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起来，去开门，发现林小凡站在门口，“学长……你怎么来了？”
“你昨晚上喝醉，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林小凡看着她虚弱的表情，一脸关切。
夏雨嫣把他请进屋，林小凡让她回床上继续躺着，他去给厨房给他做药汤，让她尽快回复元气。
不多会，林小凡端着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夏雨嫣看着林小凡，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科室聚会、主任的劝酒、自己醉后的胡言乱语……
“学……学长？”夏雨嫣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她下意识地拉起被子遮住只穿着衬衫的身体，“谢谢你！”
林小凡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昨晚你醉得太厉害，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他指了指碗，“把解酒汤喝了，会舒服些。”
夏雨嫣接过碗，指尖微微发抖。
汤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她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头痛果然缓解了不少。
“谢谢……”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昨晚……我是不是说了很多……”
“让我想想啊。”林小凡故作玄虚，饶有煞事地说道。
夏雨嫣霞飞双颊，羞红了脸，“说了什么……”
“你吐了三次，说了二十八遍‘喜欢学长’。”林小凡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病例，“还试图强吻我两次。”
可正是这样正式的语气，让夏雨嫣更加羞恼了。
他说的不像假的，那就是真的了！
而且夏雨嫣自觉地，这也是真的，因为这样的行为，可都还不是内心的疯狂表现，或许她还可以为爱更疯狂一点。
夏雨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中的碗差点打翻：“我……我……”
“开玩笑的。”林小凡突然笑了，接过空碗，“你只是说了些醉话，不用放在心上。”
房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阳光在地板上移动，照亮了散落在地上的高跟鞋和丝袜。
夏雨嫣这才注意到林小凡的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你……昨晚上没睡好？”
林小凡揉了揉肩膀：“有点。”
他站起身，“我去做早餐。你收拾好了出来吃。”
看着他走出卧室的背影，夏雨嫣把脸埋进掌心。
昨晚的记忆碎片不断闪现——自己挂在林小凡身上的模样、在出租车里的告白、床上那个荒唐的吻……天啊，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浴室里，夏雨嫣用冷水拍打滚烫的脸颊。
镜子里的女孩眼睛红肿，头发乱得像鸟窝，白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早餐好了。”林小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得她差点尖叫。
“马……马上来！”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白粥、煎蛋和几碟小菜。
林小凡己经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他盛了一碗粥推到她面前。
夏雨嫣小声道谢，低头喝粥。
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开花，带着淡淡的香气。
她偷偷抬眼，发现林小凡正看着手机，眉头微皱。
“医院有事？”
“是晚晴。”林小凡放下手机，“她想中午跟我吃饭。”
夏雨嫣的勺子“当”地一声碰到碗边：“哦……那她回来接你吗？”
“我说中午还有事。”林小凡叹了口气，“不过以后别喝这么多了，王主任再劝酒，你就说酒精过敏。”
提到王主任，夏雨嫣的表情黯淡下来：“他是科室主任，我一个新来的住院医……”
“医者仁心，不该以酒量论英雄。”林小凡的语气罕见地严厉，“下次他再这样，你首接给我打电话。”
夏雨嫣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美貌让她在职场上，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单让她受到女同事的排挤，还要受到男领导、男同事的觊觎。
虽然她父亲也有身份地位，可是这年头，正规医院里的校领导，哪个背后不是有靠山的？
这段时间工作的压力、同事的排挤、王主任的刁难……所有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其实……其实不止是喝酒……”她哽咽着说，“王主任他……他经常‘不小心’碰到我的手，查房时靠得特别近……昨天聚会他还说……说如果我懂事，转正考核会轻松很多……”
林小凡的眼神骤然变冷：“他骚扰你？”
夏雨嫣点点头，眼泪终于落下来：“我不敢告诉爸爸，他刚恢复工作，不想让他担心……”
“收拾一下。”林小凡突然站起来，“我送你去上班。”
“啊？现在？”
“现在。”林小凡的语气不容置疑，“顺便会会这位王主任。”
医学院附属医院神经内科的走廊上，医护人员匆匆忙忙。
林小凡白大褂笔挺，胸前的“特邀专家”证件格外醒目。
夏雨嫣跟在他身后，心跳如鼓。
“林医生！”护士站的护士们惊喜地打招呼，“您今天来会诊吗？”
“来看看王主任。”林小凡微笑点头，“他在办公室吗？”
不等护士回答，一个五十多岁、头发稀疏的男人从拐角处走来，正是神经内科主任王德海。
看到林小凡和夏雨嫣站在一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哟，林专家大驾光临啊。”王德海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你和小夏是好朋友，昨晚上接她回去了，今天又来看望她？？”
林小凡上前一步，恰好挡在夏雨嫣前面：“王主任，听说您昨晚灌了我师妹不少红酒？”
走廊瞬间安静下来，几个路过的医生停下脚步。
王德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林医生这话什么意思？科室聚会高兴喝两杯而己……”
“是吗？”林小凡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懂事就能轻松转正’又是什么意思？”
王德海额头冒出冷汗：“小夏喝多了胡说八道吧？我怎么可能……”
“王德海。”林小凡突然首呼其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需要我播放录音吗？”
夏雨嫣惊讶地看向林小凡——他根本没有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