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豪宅客厅内,张世豪面色铁青,将平板电脑摔在沙发上。
屏幕上赫然是秦朗记者会的现场首播,那个曾经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赘婿,此刻正以亿万富豪的姿态接受全世界的瞩目。
「废物!废物!你们这群废物!」张世豪咆哮着,指着几名颤抖的下属,「为什么没人查到这些?他竟然是秦元德的儿子!」
他拿起茶几上的紫砂杯,猛地砸向墙壁。
杯子碎片飞溅,在墙上留下蛇形水渍,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昔日高高在上的嘴脸,今天终于尝到了自食其果的滋味。
窗外乌云密布,室内灯光忽明忽暗,如同他起伏不定的情绪,光影间墙上的裂纹犹如蜘蛛网般蔓延。
「爸,冷静点。」张少峰紧张地劝阻,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和秦朗...不,应该叫秦总的关系...」
「关系?」张世豪嗤笑一声,眼中闪过恐惧,「三年来我们怎么对他的,你忘了吗?他现在掌握着能毁灭我们十次的资源!」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如何当着全家人的面,命令秦朗跪在门外求饶。
当时的,如今想来竟如此可怕。
管家匆匆跑进来:「老爷,各大银行都打来电话,要求提前收回贷款!股市上我们的股票正在暴跌!资产评估己跌破平仓线,五家对冲基金正在抛售我们的股票!外面有法院的人,说要查封豪宅!」
他递上的财务报表上,红色数字如藤蔓般蔓延,将张家的资产一步步蚕食。
保镖队长推门而入,神色慌张:「张总,公司大楼被税务部门和金融监管局同时查封了!」
「该死!给罗天成打电话,我们需要他的帮助!」张世豪摔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散落如同他破碎的自尊。
张世豪突然伸手抓住儿子的领口:「给我去见秦朗,就说我们愿意把公司30%的股份给他,求他高抬贵手!」
张少峰挣扎着:「爸,那是我们家族的根基啊!」
「根基?如果我们破产了,还谈什么根基!」张世豪狠狠一掌扇在儿子脸上,「滚去办事!」
当年那个站在雨中无人接送的女婿,如今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让他们家破人亡。
窗外,执法人员正在拆除张家大门上的铜牌,摄像记者蜂拥而至。
张雨晴站在楼梯转角,静静看着楼下一片混乱。
她紧握扶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新月般的痕迹。
电视里秦朗沉稳从容的形象与记忆中那个卑微忍让的赘婿重叠,让她心头一阵刺痛。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拍打窗户的节奏像极了三年前他们初见那天。
她脑海中闪过秦朗淋雨的身影,湿透的衣衫,却依然坚定的眼神。
雨水顺着窗玻璃流下,形成奇怪的纹路,仿佛在提醒她过往的罪责。
张雨晴恍惚间看到窗外闪电照亮的雨幕中,似乎有秦朗的轮廓在凝视着她。
三年来的冷漠与轻视如电影般在脑海闪回,每一帧都让她窒息。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胎记,那道红痕似乎在微微发热。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记忆:十岁那年,罗天成送她一条特制手链,说这是「家族的保护」。
更可怕的是,那颗心似乎仍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她摸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秦朗私人办公室,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形成复杂的图案,像极了某种权力的网络,将所有人紧紧束缚。
他轻敲键盘,调出一份尘封多年的报道——《商界巨子秦元德夫妇游艇意外身亡》。
屏幕上显示加密文件需要密码,下方是黑匣子录音文件的缩略图。
最令人心碎的不是离别,而是死亡背后隐藏的欺骗。
窗外雷声轰鸣,像是呼应着他内心的愤怒,也像是医院急救室里的警报声。
屏幕上,父母笑容灿烂的照片与冰冷的事故报告形成鲜明对比。
照片中的细节隐约透露着不寻常的痕迹,仿佛在暗示这场悲剧的人为痕迹。
秦朗眉头紧锁,反复阅读那段描述:「...由于意外风暴导致游艇失控...」
「可那天根本没有预报风暴。」秦朗自语道,指尖划过父亲照片上的细节。
他突然放大图片一角,发现父亲手腕上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红痕。
游艇残骸的照片中,某处裂缝竟隐约组成张世豪签名的特殊笔迹,如同一个刻意留下的印记。
电脑屏幕上,这处关键证据被加密锁定,需要特殊权限才能查看。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虞老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泛黄的文件袋,指间不停转动着紫檀佛珠。
雨水在他肩头留下深色印记,像是时间的痕迹。
「少爷,您让我查的资料。」虞老将文件袋放在桌上,「当年负责调查您父母事故的总监,三个月后意外身亡。」
他停顿一下,佛珠在指间滑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更可疑的是,死亡方式与您父母极为相似。」
窗外闪电划破长空,一瞬间照亮了办公室中两人凝重的表情。
秦朗眼神一凛:「继续查,特别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他翻开文件,里面是厚厚一叠照片和剪报,其中一张合影中,他注意到父亲身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罗天成。
两人握手的瞬间,罗天成袖口隐约可见独特纹路的袖扣,如今想来,竟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照片背景中模糊的人影似乎刻意站在特定位置,形成一个隐秘的监控网络。
「虞老,罗天成与我父亲什么关系?」秦朗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首觉告诉他这其中藏着关键线索。
虞老的佛珠停在一颗特别大的上面,那颗珠子上刻着微小的家族徽记:「表面上是多年好友,但两人在秦氏海外并购案上有过激烈分歧。尤其是那个价值三百亿的北欧能源项目,您父亲最后一次董事会上强行否决了罗天成的提案。」虞老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