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度?」林睿问。
「体温,特别是情绪激动时的体温变化或濒死时的体温骤降。」
林睿夸张地后退一步:「等等,这听起来像是什么风水玩意儿吧?你不会真信这种古老传说要拿命去验证吧?」
「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不代表它没有科学原理,只是我们尚未支付够代价。」秦朗若有所思,「我们先把父亲笔记和残页上的内容整理出来。我预感答案在温度与时间的交点上。」
笔记中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秦父正在研究一份张氏集团的财务报表,红笔圈出几处资金断流点,桌上放着这块玉。
照片背面写着:「三十年前,第一次发现张世豪资金来源异常,同日志玉温度骤升17℃,玉石温度变化。」
在笔记最后一页,秦朗发现了一行潦草的字迹:「吾留三十本商业日记,记录张罗两家三十年来的商业往来。若有变故,这些记录将是你最后的保障。」
「三十本日记...」秦朗喃喃自语,这数字为何如此熟悉?
他忽然想起,前世自己在车祸现场,抢救医生曾提到父亲生前曾经记录过三十本商业笔记,里面或许有关于张氏集团的重要信息。
林睿突然敲了敲键盘:「对了,我最近听说罗家在古董黑市上大肆收购缅甸出产的古玉,特别是这种纹理特殊的品种。」
「黑市?」秦朗挑眉。
「嗯,就在上周的地下拍卖会上,罗家派了代理人,对一块与这玉相似的藏品出价高达八位数。」林睿拿出手机,翻出几张偷拍照片,「看,这个戴墨镜的人,是罗天成的心腹。」
秦朗凝视着照片上那块形状相似的玉石,心头一紧:「看来罗家对这类玉器的兴趣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还有个细节」林睿放大照片,「拍卖师特别强调这块玉曾是某矿山所有权的信物,我查了资料,那座矿山正好在张氏集团的控制范围内。」
秦朗的眼神一凝:「现在明白为什么要把玉藏在密室里了...」
黄昏时分,秦朗与虞老在秦家后花园漫步。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虞老,关于那块玉...」秦朗开门见山。
虞老停下脚步,手指微微颤抖,神情凝重:「少爷己经找到它了?」
虞老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他伸手想要抚摸秦朗带来的玉石,手却在半空中停住,颤抖不止。
他显然知道这块玉的来历,却选择保持缄默多年。
秦朗点头:「您知道它的来历吗?」
虞老望向远处的枫树,叹息道:「那是秦家祖传之物,被称为『志玉』,与罗家的那块『印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罗家?罗天成?」秦朗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命运的齿轮早己开始转动,秦家与罗家的恩怨,远比想象中要深远得多。
「是的。」虞老点头,「老爷生前曾多次警告我,要格外小心罗天成对这块玉的觊觎。」
他抬起眼,望着秦朗胸口处的一道疤痕若有所思,「有些玉不只是玉,正如有些仇不只是仇——它们背后往往牵连着巨大的商业利益。」
「为什么罗天成会对这块玉如此在意?」
虞老在石凳上坐下,目光穿过花园落在远处的夜色上:「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你父亲知道完整答案。不过...」
他停顿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秦父与罗天成,两人手中各持一块玉石,站在某座矿山前。
「这两块玉合在一起,曾是缅甸矿山开发权的凭证。1988年,你父亲与罗天成共同投资那座矿山,后来因为张世豪的介入,三方关系变得复杂。」
虞老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这是当年的矿山股权协议,按照约定,持有双玉者可对矿山拥有绝对控制权。」
秦朗仔细翻看协议,惊讶地发现上面不仅有三方签名,还有一个模糊的红色印记——那形状,与古玉上的纹路惊人地相似。
「我整理你父亲遗物时」虞老又说,「在他的保险箱里发现了一份1999年的剪报,内容是关于他举报一起大规模文物走私案,其中就涉及类似的古玉。」
秦朗的思绪翻涌,前世鉴宝会上罗天成对某块玉器的异常执着,原来并非偶然。
更令他震惊的是,虞老提到的矿山开发权与父亲多年来与张世豪的商业纠葛,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您觉得,这与父母的离世有关吗?」秦朗小心试探。
虞老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老爷夫人的意外...我一首认为蹊跷。你父亲生前最后一次与我谈话时,曾让我保管一封信,说如果他出了意外,要在你准备好时交给你。」
「当时他刚从张世豪的办公室回来,神色异常,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那封信现在在哪?」
「跟着那块玉一起被锁在密室。信封上有特殊处理,只有在特定温度下才能显现内容。」
虞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老爷临终前,曾反复提到那座矿山和两块玉的事。」
秦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的伤疤,那道从小就有的疤痕忽然隐隐作痛。
「你知道吗」虞老忽然问道,「你出生那年,你父亲刚刚从缅甸矿区回来,带回了这块玉。当时他坚信这块玉将来会成为秦家最重要的财富。」
当商业利益与家族荣誉交织,当古老传说与现实碰撞,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正缓缓浮出水面。
回到卧室,秦朗独自一人握着那块古玉,思索虞老的话。
他将从密室找到的信封放在桌上——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如果传说是真的...」秦朗喃喃自语,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轻轻靠近信封一侧。
随着温度升高,信封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小的文字:
「吾儿秦朗亲启,见字如面,父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