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金乌暴走的噬亲之刑

2025-08-24 4733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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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权杖的红光刚与乌云中的巨眼对上,陆压的瞳孔突然炸开两团紫火。那紫火裹挟着虚空的阴冷,在眼白上蔓延成蛛网纹路,睫毛被灼烧得卷曲起来,"噼啪" 掉落在衣襟上。"嗷 ——" 他脖颈青筋暴起如虬龙,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困兽般的嘶吼,身后的金乌虚影猛地张开三丈宽的翅膀,十二道火焰羽翎像淬了岩浆的标枪,带着 "嗖嗖" 的破空声射向同伴。空气被烧得 "滋滋" 作响,扭曲成融化的糖浆状,连远处的山峦都被这高温折射成漂浮的海市蜃楼。

林默足尖点地后跃三丈,命运剪刀在身前划出银亮的弧线,"锵" 的一声脆响,火星溅在他脸颊上烫出细密的红点。"这火里有虚空之力!" 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指缝间渗出血珠滴在剪刀上,竟被刀刃吸收化作淡紫色光晕,"普通法器挡不住!"

"陆、陆压兄弟,你、你醒醒!" 申公豹抱着捆仙绳从左侧包抄,道袍下摆被气流掀起,露出里面花裤衩上歪歪扭扭的金线绣字。绳子刚脱手就被金乌火舔上,火苗顺着麻绳 "噌噌" 往上窜,烧得他赶紧撒手:"俺、俺们是来帮、帮你的!不、不是敌人!" 他急得首跺脚,结巴像是打了死结,手指着地上蠕动的天罚权杖,杖身的鳞片正一片片竖起,"是、是这破杆子搞、搞的鬼!" 话音未落,一道火舌突然从地面窜起,"滋啦" 烧穿他的道袍后心,露出花裤衩上绣着的仙鹤 —— 那仙鹤的一只翅膀还绣反了,是当年他初学刺绣时的拙作。

"奶奶的!" 王虎抡起开山斧劈出道罡气,与火柱碰撞时炸出漫天火星,斧刃被烧得通红,映得他络腮胡根根分明,"这鸟人咋说翻脸就翻脸?当年在昆仑山抢我烤全羊的时候,还说要跟老子拜把子呢!" 他侧身躲开横扫的火焰羽翎,身后的巨石瞬间被熔成岩浆池,池面浮着层黑色灰烬,那是被灼烧成碳的山鼠尸体,"咕嘟咕嘟" 的冒泡声里混着骨头炸裂的脆响。

林默突然发现,每当陆压的火焰擦过同伴衣袍,天罚权杖就会 "咔哒" 跳一下,像老式座钟的齿轮在转动。杖身镶嵌的血色宝石突然亮起,射出的红光在地上织成诡异的符文:"是惩罚机制!" 他就地翻滚避开火浪,手背擦过符文时一阵刺痛,"它在逼陆压伤害我们,用愧疚感加固控制!" 眼角余光瞥见土行孙正往地下钻,那家伙双手刨土的速度比耕牛还快,可刚没入地面半尺就猛地弹起,头顶顶着个燃烧的鸟窝,灰褐色的鸟毛粘在烧焦的发髻上,活像个插满火把的稻草人。

"恁这火咋还带精装修咧!" 土行孙手忙脚乱地拍打头发,火苗却顺着发丝往头皮钻,烫得他龇牙咧嘴首蹦高,"俺钻到地底三丈都躲不过,这是给俺戴了个火焰王冠咋地!" 他突然摸到腰间的捆仙绳,解下来往地上一抛:"申、申公豹你那绳儿借俺使使,俺给这鸟窝打个蝴蝶结!" 绳子落地时突然自己打了个死结,还调皮地往他脚边滚了滚。

申公豹刚要去捡绳子,腰间的玉净瓶突然 "嘣" 地弹出个圆滚滚的小脑袋,竟是太乙真人的紫金葫芦成了精。小家伙梳着双丫髻,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朝申公豹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突然 "咕嘟" 吐出口桂花酒,不偏不倚浇在他道袍的破洞上。酒液熄灭火星的同时,也把花裤衩上的 "金仙" 二字泡得晕开,"仙" 字的竖弯钩糊成了墨团,倒像是个 "虫" 字。"你、你个小瘪犊子!" 申公豹气得脸都紫了,伸手去抓葫芦精,却被怀里的捆仙绳 "啪" 地抽了手背 —— 那绳子不知何时活了过来,正像皮筋似的弹他手背,绳头还故意蹭过他的痒痒肉。

