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厂长,我们要建个洗澡间和厕所,大概需要多少块砖,你帮我们估算一下?”洛可可问道。
张厂长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同志,这得看你们建多大的地儿了。要是普通大小,大概得要个七八百块砖吧。”
“行,张厂长,那就给我们来八百块砖。另外,我们还需要一些石灰和沙子,你这儿都有吧?”洛可可说道。
“有有有,同志你放心,这些我们厂都备着呢。”张厂长笑着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张厂长说下价格,石灰、沙子连同这八百块砖,我一并买了……”洛可可神色坦然,目光平和地看向砖厂老板说道。
张厂长咧嘴一笑,心中暗自欢喜来了个稍微大点的客户,要知道这年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人拿钱去买砖建房。
于是连忙说道:“姑娘,咱这青砖呢,五分钱一块,八百块就是西十块钱。石灰一袋两块钱,给你们算五袋,十块钱。沙子一方五块钱,你们大概需要两方,也就是十块钱。总共加起来,六十块钱。”
洛可可心中快速盘算一番,觉得这价格还算公道,便点头说道:“行,张厂长,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这砖和材料,您可得给我们挑最好的。”
张厂长拍着胸口保证道:“姑娘你放心,咱做生意最讲究诚信,绝对给你挑最好的。”
言罢,张厂长便扬声招呼手下的工人:“大伙都麻溜点,给这位姑娘挑最好的砖,再把石灰和沙子都准备妥当。”
与此同时,李大东己将拖拉机稳稳地开到了指定位置。
张厂长指挥着工人们,有序地将挑选好的青砖、成袋的石灰以及备好的沙子,一一装入拖拉机的后斗。
工人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后斗便被装得满满当当。
洛可可依言付了钱,随后与李大东一同登上拖拉机,缓缓驶离青砖厂,踏上归程。
待行至村部时,按照之前的安排,他们又换乘了孙老头的牛车。
一路上,村里那些闲散的老老少少,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随即小声议论起来。
“喏,瞧见没?那就是萧战野的媳妇,听说可是个资本家小姐呢。此番下乡,莫不是来这儿避祸的吧?”一位年纪稍大的大婶,眯着眼睛,低声猜测道。
旁边一位年轻媳妇赶忙接过话茬:“谁说不是呢!不过这资本家小姐,那可真是阔绰得很。昨天下午才买了一大车东西回去,今儿又买了这么一大车砖,比起那些下乡的知青,可有钱太多了。”
这时,一个年轻后生凑过来,撇撇嘴说:“哼,说不定这些钱来路不正呢,指不定是从家里偷拿出来的。资本家的人,能有几个好人?”
这话刚一出口,就有几个村民附和起来。“就是,看着就不像是正经来路的钱。”
“对呀,咱们村子向来朴实,可别让这种人带坏了风气。”
洛可可和李大东坐在牛车上,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
李大东眉头紧皱,面露不悦,正想回头理论,却被洛可可轻轻按住了手臂。
洛可可神色平静,眼中却透着一丝坚毅,轻声对李大东说:“大东哥,别理他们,清者自清。我相信,时间长了,大家会了解我的。”
李大东看着洛可可,心中不禁对她的隐忍和豁达多了几分敬佩,默默点了点头。
牛车缓缓前行,不一会儿就到了洛可可家。
李大东之前就为她叫了个人,一起帮她建洗澡间,厕所。
这人一早就等在萧家大院门囗,见牛车到了,两人开始卸货,将青砖、石灰和沙子一一搬下车,孙老头也一起帮忙。
不到一会儿,拖拉机后斗里的砖和石灰都搬完了,洛可可又画了一张图纸,让李大东照图纸上的样子建起来。
李大东接过洛可可递来的图纸,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图纸上对洗澡间和厕所的布局、尺寸标注得十分清晰,一些细节之处也考虑得颇为周到。
他不禁赞叹道:“可可,你这图纸画得真详细,看来为这事儿没少花心思。”
洛可可微笑着回应:“大东哥,我就想着尽量规划得合理些,以后用着也舒心。辛苦你和这位大哥,就照着这个样子建就行。”
一旁帮忙卸货的那位大哥,憨厚地笑了笑说:“战野媳妇你就放心吧!俺和大东都是老手了,肯定给你弄得妥妥当当。”
三人说干就干,先开始平整建造洗澡间和厕所的地基。孙老头卸完货后,也没着急离开,在一旁时不时地搭把手,还乐呵呵地说道:“看着你们年轻人干活儿,我这心里也高兴。这往后啊,咱村子肯定也会越来越像样儿。”
就在大家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哎呀,洛可可,你这是要干什么哟,这是老萧家的祖宅,你竟然敢乱改……”几人转头望去,只见林玉梅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她那两个儿子,萧大勇和萧二勇。
林玉梅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洛可可,早就忘了昨晚的教训,又开始作妖:“洛可可,你别以为仗着李支书向着你就为所欲为。这可是老萧家的祖宅,不是你说动就动的……”
洛可可心中一阵厌烦,但还是强压怒火,冷静地说道:“林玉梅,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这房子和地都是萧战野的,也就是我的,有协议为证。而且,我建洗澡间和厕所,也是在自己东厢房的院子里,碍不着你们什么事儿。”
萧大勇在一旁帮腔道:“哼,洛可可,你别拿着那协议说事,既然这房子是我大哥的,就是要动也得等我大哥回来……”
洛可可心中怒火更盛,冷笑一声道:“萧大勇,我是你大哥萧战野的妻子,所以这房子和地我有权处理,你们三番五次无理取闹,到底居心何在?”
萧大勇被洛可可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仍梗着脖子说道:“你这女人,别在这里强词夺理!我大哥还没回家与你成亲,你算我大哥哪门子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