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兮瑶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门口的梁晋之立马会意，讪笑，“误会，误会，同志，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反正有人付医药费，不看白不看，他有钱的。”
胡兮瑶心底有气，“不用，他也没落着好，还是让他去检查一下吧。”
她也不差钱。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梁晋之傻眼，“你被她给打了？”
男人不接话，扯过他手里的黑色皮包，打开来，查看了一番里面的东西，确定东西都在，悬着的心才算落地，“按原计划进行。”
梁晋之还处在他兄弟被女人打的惊喜中，“刚刚那个有胎记的女人打你哪里了？命根子？”
陆司宸冷脸看他，“你很闲？注意你的措辞跟素质。”
梁晋之：“..........”顿了一下，“娘的，我那是不礼貌吗，我那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又没有觉得她丑。”
再说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能打到他兄弟的恐怕就只有兄弟身上最脆弱，最软的地方了。
这地方除了命根子还能是啥？
梁晋之回忆了一下胡兮瑶的脸，眯起桃花眼，双手环胸，人斜斜靠在厕所门口，“不过话说回来啊，就算是刚刚那位女同志脸上有胎记，我觉得她长得也挺好看的，就咱部队文工团还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这要是没有胎记，这容貌，啧........
陆司宸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伸手推开人，走了，梁晋之朝着人背影喊，“再聊五毛钱？”
“你鼻子失灵我没有失灵。”
“我去，是挺臭的，刚刚怎么没有发觉，呕，呕.........”梁晋之快步跟上，还手欠的揽着陆司宸的肩膀。
他贱兮兮的询问，“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新婚媳妇为啥要跟你离婚呢，是不是你不行啊？”
.........
走到没人的地方，胡兮瑶才进入空间把妹妹给带出来。
胡语汐目击了姐姐跟那个陌生男人打斗的画面，在里面急得团团转，眼睛都哭的红肿了，她意识到自己除了焦急跟哭一点忙都帮不上。
在空间里面，胡语汐自责的掐自己的手臂。
胡兮瑶蹲下来安慰妹妹，“姐姐没事，你看，不好好的吗？别哭了。”
胡语汐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而后撩开姐姐的袖口，手腕处的红痕让小可爱又哭了， 视线顿时模糊的厉害。
“别哭啊，哭成这样姐姐该心疼了，小汐，看到姐姐刚刚从坏人的手里拿回来的黑色皮包了吗？”
胡语汐点头，眼泪也随之落下。
她怕姐姐出事，她只有姐姐了，姐姐也只有她了。
“那个包里装的东西或许很重要，并且对我们国家很重要，姐姐无形中可能做了一件利国的事情，所以这点小伤值得的。”胡兮瑶笑了笑。
上辈子她每天需要陪着学生站在操场升国旗，唱国歌，在红旗下长大的她深知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而这个年代的敌特分子横行，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藏在各个角落，就凭刚才两个人的表现来看，皮包里面的东西就很重要。
回去的路上胡兮瑶一首在安慰妹妹，还特意扯开了话题问她上次买的蜻蜓跟蝴蝶喜欢不喜欢。
胡语汐点头，心说很喜欢，空间里面的蝴蝶跟蜻蜓看到栩栩如生的它们的翻版可兴奋了。
公交车抵达家属院，胡兮瑶从里面拿出了今天买来的东西，胡语汐坚持帮姐姐分担，双手提着鞋子跟袜子。
小手勒红了也不放弃，唇瓣抿的紧紧的。
走进家属院，刚好看到刘奶奶围着围兜站在胡兮瑶的那个院子瞅，瞅了一会担忧的一瘸一拐的回家了。
没一会又出来朝这个方向看，正好跟回来的胡兮瑶对上视线，刘奶奶的愁眉瞬间散去，换上了笑容，“回来了啊。”
胡兮瑶带着妹妹走进了刘奶奶的家里，“刘奶奶，我不想洗碗，晚上我在你家做饭，你帮我洗碗呗。”
刘奶奶乐意之至，笑着说：“行，我来烧，你们等着吃就行，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小汐说想吃红烧肉，还有糖醋鱼我就买了。”其实糖醋鱼是刘奶奶最喜欢吃的，酸酸甜甜的。
刘奶奶儿媳妇在的时候经常给她烧，她以前总在外夸奖儿媳妇手艺好。
胡兮瑶把刘奶奶身上的围兜解下来围在自己的身上，“刘奶奶我给你买了鞋子，你试试够不够大。”
“你这孩子咋还给我买鞋子，你给自己还有小汐买，奶奶鞋子有，够穿，再说了就我这腿脚我能走到哪里去？”刘奶奶的心里感动着。
胡语汐己经从袋子里面拿出了奶奶的鞋子递过去，让人试，小嘴咧着，一手拿着鞋子，一手拿着鞋垫。
胡兮瑶给妹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而后认真的洗菜，切菜。
刘奶奶还能说什么，只能含着泪，扶着八仙桌坐下来，鞋子穿上大了一点，胡语汐又把鞋垫给递过去，垫上鞋垫刚刚好。
“可以穿吗？”胡兮瑶问。
刘奶奶：“刚刚好，瑶瑶，谢谢，自从我家东子跟宁宁不见了以后，我脚下的鞋子就都是你妈妈买的，去了国外还总不忘给我寄，现在又变成你买的了。”
买鞋子对于刘奶奶来说是很简单的，她并不缺钱，退休前她是沪市纺织厂的员工，目前的退休金完全够她一个人吃穿的。
研究院的领导曾经来找过刘奶奶，问她要不要把她儿子跟儿媳妇的抚恤金给领取了，刘奶奶拒绝了。
她说：“给我留点能活着的念想吧，领了抚恤金就代表他们己经走了，不领我还能当他们在出任务，哪怕这个任务遥遥无期，但是人还是在的，这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当时领导是抹着眼泪走的，这么些年刘奶奶一首在省吃俭用，她说万一东子跟宁宁在外己经有孩子了，她得帮忙存钱减轻他们的负担。
胡兮瑶看到了刘奶奶抹眼泪，她装作没有看到，“挺好看的，刘奶奶，我还给您做了一根拐杖，要过几天才能拿，到时候您出门拄着拐杖，累了就撑着歇会。”
不用扶着墙了。
刘奶奶忽然想起来了，这几天她的腿好像没有往日那么痛，晚上也不怎么胀了，“你这孩子又浪费钱，奶奶的腿己经好很多了，能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