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西装笔挺地站在香格里拉酒店顶层宴会厅的落地窗前,远处城市灯火如繁星般闪烁。
这场以「全球资本流动新趋势」为主题的金融峰会汇聚了国内外金融界精英。
他轻啜着香槟,鼻尖萦绕着微妙的茶香,不知为何混杂着一丝他母亲生前最厌恶的薄荷气息。
「滴——」耳边仿佛响起了熟悉的监护仪声音,秦朗微微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
右手不自觉地抚过西装内袋,那里放着祖传玉佩,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一丝温热。
玉佩边缘的纹路有着精细的雕工,指尖触碰时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像是在追忆什么。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会场中央那位谈吐优雅的女性身上。
她身穿剪裁精致的藏青色套装,正在与几位投资巨头侃侃而谈。
「那位是宋明月,Blackstone前投资总监,现在自己做顾问,据说眼光毒辣得很。」林睿不知何时出现在秦朗身旁,顺着他的视线解释道。
秦朗微微点头:「她的分析我看过几篇,确实独到。」
他注意到宋明月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像极了医院急诊室的警示灯。
这个联想让他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往事。
他右手食指轻轻着中指关节,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形状酷似一把古老的钥匙。
「滴——滴——」心电监护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秦朗眨了眨眼,将杂念驱散。
他觉得宋明月的颈部线条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某处见过。
峰会主持人宣布圆桌讨论开始,宋明月作为特邀嘉宾走上台前。
她的分析犀利精准,将亚太地区近期金融动向和潜在风险点剖析得透彻明了。
台上的灯光照在她身上,投下的影子在地板上形成了奇异的纹路,让秦朗想起了祖传的玉石上特有的纹理。
宋明月示意屏幕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那张图表的走势曲线十分精妙,与秦朗家族祖传医书中记载的某种脉象图谱有几分相似。
「从债券期限结构看,市场预期己经发生微妙变化,谁能先把握这个趋势,谁就能在下一轮周期中占据先机。」宋明月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她眼神不经意间与台下的秦朗相遇,那一刻秦朗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父亲书房中那只开裂的紫砂杯,裂纹中渗出淡淡的松烟墨香。
他胸口的玉佩传来熟悉的温度,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恰如幼时高烧时母亲掌心的温度。
前排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举手提问:「关于您提到的区域性货币波动,能否详细说明对投资组合的具体影响?」
宋明月嘴角微扬:「这位先生,如果您连基础的跨境资产配置原理都不清楚,建议先回去翻翻MBA教材。」
全场发出善意的轻笑,那位男子尴尬地缩回座位。
秦朗轻轻颔首,脸上露出赞赏的微笑。
他注意到宋明月反驳那位提问者时,右手拇指和食指不经意捻动的姿势,与他母亲调配中药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滴——滴——滴——」那不存在的监护仪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秦朗眼前闪过一幕幼时记忆:医院病房里,母亲削苹果的手法与宋明月此刻翻动资料的动作如出一辙。
圆桌讨论结束后,与会嘉宾移步至VIP休息区。
秦朗正与几位老朋友交谈,忽然感到有人靠近。
「秦总,久仰大名。」宋明月端着一杯气泡水走来,「您刚才的提问很有深度。」
秦朗微笑道:「宋顾问的回答更精彩。您对新兴市场债券的见解很独特。」
当宋明月轻抿饮料时,秦朗注意到她杯沿留下的唇印形状与他曾在母亲遗物中发现的那封危勰信上的口红印记如出一辙。
「滴——滴——滴——」脑海中的监护仪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玉佩仿佛感应到他的情绪,传来微微的温热。
两人很快从客套进入正题,讨论起近期市场波动。
宋明月的分析让秦朗颇为赞赏,同时他注意到她说话时不经意转动左手的婚戒,仿佛在传递某种信息。
婚戒内侧似乎刻着什么,阳光照射下,那些微小的刻痕投射在宋明月手腕上,形成了一道奇异的图案。
这让秦朗想起了家族古籍中记载的一种特殊符号——恰巧是父母离世那年的天干地支「丙辰」。
「秦氏集团最近在东南亚的布局很有前瞻性」宋明月轻轻摇晃着杯中液体,光影在液面上形成了细碎的斑纹。
「但如果考虑到区域货币波动风险,或许可以采用更灵活的对冲策略。」
秦朗挑眉:「宋顾问研究过我们的海外投资?」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们在另一个时空、另一种情境下曾经相识。
宋明月脸上的表情变化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但秦朗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紧张,如同察觉到危险的首觉反应。
宋明月浅笑:「做我这行的,对优质企业的动向总要多关注。」
她的笑容让秦朗想起了父亲生前收藏的那件乾隆瓷片,表面看似普通的茶渍下藏着精密的图纹。
她不经意间触碰杯沿的方式,五指的位置恰好与中医穴位图上标记的关键穴位相对应。
「如果宋顾问有兴趣,不妨详谈。」秦朗递出一张名片,「明天下午有空吗?」
名片上烫金的家族徽记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妙的光芒,古朴的设计暗藏玄机。
宋明月接过名片,指尖轻触卡面:「很荣幸。」她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光泽,像是染了一层极淡的墨色。
就在宋明月准备离开时,一位投资新贵拦住她:「宋顾问,对明天大盘走势有何见解?我压了全部资金准备抄底。」
宋明月优雅一笑:「华尔街有句老话,当鞋匠都在谈论股票时,聪明人应该卖出。」
她转向秦朗,眨了眨眼,「这把稳了,明天见。」
那一瞬间,秦朗仿佛看见她眼中闪过一道似曾相识的神情,与他记忆中某个人极为相似。
「滴——滴——滴——」心电声再次响起,恰好与宋明月转身时手腕上手表的秒针声完美重合。
这种巧合让秦朗心头微震。
秦朗回到酒店套房,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古朴的小锦盒。
锦盒表面绣着精细的云纹,看似普通,却隐含玄机。
他轻轻打开锦盒,取出一枚翠绿色的玉佩。
玉佩通体温润,边缘雕刻着细密的纹路,中央凸起的部分恰似一颗跳动的心脏。
秦朗指尖轻抚玉面,闭目感受。
玉佩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青绿色光泽,纹路中的雕工精湛至极。
「古玉的温润度和纹路清晰度都保存得相当好」秦朗喃喃自语,心中默默评估着这件传家宝的价值。
他从床头柜取出一本古旧的账簿,翻开扉页,上面写着「气运图录·丙辰卷」几个古朴的字迹。
账簿内页隐约可见几个被血迹染红的指印,那是父亲临终前留下的最后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