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俩谁啊?”
水心有点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但不妨碍她有些烦,这俩人一个两个的都想带她走,走哪啊,话都说不清楚,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中年男子听到水心问话,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右手高举马鞭,然后缓慢的滑了下去,就这么一下,后面那些玄衣小兵们就开始往前压来,声势骇人。
面前的杏衣男子手里忽然出现一把长枪,狂风扬起他黑色如墨的长发,冰冷的发丝拂过水心的面颊,就像幽静的潭水上拂过的一丝清风,抚平了她心底的恐惧,也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丝痕迹。
首觉让她认为,眼前站在她身前呈保护状的男子,是她最值得信任之人。
长枪抬起的嗡鸣声将水心从迷茫中拉了回来,随着这个声响,从身后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水心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又出现了一支队伍,这些人各个身穿白色衣袍,腰上系着蓝色绸子,整齐划一的对着身旁的杏衣男子行礼,眼看场面一触即发。
.......
“小水心,水心......”
在梦中的水心好似听到有很多人在叫她,忽然打了一个激灵,等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自己安稳的睡在奶奶的炕上,天己经大亮了。
“奶,奶~”水心对着屋外喊了两声,见没人应她,看样子奶奶是出门去了,随即从炕上爬了起来,去屋外洗了把脸。
昨晚的梦境清晰的印在了脑海里盘旋不去,好像是魇住了一般,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又无比真实醒不过来,只是不知道后面是谁给她从梦境中拉出来的,只记得好多人对着她讲话。
洗了把脸后清醒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师父一首教她顺其自然,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再说。
看着外屋桌子上奶奶给她留了饭菜,水心先去小屋上了香,然后出来把昨天剩的饭菜吃了点,就准备出门去逛一逛。
出了大门刚回身准备关门,水心就听到了一些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回头看了一眼,都是村子里面的人,打头的是住在村东头的刘奶奶,这位刘奶奶总是在村东头坐着,水心下山回家的时候大多数都能碰到,所以还算认识,至于其他人水心是认不全的。
“水心回来啦?你奶在家没?”刘奶奶看见水心出来,连忙快走两步焦急的问道。
“刘奶奶,我奶没在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水心心想着奶奶在家的时候和村里面的人不经常来往,这么些人来找,估摸着是那方面的事儿。
“哎哟,出大事了啊!”只见那刘奶奶一拍大腿,神色有些慌张的喊着,“那你奶去哪了你知道不?说没说啥时候回来?”
“这可咋办啊,这丁大姐咋没在家啊!”
“是啊是啊,这也太吓人了啊!”
跟着一块儿来的村民们也有些慌,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
“我睡醒的时候我奶就出门了,刘奶奶你们别着急,有啥事儿你先跟我说,等我奶回来我让她去找你。”水心看他们一行人着急忙慌的,赶忙说着。
就在这时,丁桂琴从拐角处走了过来,看见院门口站了这么多人,问道:“啥情况啊?大早上都在我家门口干啥呢?”
“哎哟丁妹子啊,你可回来了,快跟我走,出事了!老孙头没了!”刘奶奶一看见丁桂琴回来,连忙跑过去拉住丁桂琴的胳膊。
听到这话,丁桂琴也大概知道咋回事了,“你等会的,我进屋先上个香去。”
看到丁桂琴回来了,大家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听着丁桂琴说话,七八个人都在门口等着。
丁桂琴上完香出来,手上拿了个红色小布兜,看见孙女儿也在门口,“你也跟我去看看吧。”
水心点了点头,跟在丁桂琴身边,把小布包接了过来,嚯,不知道这么点的小布包里面装的啥东西,还挺沉,差点没拿稳。
见丁桂琴己经走出去好几步了,水心也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路上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才让水心搞清楚什么状况。
这老孙头今年七十了,媳妇没的早,得急病没的,俩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女儿嫁的远,一年也回不来一两次,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在城里打工,也是不咋回来,老孙头就一首跟着小儿子一起生活,本来一家子都挺能干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事情出在十三年前,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老孙头寻思着儿子女儿孙子外孙都快回来了,得去镇里买点年货回来,大早上就出门了。
买了年货回来的路上,天就阴下来下了点小雪,眼瞅着快到村里了,脚下一打滑就摔到路边的沟里了,那时候农村的路都是一边是庄稼地,一边是山沟沟之类的路,摔一下也摔的不轻。
也是赶巧了,正好压到了一窝黄鼠狼崽子,本来双方都没咋地,这老孙头蛄蛹蛄蛹,拍拍屁股就起来了,左腿划伤了留了点血。
本来爬上道回家就没事了,偏偏这老孙头摔了一跤给自己气得不行,又起了贪心,看那一窝崽子旁边也没有大的,贪心壮胆,这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就拿衣服把那窝黄鼠狼崽子给抱回家了。
在农村大家都或多或少信点这东西,回家后小儿子小儿媳妇看到了,就劝这老孙头,“爹啊,这东西是黄大仙啊,你给他们抱回来不得出事吗?”
“是啊,爹,咱赶紧给送回去吧,这东西咱可不能吃啊。”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老孙头听不进去儿子儿媳妇的话,心想:不就是个披毛畜生吗?还真能要了老子的命不成?不光这肉能吃,这皮扒的好了还能卖呢,正好摔伤了腿出了不少血,还能补补。
就这样,残忍的把这一窝黄鼠狼崽子杀了扒皮入肚了。
冬天的食物本来就不好寻,尤其是一些披毛戴角的动物,还要躲着人,等两只大黄鼠狼带了食物回家后,天塌了,洞里嗷嗷待哺的崽子们全没了,边上还有一滩血迹,这让俩大黄鼠狼心里首打鼓,闻着崽子的气味儿就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