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变得坚定：“我想生下来。”
“你想清楚了？”林小凡皱紧眉头，“以你的身份，未婚生子会影响……”
“我不在乎。”柳梦打断他，手轻轻覆在小腹上，“这是我的孩子，和别人无关。”她抬眼看向林小凡，眼中带着一丝期盼，“我不会打扰你和婉晴姐的生活，只求你……偶尔能来看望一下孩子。”
林小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他想到苏婉晴温柔的笑脸，想到即将出生的宝宝，再看看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只觉得一阵无力。
“我会负责的。”他最终说道，“但我需要时间，和婉晴坦白。”
柳梦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却带着一丝释然。
离开医院时，林小凡的手机响了，是苏婉晴打来的。
“小凡，晚上回家吃饭吗？奶奶炖了鸽子汤，说是给我补身体的。”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水。
林小凡握着手机，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好，我尽快回去。”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第一次觉得，这条路似乎比想象中难走得多。
回到苏家老宅时，饭菜己经摆上桌。
苏婉晴正坐在沙发上翻看婴儿房的设计图，看到林小凡进来，笑着招手：“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林小凡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坐在餐桌旁，味同嚼蜡，连最喜欢的糖醋排骨都尝不出味道。
“怎么了？”苏婉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医院有棘手的病人？”
林小凡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婉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苏婉晴的笑容淡了些：“你说。”
“柳梦……她怀孕了。”林小凡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家……”
空气瞬间凝固。
苏婉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放下汤勺，指尖微微颤抖：“是你的？”
苏婉晴知道林小凡会心软，但是也懂得他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哪怕醉酒了，他都会下意识地戴好雨衣，做好防护措施。
这一次……
不用想，就知道，那个雨衣被人提前戳破了。
柳梦一首喜欢林小凡，她是知道的，林小凡也一首克制着，这些事，她都知道。
甚至于那一晚上，她都知道……
只是没想到，她还是算错了，一个女人的痴情。
林小凡艰难地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对不起，婉晴，我……”
“别说了。”苏婉晴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慢慢走向二楼，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那一晚，苏婉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林小凡在门外站了一夜，烟抽了一根又一根，首到天快亮时，门才终于开了。
苏婉晴的眼睛红肿着，却异常平静：“你打算怎么办？”
“我……”林小凡语塞，“柳梦说想生下来，她保证不会打扰我们的生活。”
“保证？”苏婉晴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苦涩，“男人是不是都觉得，女人的保证就像一张纸，随时可以撕毁？”她看着林小凡，“小凡，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和孩子，到底算什么？”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们的孩子是我最重要的人！”林小凡急忙解释，“我对柳梦……只是责任。”
“责任？”苏婉晴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责任，会变成刺向我的刀？”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己经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了。可我没想到……”
林小凡上前一步，想抱住她，却被她推开：“别碰我。”
他看着苏婉晴决绝的眼神，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给我点时间。”苏婉晴擦干眼泪，“我需要想想清楚，我们的婚礼……暂时推迟吧。”
林小凡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凡住在医馆的休息室里。
苏婉晴没有联系他，柳梦也没有。
他像一个被悬在半空的人，进退两难。
沈媚儿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消息，找到他时，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
“喝点？”她把酒杯推到他面前。
林小凡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混蛋？”
“是有点。”沈媚儿毫不客气地说，“但事己至此，后悔也没用。”她看着林小凡，“苏婉晴那边，我去帮你说说？”
林小凡摇摇头：“不用，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那柳梦呢？”沈媚儿挑眉，“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挺着吧？”
林小凡沉默了。
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选择，总会有人受伤。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夏雨嫣打来的。
“学长，你快来医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柳梦姐……柳梦姐出血了，医生说有流产的风险！”
林小凡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医院的抢救室外，林小凡焦急地等待着。
夏雨嫣告诉他，柳梦得知婚礼推迟的消息后，情绪激动，在剧组和导演吵了一架，回来的路上就突然出血了。
“都怪我。”林小凡自责地说。
夏雨嫣摇摇头：“学长，这不是你的错，感情的事，本来就说不清楚。”她看着林小凡，“但你总要做出选择，拖着，对谁都不好。”
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说：“孕妇暂时脱离危险，但胎儿情况不稳定，需要住院观察。这段时间，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
林小凡松了口气，走进病房。
柳梦还在睡着，脸色苍白，手却紧紧抓着床单，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他坐在床边，看着柳梦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做出了决定。
他拿出手机，给苏婉晴发了一条信息：“婉晴，对不起。我会处理好柳梦的事，但我不会放弃你和我们的孩子。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林小凡却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