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转身去里屋取从医院里发的药,其实却进入空间把瓶药换了,连消毒水也加入了灵泉水。
等她拿着东西回来,萧战野己经乖乖坐在了客厅的新椅子上,微微侧着身,方便她处理伤口。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映得那道未愈的伤口更显狰狞。
洛可可拆开旧的纱布,见伤口边缘果然裂开了细小的口子,渗出来的血珠将周围的纱布浸得有些发暗。
“白天搬家具太用力了吧?”她一边拿生理盐水冲洗伤口,一边轻声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
萧战野没反驳,只盯着她低垂的眼睫,声音放得更柔:“不碍事,这点疼算什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能让你亲手换药,值了。”
洛可可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接话,只是加快了速度。
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拭周围皮肤时,她明显感觉到他肩膀绷紧了一瞬,却硬是没吭一声。
“忍一下。”她低声提醒,将新的纱布一层层裹上去,动作比上次更轻柔了些。
“好了。”系好纱布结,她收拾着衣药,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胳膊,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
洛可可的脸颊微微发烫,起身想走,却被萧战野叫住:“可可。”
她回头,看见他望着自己,眼神亮得像夜里的星星:“明天……我想请你和孩子们去镇上的供销社逛逛,诚诚和悦悦不是说想要新本子吗?”
洛可可愣了愣,想起白天两个孩子围着新家具转圈时,确实念叨过想在新桌子上写作业。
本来她想从空间里拿的,但现在既然萧战野供销社买,那还是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萧战野的嘴角瞬间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看得出来是真的高兴。
夜里,洛可可躺在主卧室的床上,却没什么睡意。
隔壁隐约传来萧战野和洛凡压低了声音说话的动静,偶尔夹杂着翻身时的声响。
她想起萧战野今天说的那些话,想起他眼中的真诚,还有他强忍疼痛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晕。
洛可可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渐渐闭上了眼睛。
而次卧里,萧战野靠在床头,听着身边洛凡均匀的呼吸声,却毫无睡意。
他抬手摸了摸胳膊上缠着的纱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洛可可指尖的温度。
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萧战野,这次一定要抓紧把洛可可追到手,去部队把结婚证打了,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涯。
第二天一大早,萧战野就起了床,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家人。
他来到厨房,简单地煮了些小米粥,做了五个玉米饼,又煮了一大碗鸡蛋羹,还把厨柜里的大面包拿出来热了热,又配了一碟萝卜干,一碟酱菜才去叫洛可可和孩子们起床。
洛可可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就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香味,心里不禁一动。
萧战野笑着走过来,说道:“快洗漱一下,吃点早饭,我们一会儿就去供销社。”
洛可可微微点头,转身去叫诚诚和悦悦。
两个小家伙一听说要去供销社,立刻兴奋得睡意全无,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蹦蹦跳跳地来到餐桌前。
洛凡也跟着出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萧战野准备的早餐。
“哇,叔叔做的鸡蛋羹好香呀!”诚诚一边吃,一边夸赞道。
悦悦也附和着:“嗯,比我以前吃的都好吃!”
萧战野看着孩子们吃得开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又看向洛可可,问道:“可可,合不合口味?”
洛可可轻轻一笑,说:“萧战野很好吃,谢谢你。”
吃完早饭,萧战野把碗筷收拾进厨房,简单清洗了一下,便和洛可可带着孩子们出门了。
他们来到村口,刚好碰上李大东开着拖拉机要去镇上,一家五口便坐了上去。
拖拉机“突突突”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扬起一路尘土,孩子们兴奋地看着沿途的风景,欢声笑语不断。
到了镇上,热闹的景象扑面而来。
土路上人来人往,自行车铃声“叮铃铃”地此起彼伏,穿蓝布工装的工人、戴草帽的农民、挎着竹篮的妇人挤在一处,脚步声、吆喝声混着远处铁匠铺的叮当声,像一锅熬得正热的粥。
李大东把拖拉机停在供销社对面的空地上,笑着招呼:“战野哥,可可我去拉点农具,你们逛完了在这儿等我就行。”
萧战野应着“好”,转身护着洛可可和孩子们往供售社而去。
供销社的木门敞开着,门口挂着的“为人民服务”木牌被太阳晒得发亮。
里面己经挤满了人,货架前更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售货员站在高高的柜台后,扯着嗓子回应着各式需求,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作响,清脆的声响在喧闹里也能听得分明。
“同志,给我拿两尺蓝布!”
“有没有孩子穿的胶鞋?要三号的!”
“糖票换两斤红糖,家里孩子等着做周岁呢!”
萧战野一手护着诚诚,一手牵着洛凡,让洛可可带着悦悦跟在身边,慢慢往里面挪。
货架上的商品摆得整整齐齐:左边摞着一叠叠粗布,蓝的、灰的、军绿的,都用硬纸板标着“凭布票供应”;中间层摆着搪瓷缸、铁饭盒,缸子上印着五角星和“劳动最光荣”的字样;
最下层的木箱里码着罐头,玻璃罐里的水果糖五颜六色,引得悦悦首往洛可可怀里缩,小声说:“姐姐,糖好亮。”
洛可可拍拍她的背,刚要说话,就见萧战野挤到了文具柜台前。
那里摆着几本牛皮封面的练习本,纸页边缘有些毛糙,却被孩子们牢牢盯着。
“同志,要西本练习本,两本带拼音的,两本空白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几张毛票和一张皱巴巴的工业券,“再拿两盒铅笔,要HB的。”
售货员麻利地接过,用麻线把本子捆成一摞,又从铁盒里数出十支铅笔,塞进纸包里递过来:“一共七毛二,券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