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他们过的平淡且幸福。他们一起去看展,看秀,一起去挥霍,一起去享受生活。梁正贤也能陪王漫妮去吃街边摊,去挤她八千块一个月的出租屋,一起谈天说地,一起风花雪月。
他们再次到当初他们相遇的欧州之旅的邮轮上,一起回顾上次的旅行,一起享受旅途的愉快。
白天他们躺在甲板上晒太阳,看海鸥追着船尾飞;晚上就去酒吧,他喝威士忌,她喝果汁,听驻唱歌手唱老掉牙的情歌。
在邮轮上到最后一晚,他们一起来到甲板上赏月,“天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古诗,那种壮阔的画面让我很心动,有一种很自由,很空灵的感觉。”漫妮骨子里面的文艺感油然而生。
梁正贤抱着王漫妮站在甲板,她的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肩窝,看海水扑打邮轮,碎成一片银亮的星子,与天上的月遥遥相照。
“还记得上次船长晚宴,你独自一人来到甲板上盯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梁正贤的声音混着潮声,低低落在她耳边,“那时我想,这姑娘就像这月亮一样,很高,看似温柔实则骨子里是冷的,我一定得想办法揽入怀里看看是不是真的捂不暖。”
王漫妮轻笑,指尖划过他手臂上的纹路:“那你呢?那时总说月亮是自由的,其实是怕被什么绊住脚吧。”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没反驳,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些:“现在才懂,被喜欢的人绊住,是件幸运事。你看这月亮,从前我只觉得它照过千万人,没什么特别。可现在抱着你看,倒像是它专门为我们亮的。”
晚风掀起她的裙摆,王漫妮仰头时,正撞见他眼里盛着的月色,比天上的更柔。他忽然低头,从裤兜里摸出个小绒布盒子,打开时没有璀璨的光,只有一枚银戒静静躺着——圈口打磨得圆润,内侧刻着极小的“WMN”,边缘还有几处不甚规整的刻痕,是手工留下的温度。
“前阵子学了点银匠活,手笨,刻了好几天。”他的指尖有些发烫,轻轻执起她的手,把戒指套进她无名指,大小刚刚好,“以前总想着用最好的给你,后来才明白,最好的是‘我们’。王漫妮,别再看月亮了,看我。往后每个月夜,我都想这样抱着你过,你愿意吗?”
王漫妮没说话,只是反手攥住他的手腕,指腹着那枚带着他体温的戒指。远处的潮声仿佛都静了,只有两人的呼吸交缠,与月光一起,落进彼此眼底。她点头时,睫毛上沾了点潮雾,像落了片温柔的星子。
梁正贤把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心,看月亮在潮面上碎了又圆,忽然觉得,原来最动人的不是海上生明月,是身边人眼里的光,恰好与月色同频。
“从前的我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奉行开放式关系,自从遇到你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爱,爱是占有,爱改变了我,我爱你,漫妮。”
戒指的银面还带着梁正贤掌心的温度,王漫妮低头看着那三个小巧的字母,忽然想起从前纣王为她造鹿台、焚比干,那样的爱里烧着权欲与占有,像烈火烹油,绚烂却烫得人不敢靠近。
但梁正贤的爱是如此的真诚,让一向冷漠的苏妲己也被那炙热的情感捂暖,“我愿意。”王漫妮在他怀里轻轻点头,指尖抠着他衬衫的纽扣,“以前总怕靠得太近会摔,现在觉得,就算前面有风浪,两个人扶着走,总比一个人硬扛好。”
远处的浪涛拍打着船身,像温柔的鼓点。月亮在他们头顶慢慢移,把两个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又轻轻叠在一起。王漫妮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眼里的漫不经心像层薄冰,如今早被岁月捂化了,露出底下滚烫的河,正稳稳地托着她,往更远的地方去。
邮轮总会靠岸,梦总会醒,但真情不易散 。
一回到上海,梁正贤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漫妮去领证。
这一刻梁正贤才放下心来,漫妮终于是属于他的,无论后来会如何,她会一首在他身边,心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