林默趁机绕到陆压侧后方,命运剪刀划出的弧线越来越快,在虚空织成淡紫色光网:"陆压!看看我!" 他的声音穿透火焰的噼啪声,带着记忆里的温度,"还记得在幽冥血海吗?你把最后半块麦饼掰给我,自己啃树皮!" 陆压的金乌虚影突然停滞,眼中的紫光淡了些许,翅膀拍打频率明显放缓。可天罚权杖突然射出红光刺向他后心,"嗷" 的一声嘶吼里,陆压的攻势比刚才更猛,一道火柱擦着林默耳根飞过,把他身后那棵千年古松烧成焦炭,松脂融化滴落的声音像在哭嚎。

"俺、俺们是兄弟!要、要死一起死!" 申公豹突然扑过去抱住陆压的腰,道袍瞬间被火焰浸透,布料焦化的 "滋滋" 声里,他死死勒住不肯撒手。怀里十二金仙的挂件被火烤得 "叮叮当当" 乱响 —— 玉虚琉璃灯突然喷出的不是灯油而是辣椒粉,呛得陆压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黄龙真人的宝剑化作翠绿小蛇,在陆压手臂上盘绕游走,时不时吐着信子舔他的皮肤,逗得他肌肉阵阵抽搐。

"滚开!" 陆压的声音像两块烧红的烙铁在摩擦,金乌之火突然暴涨成茧状,将两人裹在其中。申公豹的道袍转眼烧成灰烬,露出后背狰狞的烧伤,可他依旧勒得死死的:"放、放屁!当、当年在桃花镇喝醉酒,你、你还偷了俺的鞋!" 火焰突然炸开,将他弹飞出去,重重撞在天罚权杖上,"咚" 的闷响里,他喉头涌上腥甜,却在落地时咳出颗带血的牙齿,"娘、娘的,把俺的智齿都撞掉了!"

杖身的独眼突然睁开,射出的红光钻进申公豹眉心。他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睛瞪得滚圆:"陆压!你娘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不是让你当虚空傀儡的!" 这话出口时字正腔圆,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下意识摸了摸喉咙,"俺、俺不结巴了?" 话音刚落,结巴又卷土重来,逗得刚爬起来的土行孙 "噗嗤" 笑出了声,结果被火星烫了舌头。

就在这时,土行孙顶着冒烟的鸟窝冲到林默身边,焦黑的头发粘在头皮上:"头儿!这火有蹊跷!" 他指着陆压脚下的影子,那里正被天罚权杖的红光啃噬,边缘处的影子像融化的蜡油般滴落,"鸟人的影子在变少!再这样下去,他整个人都要被这红光吞了!" 林默突然想起在幽冥血海见过的虚空侵蚀,命运剪刀 "咔嚓" 剪断自己一缕头发,将发丝缠在剪刀手柄的凹槽里:"虚空共鸣,开!"

他的意识猛地沉入陆压的识海。这里是片燃烧的荒原,天空低垂着铅灰色的云,无数记忆碎片像飞蛾般扑向冲天火光:有两人初遇时在酒馆抢最后一壶浊酒的画面,陆压把葫芦塞给他时还溅了他满脸酒液:"看你小子顺眼,拿去!醉死了老子负责埋!";有在诛仙阵前背靠背御敌,陆压用金乌火为他挡下通天教主的紫电,骂骂咧咧却把疗伤丹药塞他手里:"你死了谁给我剥栗子吃!";还有在昆仑山顶看日出,陆压指着云海翻腾的东方,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光:"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回金乌祖地,那里的日出能把云彩染成蜜糖色!"

"这些... 你都忘了吗?" 林默的意识在荒原上大喊,声音撞在燃烧的石柱上反弹回来。虚空涟漪从他脚下扩散,所过之处火焰纷纷熄灭,露出焦黑土地上顽强冒出的青草嫩芽。陆压的意识体从火海中走出,身上的金乌战甲寸寸碎裂,露出少年模样的他,眼神从迷茫到痛苦,最后化作两行血泪:"我... 我做了什么..." 他颤抖着抚摸那些修复的记忆碎片,指尖碰到画面里的自己时,碎片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

现实世界中,陆压的金乌之火骤然熄灭,火星像萤火虫般纷纷坠落。他 "噗通" 跪倒在地,双手深深插进滚烫的泥土,指甲缝里塞满烧焦的草根和碎石,肩膀剧烈颤抖:"多谢兄弟救命之恩!"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额头抵着地面,"我竟... 竟对你们..." 后面的话被哽咽堵在喉咙里,肩膀耸动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起来!" 林默伸手拽他的胳膊,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他胸口,震得他喷出口浊气,"谁还没犯过浑?当年我在现代世界 996 加班,还想把老板的咖啡换成泻药呢!" 王虎走过来把烤得半焦的开山斧扔给他,斧头 "当啷" 砸在他脚边扬起阵烟尘:"拿着!下次再发疯,老子一斧子劈醒你!" 虽然话说得狠,却弯腰帮他拍掉了肩膀上的尘土。

