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碗。”刘沐恩看着那少年手里的碗,光怕一下给拍碎了。
郭斌却猛的站起来,站到边上喊“威武~”
喊完之后,马上跑到原地,按原样再趴地上。
首接把刘沐恩看了个目瞪口呆,这是啥情况?怎么秒变角色扮演了?
坐在石桌前的俊朗少年,摸了摸头,发现好像少了官帽,往腰上一掏,一个官帽出现在手里,往头上一盖。
戴上官帽的少年,这么一看还真像一个少年知县。
“啪”惊堂碗一拍。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回知县大老爷,小人郭斌,清远宗,飞去峰人氏。”郭斌老实的回答。
“那个坐着的,你再不回答本官的问话,挨了板子,莫要喊冤。”俊朗少年面色不善的把惊堂碗又拍了一下。
刘沐恩看的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还有别人在?左右扭头看了看,确实就仨人啊。
“握了个草,坐着的那个是说我吧。屁股还没好利索,可不能再挨揍。”
“回知县大老爷,小人刘沐恩,清远宗,飞去峰人氏。”刘沐恩赶紧跳下床有样学样的回话。
“本官慧眼如炬,看出你俩各有冤屈,以致互不搭理,现如实招来,可免受皮肉之苦,如有不实,嘿嘿,休怪本官不客气。”
“先从趴着的郭斌开始说吧。”
趴着的郭斌听到被点名,精神一振,随即坐了起来,两手放到大腿上,开始控诉。
“县官大老爷有所不知,小人看这刘沐恩大比期间啥也不会,就想教授他一些本领,奈何他基础太弱,什么也学不会。”
“后来,他自己要求学习识字断句。小人就倾尽所有灵石,送他去了学堂。”
“开始也还好,后来竟然不知怎滴学坏了,迟到了大半个上午。”
“小人一时气不过,打了他屁股。第二天更是亲自送他去了学堂,亲手把他交到李夫子手中,期望他改邪归正。”
“不曾想,这厮变本加厉,自我走后,挑战学堂权威,扰乱学堂秩序。”
“被夫子呵斥后罚站,这厮……这厮却跑去膳堂大吃大喝。首至散学未归。”
“夫子寻到我,说此子烂泥扶不上墙,不愿被平白污了名声,不愿再教,退还部分学费。”
“可我觉得,能不能扶不上墙,那也得扶了才知道,便询问罚站缘由,逃学原因。”
“没曾想,这厮说罚站因为我打了他屁股,坐不下。逃学因为他饿了,我没让他吃。”
“我就觉得这厮可能真的扶不上墙,心灰意冷,不愿再理。”
郭斌坐那里着拍着大腿抑扬顿挫的说了一大堆,这形象不太像诉苦,有点像骂街。
“哦?你说的颇有道理,不过审案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刘沐恩你说说个中缘由。”那少年看着郭斌拍大腿就想笑,不过忍住了,看向了刘沐恩。
刘沐恩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骂街式审案?
听到该自己陈词了,犹豫了一下,我也坐着拍大腿?好像不太妥,总不能什么都拾人牙慧,刚才自我介绍就学的郭斌,陈词肯定不能学了,我要创新。
那要是跳着拍手掌呢?好像可行。
骂街嘛,谁不会,那小时候见的多了。就是自己脸皮薄,有一点说不出来。
当着全宗人的面,肯定是做不来这个动作的,可要是就两个人看,还是可以试试的。
不过郭斌对自己确实不错,自己只是陈词,不人身攻击,以修复关系为重,有人照顾的感觉挺好。
“啪”刘沐恩跳起来手掌一拍。把那两人吓了一跳,这是疯了?
“青天大老爷啊~你听老身……不……老夫……额……小人诉说。”
刘沐恩这一嗓子,把两人吓的一哆嗦,心想:真是真疯了?先略微等等,不行就按住,捆起来。
“郭师兄教我功法,小人实在听不懂,字都认不全,就想学识字。”
“我拿了两块,郭师兄给了三块,去了学堂学习。”
“有一天早晨我饿了。去找郭师兄要点吃的,郭师兄骂了我一顿,我怕他揍我,我就飞奔而逃。”
“逃着逃着想起了师兄前几日教给的轻身之法,就尝试着运行了一下。”
“结果一切仿佛水到渠成,飞奔如电。就是初学,不会拐弯,一头撞在了树上。”
“满脸血呼啦的时候,汤慧师姐正好撞见,给我丹药疗伤,我想回报汤师姐,可是没钱,就讲了个故事。”
“这一讲就是一个多时辰。到了学堂后,因迟到被夫子打了戒尺。”
“晚上回来师兄看到了就问我,我说脸上是我撞的,手掌夫子打的。”
“师兄就问为什么被夫子打,我说因为迟到。”
“师兄就拿剑鞘把我屁股打的肿了老高,趴着睡的。”
“第二天师兄把我送到学堂后离去。”
“等夫子开讲,让我坐下,而我的屁股依然肿的很高,尝试了一下根本不敢坐,夫子以我挡住别人为由,让我硬坐。”
“我没办法,只能选择扎马步,假装坐下。”
“时间一长,满身是汗,身体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嗷的一声又站了起来。”
“夫子把我赶出学堂,让我罚站。正巧汤师姐来找我。”
“说要请我吃大餐,随便点。我没坚守住道心,没能坚持原则,没能抵御住糖衣炮弹,沦陷进了口腹之欲的地狱。”
“吃完后,我害怕夫子的惩罚,没敢去学堂。害怕师兄的失望,没敢回石屋。”
“我抓住了汤师姐这棵救命稻草,我便跟她回了家。”
“后来我以讲故事为交换,央求看汤师姐炼丹,看完后一时手痒,自己也炼了两炉。”
“虽然没啥天赋,也能炼出几颗下品丹药。”
“回来后看到了师兄与夫子在等我,没想到夫子退了钱。”
“师兄问了原因后便要离去,我就苦苦哀求,拽烂衣袖还是没能留住师兄。”
“我站在原地反思了大半夜,后来不小心睡着了。”
“我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有罪,我认打认罚。”
刘沐恩又跳又拍手的终于说完了。
“啪”那少年又拍了一下惊堂碗。
“郭斌,你所言可属实?”
“属实。”郭斌回答。
“刘沐恩,你所言可属实?”
“属实。”刘沐恩回答。
“现在事实清晰,证据没有,本官做出如下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