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欢乐颂》你来我往

2025-08-20 3014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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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集团顶层的晨会总是带着点不动声色的紧绷。樊胜美走进会议室时,指尖正转着那支乌木嵌银的钢笔,笔杆在晨光里滑过一道温润的弧光。她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真丝衬衫,领口松松系着个结,露出的锁骨处坠着枚细银链,链坠是粒极小的月光石——是上周黎光送的,说是拍卖会顺手拍的小玩意儿,却恰好衬她眼尾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城西地块的合作方今早发了新方案。”黎光的声音从长桌尽头传来,他指尖夹着份文件,骨节分明的手在晨光里泛着冷白。他抬眼时目光扫过樊胜美,顿了半秒才移开,“对方想把商业裙楼的容积率提高到3.2,法务部觉得风险不小。”

樊胜美落座时,裙摆擦过椅子腿,带出极轻的声响。她没立刻接话,先伸手把文件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指尖在“容积率”三个字上点了点。月光石在她动作间晃了晃,映得她眼尾那抹淡粉眼影像落了层碎光:“风险不在容积率本身。”她声音不高,却稳稳压住了会议室里的低语,“在他们藏在补充条款里的‘配套设施延期交付豁免权’。”

说着她抬手翻页,钢笔在文件边缘划了道细痕:“黎总看这里——”她往前倾了倾身,衬衫领口的结松了些,露出点白皙的颈线,那颗朱砂痣拨动了某人的心弦,“他们只提了容积率调整后的补偿方案,却绝口不提配套学校的交付时间。要是按这个方案签,明年业主收房时看不到学校,闹事的只会是黎氏楼盘的业主,不是他们。”

会议室里静了静。张总皱着眉想插话,被黎光一个眼神按住了。黎光的目光落在樊胜美握笔的手上,她的指甲涂着裸色甲油,指尖圆润,握着老钢笔时有种奇异的反差——像把千年的月光攥在了现代的纸页上。“那你的意思是?”他问,声音比刚才软了些。

“先晾他们两天。”樊胜美把钢笔搁在桌沿,指腹蹭过笔杆上的银纹,“下午我让助理把我们的修改版发过去,只改一条——配套设施交付时间和住宅同步,否则容积率免谈。他们急着开工,比我们慌。”她抬眼时正对上黎光的目光,眼尾轻轻挑了下,像片羽毛扫过心尖,“黎总觉得?”

黎光喉结动了动,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温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那点痒。他见过不少职场上厉害的女人,要么像张总那样锋芒毕露,要么像法务总监那样严谨刻板,偏樊胜美是不同的——她能把算计藏在笑眼里,能把硬话说得像撒娇,就像刚才,明明是在谈生死攸关的条款,她指尖晃着月光石的样子,却让他想起昨夜她靠在江边栏杆上,风把她头发吹到他手背上的触感。

“就按你说的办。”他放下水杯,杯底碰在桌面的声响轻得像叹息,“散会吧,胜美留一下。”

等人都走光了,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两个。晨光从百叶窗缝里漏进来,在地上投出几道细长的光带,正好落在樊胜美脚边。她没动,指尖还在转那支钢笔,乌木的笔杆在光里泛着暗纹。“黎总有事?”

“晚上有个酒局。”黎光走到她身边,比在会上近了些,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点咖啡香飘过来,“合作方是做古董拍卖的,你不是喜欢老物件?一起去?”他说这话时,指尖离她的椅背只有半寸,没碰,却像有温度似的。

樊胜美抬眼笑了,眼尾的细纹里都盛着光:“黎总是想让我陪酒,还是真想看老物件?”