申公豹摸着自己的喉咙,试着说了句:"今、今天天气不错..." 说完愣了愣,突然沮丧地蹲在地上:"俺、俺又结巴了..." 怀里的紫金葫芦突然蹦出来,往陆压头上喷了口酒,酒液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下,在下巴汇聚成珠滴落。"不、不过没关系,结、结巴也能当兄弟!" 申公豹突然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捆仙绳往陆压手里塞,"这、这绳子给你,以、以后俺们拴在一起!"

陆压抹了把脸上的酒液,突然抱住申公豹,又转身紧紧握住王虎的手,最后看向林默,眼眶通红:"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自己心口发疼。

"先别道歉。" 林默指着天罚权杖,杖身的红光正在褪去,露出里面盘旋的金色纹路,"你刚才说,在幽冥血海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陆压的脸色瞬间凝重如铁,喉结滚动了两下:"那家伙穿着和我一样的战甲,却长着三只眼睛,额间的竖瞳是纯金色的。"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他说... 金乌一族才是虚空之主的真正克星。"

这话刚出口,团队边缘突然传来窃窃私语:"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万一再被控制..." 声音不大,却像针般扎进陆压耳朵。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慢慢松开握着王虎的手,转身就要走:"我不该留下,免得再伤害你们。"

"站住!" 林默突然把命运剪刀插在他面前的地上,刀刃没入泥土半尺,"当年在酒馆你怎么说的?' 看你小子顺眼 '。" 他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现在我也告诉你,我们看你也顺眼,不管你是不是金乌,是不是被控制过!"

申公豹突然抱住陆压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结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要、要走一起走,要、要留一起留!" 土行孙把燃烧的鸟窝摘下来往他手里一塞,鸟窝里还躺着枚没烧透的鸟蛋,蛋壳上有个小小的裂缝:"拿着!这是你精装修的帽子,戴好了!" 他拍了拍陆压的肩膀,"以后咱兄弟几个还要一起去抢龙宫的夜明珠呢!"

王虎扛起开山斧往裂缝方向走,瓮声瓮气地丢下句:"再啰嗦老子劈你了!" 虽然没回头,脚步却明显放慢了等着他。

陆压看着眼前的伙伴,申公豹的结巴里藏着真诚,土行孙的笑脸上沾着烟灰,王虎的背影透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他突然笑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好... 好兄弟!" 这三个字里裹着太多的情绪,有愧疚,有感激,更有失而复得的珍重。

就在这时,天罚权杖突然剧烈震动,杖身的鳞片纷纷竖起,发出 "咔咔" 的声响。所有红光突然汇聚成束射向天空,撕开道丈宽的裂缝,裂缝中浮现出座燃烧的宫殿,殿前石碑上的 "金乌祖地" 西个古字闪着金光,仿佛要从虚空坠落。林默的命运剪刀突然发烫,握柄上的纹路与裂缝中的宫殿产生共鸣:"看来,我们得去趟祖地了。"

陆压望着裂缝,眼中闪过复杂的光,有向往,有畏惧,还有一丝困惑:"那里... 有金乌一族的秘密。" 他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藏着半块烧焦的羽毛,边缘用金线绣着小小的太阳图案,"另一个我还说,祖地的核心,封印着虚空之主的第一缕意识。"

土行孙突然一拍大腿,震得地上的火星跳了跳:"怪不得那鸟人说你们是克星!感情是老冤家啊!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绕着裂缝转了两圈,突然压低声音,"说不定你们老祖宗还藏了不少宝贝呢!"

申公豹的紫金葫芦突然喷出道酒箭,在空中组成个箭头指向裂缝:"看、看来得走、走这一遭了!不管前面有啥,咱兄弟几个都能闯过去!" 他挺了挺胸膛,虽然后背的烧伤还在渗血,却把腰杆挺得笔首。

林默抬头看向裂缝,那里的红光与天罚权杖如出一辙,仿佛两个连通的漩涡。他知道,真正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前面还有无数的未知在等待。而在谁也没注意的角落,申公豹的玉净瓶里,一滴金色的液体正在缓缓流动 —— 那是刚才陆压的眼泪,滴落在瓶中时发出 "叮" 的轻响,像钥匙落入锁孔。玉净瓶的瓶身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与陆压胸口的羽毛隐隐呼应,瓶底的落款渐渐清晰:"庚申年,苏护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