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年这个年她应该不会再一个人孤独的度过了。
洛可可正在怔忡着，手腕忽然被轻轻碰了下。
她吓了一跳，回头见是萧战野，手里还拿着块干净的粗布。
“灶台上沾了粥渍，我擦了擦。”他语气自然，眼神却往她脸上瞟了瞟，见她耳根还红着，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粥要凉了。”
洛可可哦了一声，端着碗往外走，差点撞上他的肩膀。萧战野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烫得她脚步都快了些。
诚和悦悦吃得正香，见洛可可红着脸出来，对视一眼，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咕。
悦悦脆生生的声音又响起来：“阿姨，你的脸好红呀，是不是红薯太烫了？”
洛凡也奇怪的湊上来道:“姐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洛可可刚坐下，闻言差点把粥勺掉在碗里，含糊应着：“嗯，有点……”
萧战野端着自己那碗粥走过来，往她碗里夹了块蒸得软绵的红薯，淡声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碗沿，洛可可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惹得他眸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吃完早饭，雪下得更密了，院子里积起薄薄一层白。萧战野拿起扫帚要去扫，洛可可拦住他：“别扫了，等会儿太阳出来说不定就化了，现在扫了也是白费劲。”
他看着她，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想让这院子多留些雪的景致，便放下扫帚：“也行。那我去劈点柴，省得晚上不够烧。”
诚诚和悦悦吵着要堆雪人，洛可可找了顶旧草帽和两颗红豆当装饰，陪着他们在院子角落忙活。
萧战野坐在屋檐下劈柴，斧头起落间带着沉稳的节奏，目光却时不时往雪人那边飘。
洛可可正弯腰给雪人按鼻子，发丝垂下来，沾了点雪花，像落了星子。
她忽然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都顿了一下，随即各自移开目光，空气里却像是多了点甜丝丝的味道。
中午炖了锅白菜粉条，里面卧了几个荷包蛋，萧战野全夹给了洛可可，洛凡和两个孩子。
洛可可瞧着萧战野只埋头扒拉碗里的白菜，筷子碰都不碰那俩荷包蛋，心里忍不住嘀咕：家里虽说不富裕，也不至于连个蛋都吃不起吧？
瞧他这吃法，倒像是在部队里天天跟士兵们同吃同住惯了，顿顿都是大锅菜似的。
一个团长偏偏这么俭省，难不成还得时刻记着与士兵同甘共苦？
她实在看不下去，夹起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利落地分了一半给他，推到他碗边：“你也吃点，下午还得劈柴干活，总吃白菜哪有力气。”
萧战野夹着白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
日光下，她眉眼弯弯，带着点不容分说的认真，碗沿上还沾着点粉条的碎屑，透着股鲜活的烟火气。
他喉结动了动，没再推辞，夹起那半块蛋，就着热粥慢慢咽了下去。
蛋香混着米香在舌尖散开时，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
下午雪停了，太阳露了点脸。
萧战野说要去后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撞见冻僵的野兔，洛可可心里一动——她空间里养的家禽走兽早就多得快挤不下了，正好趁这机会放些到山里，让村里人猎着过个好年。
她当即找了双防滑的布鞋换上，快步跟上：“我跟你一起去！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打猎呢，正好开开眼界。”
萧战野回头看她一眼，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行是行，但你得跟紧我，一步也不能乱走。后山雪深林密，走散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啦。”洛可可应得爽快，又转身叮嘱洛凡照看好诚诚和悦悦，才揣着那点小心思，跟萧战野一前一后往后山去了。
后山的雪没化透，踩上去咯吱响。
萧战野走在前面开路，时不时回头看看她，见她脚步稳当，才放心往前。
洛可可却趁着萧战野注意力在探路的空档，脚步不停歇地在身后“播撒”生机——从空间里悄摸放出的活物五花八门，鸡鸭鹅这类家禽混在山鸡野兔中间，连几只拖着蓬松尾巴的松鼠都被她顺手丢进了灌木丛，管它是圈养的还是野生的，一股脑全往山林里塞。
可即便如此，两人往深处走了许久，眼跟前依旧空荡荡的。
雪地上除了他们自己的脚印，鲜少见到其他兽类的踪迹。洛可可心里暗暗咋舌，这年头果然艰难，连飞禽走兽都稀罕得紧，看来是真被饿怕了。
好在自己己经悄悄放了不少活物进去。
洛可可眼珠转了转，心里暗自盘算：得想个法子，让萧战野顺顺利利发现些什么才好。
总不能白忙活这一趟，好歹也得让他带点收获回去，不然岂不是白费了自己这番心思？
正琢磨着，洛可可忽然瞥见左前方的矮树丛里闪过一抹白，像是兔子的毛色。
她眼睛一亮，故意放慢脚步，装作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下，“哎呀”轻呼一声。
萧战野立刻回头：“怎么了？”
“没事没事，”她揉着脚踝往那边瞟，“就是好像看到那边有东西动了下，是不是兔子啊？”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雪地上有团毛茸茸的白影在动。
“等着。”他低声道，猫着腰慢慢摸过去。
洛可可站在原地，看着萧战野过去——刚才路过时她特意在那片树丛旁放了只肥兔，看来没白费功夫。
没等片刻，就听萧战野低喝一声，随即传来兔子的挣扎声。他提着只雪白雪白的野兔走回来，兔腿还在蹬动，瞧着足有三西斤重。
“运气不错。”他脸上难得带了点笑意，把兔子往洛可可面前递了递，“看清了？这就是打猎。”
洛可可赶紧点头，眼里的惊喜装得十足：“哇，真打到了！这兔子够肥的，晚上能炖一大锅汤了。”
他把兔子后腿捆住挂在腰间，又往前走了没多远，忽然停在一棵老松树下，指着树根处：“这儿有山鸡脚印。”
话音刚落，就见两只五彩斑斓的山鸡从树后扑棱棱飞出来，慌不择路地往坡下跑。
“还有这等好事？”萧战野眼底闪过诧异，反手从背上解下柴刀就追。
洛可可站在原地偷笑——那是她刚才特意选的品相最好的两只山鸡，就等着他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