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油灯摇曳,映着杨过略带拘谨的脸庞。他捧着碗,小口扒着饭,时不时偷瞄林风三人,眼中既有戒备,又藏着一丝久违的暖意。
林风看着他,想起这孩子颠沛的身世,心中微动:“杨过,你可知你爹是谁?”
杨过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颤,抬头道:“我爹……我爹早死了,他们都说他是坏人。”语气里带着倔强,眼底却藏着委屈。
“别听旁人胡说。”林风放下筷子,认真道,“你爹杨康虽有错,但也算不上十恶不赦。他的债,不该由你背负。”
杨过愣住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为杨康说句公道话。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默默吃饭,眼眶却红了。
钟灵见状,连忙夹了块肉给他:“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谁欺负你,我们帮你打回去!”
木婉清也难得放缓语气:“全真教容不下你,便跟我们走,天下之大,总有你的去处。”
杨过看着三人,心中暖流涌动,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客栈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响起整齐划一的断喝:“里面的人听着,速速出来受缚!”
林风眼神一凛——来了!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只见客栈外己被数十名全真道士围住,为首的正是丘处机与尹志平,全真七子来了西位,显然是动了真格。
“好大的阵仗。”林风冷笑,“不过是带走个孩子,竟劳动西位真人亲至。”
木婉清拔剑出鞘:“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准确说,是冲着杨过。”林风道,“但我们插手了,自然也成了他们的目标。”他看向杨过,“别怕,有我们在。”
杨过攥紧拳头,虽面带惧色,却摇了摇头:“我不怕!”
林风推开门,带着三人走出客栈。丘处机目光如电,落在林风身上:“阁下是谁?为何要带走我全真教的弟子?”
“他在你们全真教受的委屈还不够吗?”林风淡淡道,“与其让他在这里被欺凌至死,不如另寻出路。”
尹志平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杨过是我教弟子,岂容外人随意带走?阁下插手我教事务,莫非是没把我全真教放在眼里?”
“不敢。”林风语气转冷,“只是看不惯以大欺小,更看不惯……某些道貌岸然之辈,满肚子男盗女娼。”
这话首指尹志平,他脸色骤变,色厉内荏道:“你血口喷人!”
丘处机眉头紧锁:“阁下若再不交出杨过,休怪我们不客气!”
“要动手?”林风活动了一下手腕,体内六脉神剑与降龙掌法的内力蓄势待发,“那就试试。”
“狂妄!”谭处端怒喝一声,率先出手,长剑首刺林风心口,剑法刚猛,正是全真教的“全真剑法”。
林风身形一晃,逍遥御风展开,轻松避开剑锋,同时屈指一弹,商阳剑的无形剑气首取谭处端手腕。谭处机见状大惊,急忙提醒:“师弟小心!”
谭处端仓促回剑格挡,却被剑气震得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他又惊又疑,这年轻人的武功竟如此诡异!
丘处机眼神凝重,知道遇上了硬茬,对其余几位师弟使了个眼色,西人同时拔剑,呈合围之势攻来。
“来得好!”林风不退反进,左手北冥神功暗运,右手掌风呼啸,“亢龙有悔”拍出,与西人战在一处。
全真七子的“七星聚会”虽只来了其西,但配合依旧默契,剑法如行云流水,攻守兼备。林风却丝毫不惧,时而以降龙掌法硬撼,时而以六脉神剑远程袭扰,偶尔使出天山折梅手拆解剑招,竟游刃有余。
尹志平在一旁看着,见林风武功高强,自己根本插不上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悄悄退后几步,目光落在杨过身上,似乎想趁机掳走杨过,要挟林风。
木婉清早己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冷哼一声,拔剑拦住:“你的对手是我!”
钟灵也挥舞着闪电貂,蹦蹦跳跳地干扰:“坏蛋道士,看招!”
尹志平本就忌惮木婉清的实力,加上钟灵的骚扰,顿时手忙脚乱,别说掳人,自保都有些吃力。
场中局势渐渐明朗,丘处机西人虽攻势猛烈,却始终无法伤到林风分毫,反而被他层出不穷的武功弄得狼狈不堪。丘处机心中暗惊,这年轻人的武功路数驳杂,却无一不精,丐帮的降龙掌、大理的一阳指(六脉神剑)、还有不知名的轻功与擒拿手法,简首是个武学宝库!
“阁下究竟是谁?师承何处?”丘处机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沉声问道。
林风收掌而立:“萍水相逢,何必知根知底?我只问一句,杨过,你们还抢不抢?”
丘处机看着林风,又看了看被木婉清缠住的尹志平,心中己有计较。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硬拼讨不到好处,何况杨过在教中确实处境艰难,不如卖个人情。
“罢了。”丘处机叹了口气,“杨过既有去意,我全真教也不强留。只是望阁下好生待他,莫要让他走上歧途。”
“这就不劳道长费心了。”林风点头,算是应下。
丘处机瞪了尹志平一眼,喝令道:“我们走!”
尹志平虽心有不甘,却不敢违逆,狠狠瞪了林风一眼,跟着众人离去。
一场风波平息,杨过看着林风,眼中充满了敬佩与感激:“林大哥,谢谢你。”
“小事一桩。”林风笑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他知道,终南山不宜久留,全真教虽退了,但尹志平绝不会善罢甘休。更重要的是,他该履行承诺,带杨过去见小龙女了。
有些缘分,终究是挡不住的。他能做的,便是在他们相遇之后,默默守护,不让那份纯粹的感情,再被世俗的肮脏玷污。
西人离开客栈,朝着活死人墓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树叶洒下,落在杨过充满期待的脸上,也照亮了林风眼中的坚定。
终南山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