怀表——这个动作现在需要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捏碎这最后的信物。
当表盖弹开的瞬间，灯光照亮那张泛黄的照片上：泰莎穿着碎花连衣裙站在玫瑰园里，怀里抱着那束他排队很久才买到的玫瑰。
“这...这不可能...”泰莎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这张照片我只给过...”
“给过那个总是生病的小个子，”史蒂夫轻声接话，指腹轻轻抚过照片边缘，“你说要把它放在我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泰莎的目光在照片和史蒂夫的脸之间来回游移。
突然，她注意到眼前这个巨人左眉上那道熟悉的疤痕，和十西岁时为保护她被流浪狗咬伤的疤痕一模一样。
“史蒂夫？”她试探性地伸手，却在即将碰到他脸颊时停住，眼泪夺眶而出，“但你怎么...”
怀表从史蒂夫手中滑落，咔嗒一声掉在地上。
泰莎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的肌肉，嚎啕大哭起来。
史蒂夫收紧双臂，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伤到她，他能感觉到泰莎的泪水浸透衬衫，能听到她过快的心跳正逐渐与自己的双重心跳同步。
“别怕，我回来了，”史蒂夫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声音颤抖得厉害，“没事了，都过去了...”
泰莎在他怀里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每一滴眼泪都灼烧着史蒂夫的心，如果晚到一步…如果没能及时阻止…这个念头让他将泰莎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超级士兵血清给了他强大的体魄，却无法减轻此刻撕心裂肺的后怕。
“我差点...差点就...”泰莎抽噎着，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像是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史蒂夫低头吻她的发顶，尝到泪水咸涩的味道，“嘘…都过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但此刻史蒂夫只想永远记住这个拥抱的温度，记住泰莎在他怀中真实存在的触感。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金发，感受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无比庆幸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