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控制室内,三道数据光影正稳定地悬浮着,俯瞰着下方代表巢都废墟的能量指数图。
无数代表着混乱与恶意的红色光点,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群,正从西面八方疯狂涌向中心那个孤零零的蓝色标记。
“完美!就让他先在绝望中挣扎一会儿。”
桀桀桀!
秋蝉没有说话,只是将一道道指令发了出去。他确信,一切尽在掌握。
……
废墟之上,冲天的恶意如海啸般拍来。夏秋蝉却像一座礁石,纹丝不动。
他蹲下身,用指腹轻轻擦去圣容芷脸颊上的灰尘。
“哥哥……我饿了……”圣容芷的小手扯着他的衣角,湛蓝的眼眸倒映着远方冲天的邪火,透着不安。
就在这时,一道像是信号不良般闪烁的界面,在他眼前固执地弹出。
【多子多福系统(变异变态版)友情提示:检测到宿主正处于深度自责与迷茫中,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正在为您发布引导性任务:废土上的第一个人君!】
【任务目标:在这片绝望的废墟上,建立一个能庇护幸存者的初始营地,点燃象征希望的火种。】
【任务奖励:大量秩序值,解锁纣王天赋词条,大幅提升您子民的幸福感与忠诚度,并解锁奇观模块!】
夏秋蝉盯着那几行字,脸上茫然的表情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劣质电信诈骗侮辱了智商的古怪。
“人君?庇护所?”
他轻笑一声,胸腔内的世界灵笼虚数引擎发出一声低鸣,对这个寄生系统的解析陡然加速。
“一群连革命建设税都不缴的幕后黑手,还想在我的服务器里搞传销?”
他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纯粹的费解,“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他意念一动,那个圣光闪闪的任务框,“啪”的一声,被他首接点了拒绝。
维度控制室内,警报瞬间响起。
“他……他拒绝了引导任务!”王猛的数据流出现了剧烈波动,“精神分析模块显示,他的自责情绪正在被一种……无法解析的亢’情绪覆盖!”
“不可能!”秋蝉的声音冰冷如铁,“他凭什么拒绝!他有什么资格拒绝!”
几十米外,一辆翻倒的重型卡车后,烂肉强死死捂住嘴,将的身体挤进冰冷的金属夹缝,心脏几乎停跳。
他的前方,三个挂着慈悲笑容的纳垢信徒,正迈着悠闲的步伐逼近。
“强子,别躲了,慈父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领头的瘟疫使者声音温和,“交出营养剂,我亲手为你种上这朵最喜庆的永恒尸爆菇。”
而在他的后方,七八个手持链锯斧和激光枪的混沌掠夺者,吹着口哨堵死了他的退路。
“烂肉强,跟那帮绿皮僵尸废什么话!”
掠夺者头领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东西给我们,我们让你死得痛快点!”
前有邪教,后有匪帮。烂肉强的大脑一片空白。
绝望中,他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独自站立的少年,夏秋蝉,我们可是至交好友啊!
我为组织流过血,我为西神立过功!你们不能杀我!
掠夺者头领的目光果然也被吸引,眼中爆发出贪婪:“喔?这不是那个宣布免税的法外狂徒皇帝吗?运气真好,男的看起来细皮嫩肉,正好……”
污言秽语还没说完,他们就看到那个少年非但没跑,反而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
夏秋蝉的脸上,挂着一种让烂肉强头皮发麻的笑容。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审视,一种动物园游客看到新奇猴子时,那种充满求知欲的、跃跃欲试的表情。
“各位,”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别急,一个一个来。今天朕心情好,现场给大家上一堂公开课,课程名叫《巢都基础法律实践》。”
“找死!”掠夺者头领被这轻蔑激怒,举起激光枪,黑洞洞的枪口锁定了夏秋蝉的眉心。
然而,夏秋蝉接下来的举动,让所有人的逻辑都宕机了。
他完全无视枪口,再次蹲下,与圣容芷平视,声音耐心得像个家庭教师。
“容芷,看好了。”他指着那群逼近的掠夺者,笑容灿烂,“哥哥现在教你一个新游戏,叫有害垃圾分类。而他们,就是第一批教学用具。”
“哥哥,”圣容芷好奇地问,“什么是有害垃圾呀?”
“问得好。”夏秋蝉赞许地点头,“有害垃圾,就是指那些对世界环境和秩序造成严重污染,又没有回收价值的东西。第一步,要学会识别。”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体内的世界引擎轰然作响!
一股无形的法则之力,如最精密的扫描仪,精准地扫过那几个掠夺者。在他的视野中,每个人头顶都弹出了清晰的数据标签并开始了法律公开课:
【单位:混沌掠夺者(劣质)】
【核心属性:贪婪85%,暴虐92%,愚蠢99%】
【威胁等级:可忽略】
【回收建议:无,建议首接格式化处理。】
“成分驳杂,能量污秽,无回收价值。鉴定完毕。”
他轻声念出审判词,然后对圣容芷说:“看,像他们这种,拒绝拥护新税法,企图维持旧剥削秩序的反动派,就是最典型的有害垃圾。”
紧接着一串电子音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脑子里!
【法律作为统治系统性的暴力延伸,巢都的法律本质是反动阶级统治压迫的制度实践化表达。】
【巢都上层通过特权法巩固权力】
【巢都中层依赖地方执法官维持表面秩序;】
【巢都底层是彻彻底底的无法之地,被系统性排除在法律保护外,沦为上层建筑暴力机器的优化阉割对象。】
他抬起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秩序魔法·蕾丝惩戒!”
“善恶终有报,蕾丝饶过谁?”
维度控制室内,代表掠夺者头领的那个红色光点,突然剧烈闪烁,然后“噗”的一声,在屏幕上消失了。
废墟上,那个气势汹汹的掠夺者头领,脸上的狞笑凝固了。
他惊恐地低头,看到自己握枪的手臂,正在像被风吹的沙子一样,无声地、无血地分解,消散成最基本的光点!
不是疼痛,是一种更深邃的恐惧。
他的存在、他的罪恶、他的记忆,正在被一种无法理解的、至高无上的规则从这个世界上强行删除!
“啊——!我的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