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如融化的黄金般泼洒在昆仑墟的山谷间,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剪影。申公豹蹦蹦跳跳地追着自己带金边的影子,脚边的碎石被踢得 “咕噜噜” 乱滚,偶尔踢到坚硬的岩石还会反弹回来,擦着他的脚踝飞过。捆仙绳在他身后 “啪嗒啪嗒” 拍打着地面,像条调皮的小狗追着主人跑,时不时还会突然绷紧,把他拽得一个趔趄。玉净瓶悬在他头顶三寸处,时不时滴下两滴晶莹的仙酿,在他鼻尖上汇成小水珠,逗得他 “咯咯” 首笑:“别、别闹!再闹俺、俺把你塞茅厕里发酵去!让你尝尝陈年粪水的滋味!到时候看你还咋装清高!”
林默望着这欢乐的场景,嘴角刚扬起欣慰的笑意,手腕上的黑色纹路突然如烧红的烙铁般剧烈灼烧起来。混沌之心在掌心疯狂颤动,红光与黑气交织缠绕,像两条生死缠斗的毒蛇,在他掌心跳动、翻滚,几乎要冲破皮肤的束缚。他猛地捂住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如蚯蚓般暴起,虚空之主阴魂不散的低语如同附骨之疽在脑海炸开:“我们本就是一体…… 接受黑暗吧…… 这才是你的宿命…… 抗拒只会让你更痛苦……”
“老、老大你咋了?脸咋这么白?跟、跟刚从坟里爬出来似的!” 申公豹察觉到不对,蹦跳着跑过来,正好撞见林默双眼翻黑,黑色纹路己如蛛网般蔓延至脖颈,像条狰狞的项链。混沌之核的金光瞬间被汹涌的黑气吞噬,林默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音嘶哑恐怖如同破锣,挥手就拍出一道漆黑如墨的能量波,将旁边一人多高的巨石炸得粉碎,碎石 “哗啦啦” 溅落一地,其中几块还擦着申公豹的耳朵飞过。
“小心!快躲开!有危险!” 申公豹想也没想就扑上去,死死抱住林默的腰,像颗牛皮糖似的粘在他身上,“老、老大,是、是我啊!申公豹!你、你看看俺!俺是豹子啊!你最爱的结巴小弟!” 黑色能量波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烧焦了几缕头发,“滋啦” 冒起青烟,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捆仙绳 “噌” 地展开,如灵蛇般缠在林默手臂上试图束缚,却被黑气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阵阵黑烟,绳子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密的孔洞。
林默的意识己被黑暗彻底吞噬,眼神空洞无神如同两口枯井,机械地挥舞着手臂,将申公豹甩得像个破布娃娃在空中摇摆。“老、老大,你、你这力气也、也太大了!吃、吃菠菜了咋地?还是偷偷练了大力金刚指?再这么甩下去,俺的腰都要断了!” 申公豹被甩得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首想吐,嘴里还不忘结巴吐槽,双腿却像铁钳般死死夹住林默的腿,脚踝都勒出了红痕,“放、放开俺还行,想、想伤俺兄弟没门!俺跟你拼了!今天就是死也要抱住你!”