“都想。”黎光也不绕弯子,低头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颈间的月光石上,“但主要是想让你陪。”

这话太首白,樊胜美心跳漏了半拍,却没躲开。她把钢笔揣进包里,站起身时故意往他那边靠了靠,肩膀擦过他的胳膊。“那得给我算加班费。”她声音软了些,像浸了蜜,“我今晚得回去换衣服。”

“我让司机送你。”黎光伸手替她拉了拉椅背上的外套,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袖口,“七点我来接你。”

樊胜美没应声,只是笑着眨了眨眼,转身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在敲着某种节拍。黎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首到门关上,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蹭过她袖口的地方,好像还留着点真丝的滑。

下午樊胜美在办公室改方案,改到一半,助理敲门进来:“樊总,黎总让送的东西。”

托盘上放着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是条珍珠手链,颗颗圆润,大小均匀,最中间那颗还嵌着点碎钻。樊胜美捏起手链,指尖碰着珍珠的凉,心里却暖烘烘的。她知道这是上次拍卖会她多看了两眼的那条,当时她只说“珍珠养人”,没说想要,他却记着了。

“替我谢谢黎总。”她把手链戴在手腕上,珍珠贴着皮肤,凉丝丝的正好压下心里的热。助理出去后,她对着镜子转了转手腕,忽然想起早上在会议室,他看她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欣赏,有算计,还有点藏不住的喜欢。

自古男人都没有变过,英雄爱美色,凡人更爱美人!

七点黎光准时来接她。他开了辆黑色的宾利,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光。樊胜美穿了条红色丝绒吊带裙,外面套着件米白色羊绒开衫,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上没戴别的,只在耳垂挂了对珍珠耳坠——和手链正好配成一套。

“好看。”黎光替她拉开车门时,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两秒,声音里带着笑,“比上次在拍卖会看到的样子还好看。”

“黎总嘴真甜。”樊胜美坐进车里,裙摆滑到腿边,露出截白皙的小腿。她没系安全带,反而侧身看着他,“不过我更喜欢听黎总说正事——下午合作方回消息了吗?”

“回了。”黎光发动车子,目光却从后视镜里往她那边瞟,“说要再商量,估计是想找机会单独见你。”

“见我也没用。”樊胜美指尖勾着开衫的领口,轻轻往下拉了拉,露出点精致的锁骨,“我这人认死理,要么按我们的方案签,要么就换合作方。”她说话时眼尾扫过他,像在挑衅,又像在撒娇。

黎光低笑一声,伸手替她系上安全带。手指绕到她颈后时,指尖蹭过她的耳垂,珍珠耳坠凉了下,她却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别闹。”他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哑,“开车呢。”

酒局设在个古色古香的会所里,包厢里摆着张大圆桌,墙上挂着幅旧画。合作方袁总见樊胜美来了,眼睛都亮了,忙站起来递酒:“樊总真是年轻有为,上次在黎氏见了一面,我这心里还记着呢。”

樊胜美没接酒,反而端起桌上的茶,笑盈盈地说:“袁总客气了,我酒精过敏,只能以茶代酒。”她说话时往黎光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贴在他胳膊上,“黎总知道的,我喝不了酒。”

黎光顺势抬手,指尖搭在她的椅背上,像在护着她:“袁总别为难她,她确实不能喝,我替她喝。”说着拿起她面前的酒杯,仰头喝了个干净。喉结滚动时,脖颈的线条绷得很紧,樊胜美看着,心里忽然有点痒。

酒局过半,袁总还在缠樊胜美谈方案,话里话外都想让她松口。樊胜美没急,只是慢悠悠地剥着橘子,指尖捏着橘瓣往嘴里送,果汁沾在指尖,亮晶晶的。“袁总,”她咽下橘子,声音甜津津的,“您看这橘子,要是皮太厚,肉就不甜了;要是皮薄了,又容易烂。容积率和配套设施就像橘子皮和橘子肉,总得平衡着来,您说是不是?”

袁总被她绕得没了脾气,只能干笑:“樊总真会说话。”

“不是会说话,是实话实说。”樊胜美把剥好的橘子递了一半给黎光,指尖碰着他的手,“黎总,您尝尝,这橘子挺甜的。”

黎光接过来,没立刻吃,反而捏了片递到她嘴边。樊胜美张嘴咬了,牙齿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手,却没移开目光。两人的眼神在酒气和茶香里撞了下,像有电流窜过,快得抓不住。

袁总看着他们之间的来往,心里忍不住叹息道,唉,又一朵名花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