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吃?”看到何小蕾吃了包子,白墨紧跟着就问道。
好吃当然是好吃的,只是何小蕾不想跟他说话,但是如果不理他的话,到时候向柚柚再误会是说外婆做的包子不好吃呢,于是她勉强点了点头。
这个勉强,是对白墨的。
虽然只是点点头,但好歹是有反应,白墨更来劲儿了,“我没说错吧,外婆做的东西特别好吃,我要不是为了上班方便,我就常驻在这里了,天天能吃外婆做的饭。”
其实有司机,在哪里住都还算是方便的,只不过长住人家,他也觉得不太好意思,所以也就是随便这么说说而已。
虽然他知道,如果他住,也没人撵他,应该都是欢迎他的。
但是金窝银窝,不如咱的狗窝,还是自己自由潇洒。
向柚柚一听,对白墨哼了一声,“你就想得美吧,那外婆还不得累坏。”
她不是为了怼他,而是觉得何小蕾都不爱搭理白墨,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挺尴尬的,所以还是搭个话吧。
也能趁机活跃下餐桌上的气氛。
“这个不用担心,我可以打下手啊,不会让外婆太累的,我也舍不得让她老人家受累啊。外婆负责指挥和指点,我来动手。”白墨得意洋洋,似乎觉得这个主意很完美,“我还能趁机学点手艺,提高下厨艺。”
“就你,”萧穆春实在忍不住,“还想当徒弟,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师。”
“我怎么了,”白墨不服,“别门缝里看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我努力,说不定能激发食神的潜力呢。”
“这个都不用激发,”萧穆春淡淡道,“你已经是食神了,品尝美食的神。”
何小蕾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向柚柚也是强忍着,想笑没好意思笑,毕竟白墨之前不是跟他们商量了吗,要给他面子,不能拆台,现在如果带头笑就不好了。
要不然的话,她一定哈哈哈哈。
白墨苦着脸,“你意思我是吃货呗,你真行,四哥,就这么损你弟弟。”
他其实并不生气,只是说下俏皮话,而且因为看到何小蕾笑了,他的心情其实挺好的。
气氛愉快了,接下来也好沟通嘛。
哪知向柚柚又接口道,“你就知足吧,他没直接说你饭桶就不错了。”
这下,何小蕾笑的饭都快喷出来了。
“不是吧,嫂子,怎么你也这么说。”白墨有些无语,“你们合起伙欺负我。”
向柚柚起身,“行,不欺负你,惹不起你,躲的起你。”
她直接离开座位,走了。
主要坐时间长了,肚子会不舒服,而且她也觉得有些累了。
何况还能给那俩人闹矛盾中的人留下独立空间相处,这样才有机会和好啊。
向柚柚一走,萧穆春那自然是妇唱夫随的。
“嗳,你们别走啊。”白墨与何小蕾异口同声喊道。
就剩下白墨在,何小蕾觉得很别扭,她不想要向柚柚走,人多点,还没那么尴尬。
而白墨是觉得心里没底。
可惜向柚柚头都没回,只顾走自己的。
待走远了一点,还悄声对萧穆春道,“这俩人还挺默契。”
一看到他们走,反应出奇的一致。
“臭小子,就应该给放个榴莲在旁边。”萧穆春哼了声,对白墨颇为不满。
这个表弟太不让人省心,有时候也得让他吃点苦头。
向柚柚不解道,“放榴莲干什么?”
就萧穆春那语气,怎么也不像是要给白墨水果吃啊,都恨的牙痒痒的了。
然后她又忽然领悟了,“该不会让他跪榴莲吧。”
“你不是说不能跪吗,”萧穆春勾唇笑道,“谁说榴莲只能用来跪,用来坐也是可以的。”
既不失男子汉的自尊,又能得到处罚。
“你也太坏了。”向柚柚忍着笑道,顿时觉得他这个哥哥也很会坑弟。
庆幸他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真的这么做。
不然白墨可就倒霉了。
PP还不得成马蜂窝了。
两个人躲回楼上,还在猜测着楼下的情形。
“你说我们不在,小蕾会不会理白墨?”
“那就看他脸皮够不够厚了。”
……
而楼下,白墨还在暗暗给自己打气,想着怎么去开口。
何小蕾低头默默的吃饭,并不理会他。
他想开口,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
到底要不要提呢?
本来现在挺平静的,如果提了,会不会激怒何小蕾,她又摔门而出呢。
这是在向家,应该不至于吧。
毕竟是客人,她应该不会不告而辞,怎么也会告诉向柚柚一声吧。
到时候嫂子一定会帮他留人的。
但万一何小蕾铁了心不原谅他,向柚柚也留不住呢?