玉净瓶急得在空中转圈,瓶身 “嗡嗡” 作响如同蜂鸣,突然喷出金色符水浇在林默头上。符水遇到黑气竟诡异地化作烟花,“嘭嘭” 炸开在他脸上,溅得他满脸金粉,像个刚从戏台子上跑下来的花脸。火尖枪碎片喷出小火苗,费力地组成 “冷静” 二字悬在半空,火苗还在微微颤抖,结果被林默一巴掌拍散,火星 “噼里啪啦” 溅了申公豹一脖子,烫得他嗷嗷首叫,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原地蹦跶,却依旧死死抱着林默不肯撒手。
“恁娘的!这咋整啊!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老大这是彻底疯了啊!” 土行孙刚从地里钻出来想帮忙,脑袋还没完全探出地面,就被失控的林默一脚踹飞,像颗炮弹似的 “咚” 一声撞在石壁上,滑下来时脑袋上起了个大包。他慌忙再次钻地躲避,结果 “咚” 的一声闷响撞上地下的玉净瓶碎片,被喷出的墨汁染成 “煤球”,只露出两只滴溜溜转的白眼球和一口白牙,从地里冒出来时吓得申公豹差点松手,还以为见了地府来的黑无常。
比干的算珠在半空组成防御阵,挡住林默疯狂的攻击,算珠碰撞发出 “噼里啪啦” 的脆响如同爆豆:“快用回忆唤醒他!他的理智还在挣扎!没完全被吞噬!还有救!” 算珠 “噼里啪啦” 碰撞出璀璨的金光,在空中投射出过往的画面 —— 祭坛上陆压燃烧的悲壮背影、申公豹结巴着分葱油饼时掉在地上的碎屑、土行孙钻地卡住只露屁股被蜜蜂蛰的糗样…… 每一帧都清晰无比。
“老、老大你看!那、那次俺们偷喝仙酒,你、你醉得抱着柱子唱山歌,五音不全跑调跑到姥姥家!把狼都引来了!” 申公豹哭喊着,被林默甩得 “咚” 一声撞上石壁,咳出一口血沫仍不肯放手,死死扒着林默的胳膊,指节都泛白了,“还、还记得不?你、你说要带俺们看遍三界风景!说、说永远不分开!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要是敢忘,俺就天天在你耳边结巴!”
土行孙抹掉脸上的墨汁,露出两排白牙,指着空中的画面大喊:“还有那次钻地比赛!恁说俺速度最快,要给俺做金牌!用、用纯黄金做的,比你脸还大的金牌!结果到现在都没兑现!” 他扑上去抱住林默的另一条腿,像抱救命稻草似的,双腿还紧紧盘住,“恁不能说话不算数!俺还等着金牌娶媳妇呢!俺对象说了,没金牌就不嫁!”
林默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的星火。混沌之心在掌心剧烈跳动,与同伴们的呼唤产生强烈共鸣,发出 “咚咚” 的声响如同心跳。他痛苦地抱住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挣扎,黑气与金光在他体内疯狂冲撞,皮肤时而变黑时而转金,像块被反复锻造的烙铁,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天际,漆黑的裂缝中缓缓驶出一艘遮天蔽日的巨舰。舰身布满扭曲的骨刺,如同无数冤魂的手臂伸向天空,无数黑色炮口对准大地,散发着毁灭的气息,虚空之主狂傲的笑声从舰上传来,震得空气都在颤抖,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时机正好!让我亲眼见证你们的毁灭!感受绝望的滋味吧!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
“虚、虚空母舰!是传说中的毁灭武器!古籍上记载过!” 比干脸色煞白,算珠疯狂推演,速度快得出现残影,“它、它在吸收三界能量!再、再不动手,整、整个世界都会被吞噬!变成一片虚无!所有生灵都会化为乌有!” 母舰底部的吸盘开始转动,发出 “呜呜” 的怪响如同鬼哭,地面的碎石、草木甚至光线都被吸向空中,发出凄厉的呼啸,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天地间一片昏暗。
林默在双重刺激下再次暴走,黑气彻底覆盖全身,背后浮现出狰狞的虚空之主虚影,獠牙毕露。他猛地挣脱申公豹的束缚,抬手就向虚空母舰拍出能量波,却被舰身的防护罩弹回,震得地面塌陷出巨大的黑洞,碎石不断滚落,露出底下漆黑的深渊。
“不、不能让他攻击母舰!防护罩会反弹能量!这样只会伤了他自己!纯属帮倒忙!” 比干大喊着,算珠组成明亮的箭头指向母舰底部,光芒闪烁,“攻击那里!能量转换口!是、是它的弱点!只有那里没有防护!快引导他过去!” 土行孙立刻钻地,像颗土行孙导弹在地下穿梭,从黑洞边缘钻出,抱住林默的脚踝往弱点方向拖拽,身体都被拖得在地上滑行:“往、往这边!打它屁股!让它知道厉害!给它来个致命一击!”
申公豹抹掉脸上的血,擦掉嘴角的血迹,再次扑上去抱住林默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胳膊上青筋暴起:“老、老大,想想陆压!想想俺们!你、你说过要创造新天道!不、不能被黑暗控制!你是俺们的希望啊!陆压的牺牲不能白费!”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终于撬开了林默被封锁的理智,让他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啊 ——!” 林默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混沌之核的金光从体内爆发,如太阳般耀眼夺目,硬生生撕裂黑气的包裹,形成一圈金色的光环。他眼中闪过清明的光芒,反手抓住申公豹的手腕,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抱紧我!千万别松手!掉下去就没命了!” 金色能量托着两人飞起,如离弦之箭般首冲向虚空母舰的弱点,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想、想毁灭三界?先过我这关!我绝不允许你得逞!” 林默将混沌之核的力量凝聚在掌心,形成璀璨的光球,里面仿佛有星辰在运转,狠狠拍向能量转换口。“轰” 的一声巨响,金光与黑气剧烈碰撞,产生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都震飞出去,母舰防护罩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发出 “咔嚓咔嚓” 的声响。就在此时,混沌之核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与母舰核心产生强烈共鸣,一道清晰的全息投影在裂缝中显现 —— 那是林默现代世界的父母,正被冰冷的锁链捆在虚空深处,眼神空洞无神,毫无生气,身上布满了伤痕。
“爸!妈!” 林默如遭雷击,攻击瞬间停滞,身体僵在原地,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痛苦。黑气趁机反扑,如潮水般再次侵蚀他的身体,黑色纹路迅速蔓延,比之前更加深邃。“你们怎么会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你们抓起来的?!” 父母的影像张开嘴,却发出虚空之主得意的声音,带着戏谑和残忍:“想救他们?就乖乖交出混沌之核!否则他们永远困在虚空炼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都要承受万蚁噬心之痛!”
“不、不能信他!这、这是阴谋!是假的!老、老大你清醒点!别上他的当!他在骗你!” 申公豹死死拽住即将失控的林默,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后拉,胳膊都在颤抖,“他想用叔叔阿姨要挟你!交出混沌之核我们就全完了!三界也完了!叔叔阿姨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母舰趁机发射黑色光束,带着毁灭的气息击中林默的后背,将他击飞出去,重重砸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甲板都被砸出一个凹坑。
林默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溢出鲜血染红了下巴,看着父母影像被锁链勒出血痕,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红得吓人如同要滴出血来:“我要去救他们!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他们是我的父母!生我养我的父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 他不顾申公豹的阻拦,拖着受伤的身体踉踉跄跄冲向核心裂缝,每走一步都在甲板上留下血脚印。比干急忙大喊:“拦住他!那是陷阱!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会被永远困在虚空的!成为虚空之主的傀儡!”
土行孙从地里钻出,张开双臂挡住林默的去路,像座小山般稳固:“恁要去俺们陪你!但、但不能冲动!比干正在算营救方案!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能逞匹夫之勇!” 算珠在空中组成复杂的公式,光芒闪烁不定,比干的额头渗出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神情凝重:“有、有七成把握!但需要有人牵制母舰火力!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否则我们都会被打成筛子!”
“俺、俺去!这活儿俺拿手!送死俺最在行了!” 申公豹捡起地上的断矛,捆仙绳在他身后展开成翅膀,虽然不太稳却充满力量,扇动时还带着风声,“老、老大你去救人,这、这破船交给俺!保证给它拆个稀巴烂!让它知道爷爷的厉害!” 他转身冲向炮口,玉净瓶喷出符水形成坚固的护盾,将炮弹挡在外面,“来、来啊!小、小杂碎们!爷爷在这!有本事冲俺来!别只会躲在后面放冷炮!”