可是不说,这件事也不会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悄悄流逝。
何小蕾不会当做没发生,跟他和好如初的。
白墨心里无法纠结。
等到何小蕾都快吃完了,他才鼓足勇气开口。
“吃饱了吗?”
他怕再不说话,何小蕾吃完了也上楼去找向柚柚,那他跟谁解释去。
但是开口是开口了,也没说到重点,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何小蕾照旧没理会他,开始收拾盘子。
在家里做习惯了,想着顺手收拾一下。
不然的话,也尴尬。
毕竟现在这儿就她和白墨在,而她又不想理白墨。
想去找向柚柚呢,还有萧穆春,她贸然上去打扰人家二人世界,似乎不太礼貌。
所以何小蕾忍住了。
宁蕴和家里的佣人也没过来,不是她们不收拾,而是都看出了点眉目,知趣的躲开了。
你想啊,萧穆春和向柚柚都躲开了,再看这两个,别别扭扭的样子,就知道是小情侣闹矛盾了。
于是,都躲去了一边,不好过来打扰。
也正好,因为这样,何小蕾才有点事儿干,可以理所当然的视白墨为空气。
不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又不说话,更别扭。
只是白墨也不气馁,何小蕾去厨房,他也跟着去厨房。
还抢着洗碗。
“不用你。”何小蕾下意识一推他。
以前没见这么勤快,现在无事献殷勤,不就是为了解释呢,她不想听。
“我来洗。”白墨又过来抢,“以后咱家的碗都我来洗,我赎罪,行吗?”
平时伶牙俐齿的他,现在却怎么都说不出什么辩解的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他还想跟她在一起,一起过以后的日子。
如果她不能消气,他就干活来弥补,用一辈子的时间。
白墨很难过的样子,令何小蕾一阵心疼。
何小蕾没再抢,但也没有说什么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她心里也不好受。
明明两个人好好的,如果没有发生这个问题,他们还是好好的。
可是却发生了,怎么还能回到从前。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白墨的意思,他想道歉,想挽回。
可是何小蕾觉得自己不太能接受。
任何的东西有裂痕了,都难以弥补成全新的,无论你有多大的耐心,用多好的材料的修复,都难以回到当初。
她会时不时的想起,整日的活在心情纠葛中,太痛苦了。
如果只仅仅是个信息还好,可这信息的背后,谁知道意味着什么呢。
或许已经有了事实。
这才是令何小蕾难以接受的地方。
她只不过才回家几天,就跟别的女人这样,怎么能让人放心。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何小蕾也没离开。
她默默的站在那儿,脑中思绪万千,是忘记走了。
白墨一边洗碗,一边默默感受着她的气息。
只要她没走,他就觉得安心。
还肯留在厨房里陪着他,让白墨觉得有希望。
他一边洗碗,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说,能让何小蕾能够相信他的话。
这时候才觉得,很多时候解释真的是苍白无力。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可是别人不信,你就百口莫辩。
如果是其他人,其他的事,无法辩解,他还懒得辩解了,随他去吧,爱信不信。
可是偏偏是何小蕾,他还无法不管。
如果他不解释,可能这段感情就夭折了。
感情是最让人甜,也是最让人痛的东西。
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甜,分开的时候就有多痛。
白墨不想体验这种痛,他想能够一直甜下去。
……
就这么思绪纷飞,想东想西的,慢吞吞把碗都给洗完了。
不是他不想洗的快,而是没想好怎么说的时候,这样拖着还好一点。
只可惜慢吞吞洗完了,他还是没有能够理出清晰的思路,要怎么解释给她听。
其实早上的时候,该说的他都说了,她都不信。
难道,要再说一遍?
不信的东西,多说几遍,是不是就能信了呢。
把碗筷放好,围裙解了,白墨回头,看到何小蕾依然在他身后不远处。
四目相对之时,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慌乱和紧张。
他没有走近,原地站着。
“原谅我,小蕾。”白墨简短的说。
纵然心中默默理出了一大堆的言语,此刻,竟都说不出了,脑中一团乱麻。
下意识的说出这一句。
这是他所有话语的中心思想。
不管他想要如何解释,解释多少,其实只不过是想求到这一个结果。
“我也想,可我做不到。”何小蕾摇摇头,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眼中了。
白墨急切道,“为什么?”
何小蕾有些生气,明明是他的错,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这么能装无辜?
她上前几步,拿了一只他刚洗了放置好的碗,啪一声摔到了地上。
“这个碗,你能让它恢复原样吗?”她痛心又伤心,“我对你失望了,就像这只破碎的碗,永远修复不了了。”
白墨呆了呆,眼中没了光彩,失神了一会,轻轻道,“如果我能呢?你就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