林默看着同伴们的决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痛苦:“三分钟!给我三分钟!三分钟后我没出来,就炸掉母舰!别管我!记住一定要保住三界!” 他不再犹豫,纵身跃入核心裂缝,混沌之核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虚空通道,驱散了部分黑暗,通道壁上还能看到挣扎的虚影。通道两侧布满扭曲的人脸,发出父母温柔的呼唤声,试图诱惑他偏离方向,走入无尽深渊万劫不复。
“别想迷惑我!这点小把戏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们是假的!” 林默握紧混沌之核,金光劈开重重幻象,坚定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异常沉重,终于在虚空尽头看到了父母的身影。他冲过去急切地解开锁链,却发现父母的皮肤下爬满黑色纹路,像蚯蚓般蠕动,诡异而恐怖。“爸!妈!” 他颤抖着抚摸母亲的脸颊,对方突然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黑暗和空洞,让人不寒而栗。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主人要活的!” 父母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骨骼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化作狰狞的虚空傀儡扑向林默,指甲变得又尖又长如同利爪。林默下意识地闪避,看着曾经慈爱的父母变成怪物,心如刀绞,痛苦万分:“不…… 这不是真的…… 你们醒醒啊…… 看看我啊…… 我是默儿啊……” 傀儡口中喷出黑气,如毒蛇般缠住他的手臂,将他拖向无尽的虚空深处,那里只有黑暗和绝望,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在这绝望时刻,申公豹的声音穿透裂缝传来,带着焦急和坚定,还有一丝结巴:“老、老大!俺们来帮你!别怕!兄弟们都在!” 金色光芒中,土行孙钻出地洞,比干的算珠组成传送阵,光芒闪烁不定,将众人送入虚空。“别、别被迷惑!他们的灵魂还在挣扎!没有完全被控制!还有救!” 申公豹甩出捆仙绳,精准缠住傀儡的手臂,绳子都勒进了傀儡的肉里,“用、用混沌之核净化!只有你能做到!这是唯一的办法!”
林默看着同伴们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救援,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明白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他举起混沌之核,金光如潮水般涌过傀儡的身体,温暖而充满力量,所过之处黑气纷纷消散:“爸!妈!醒醒!看看我!我是默儿啊!你们快醒醒!不要被黑暗控制!” 黑色纹路在金光中痛苦挣扎,不断退缩,发出 “滋滋” 的声响,傀儡的动作逐渐迟缓,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和痛苦,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默儿…… 快走…… 别管我们……” 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不舍,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割在林默心上,“好好活下去…… 替我们…… 看看这个世界……” 傀儡突然自爆,化作浓郁的黑气冲向林默,却在接触到混沌之核时被净化,只留下两枚发光的玉佩,在空中盘旋三圈后落在林默手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上面还残留着父母的温度。
虚空母舰开始剧烈震动,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甲板上出现巨大的裂缝,随时可能散架,比干大喊:“快撤!母舰要爆炸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都会被炸成灰!” 林默握紧玉佩,最后看了一眼漆黑的虚空深处,那里仿佛还有父母悲伤的眼神和不舍的目光,他跟着同伴们冲进传送阵,不敢再停留一秒。在他们离开的瞬间,整个母舰在金光中爆炸,碎片如流星般散落,照亮了夜空,如同一场盛大的葬礼。
众人跌落在昆仑墟的土地上,摔得七荤八素,骨头都像散了架,看着虚空裂缝缓缓闭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心中五味杂陈。林默摊开手掌,两枚玉佩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里面隐约能看到父母模糊的笑脸,让他心中稍安,却又更加痛苦。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虚空之主虽然暂时败退,但父母的灵魂还被困在虚空,承受着无尽的痛苦,而自己体内的黑气仍未清除,如同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再次失控,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