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快步走过去，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怎么喝这么多？”
夏雨嫣的同事刘芸——一个戴着眼镜的圆脸女孩——满脸歉意地解释：“今天是我们科室转正庆祝会，雨嫣平时不喝酒的，但主任一首劝酒，她不好意思拒绝……”
林小凡注意到桌上几个空的红酒瓶，眉头紧锁。
他太清楚这种所谓的“职场规矩”了，刚入职的新人往往不敢拒绝上司的劝酒。
“我送她回家。”林小凡脱下外套披在夏雨嫣肩上，然后蹲下身，“来，我背你。”
夏雨嫣迷迷糊糊地趴上他的背，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处：“学长……你真好……”
走出餐厅，夜风微凉。
夏雨嫣在林小凡背上不安分地扭动，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别乱动，小心摔着。”林小凡轻轻托了托她的腿弯，感觉她比上次见面又轻了不少，“最近没好好吃饭吗？怎么这么瘦。”
“工作……好忙……”夏雨嫣的声音带着醉意，“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病人……写不完的病历……”
林小凡心疼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夏雨嫣刚入职不久，作为新人医生，工作压力肯定不小。
“你家住哪？我打车送你回去。”
夏雨嫣报了个地址，是医学院附近的教职工公寓。
林小凡拦了辆出租车，小心地把她放进后座。
车内空间狭小，夏雨嫣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肩上，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酒气，萦绕在林小凡鼻尖。
她的呼吸温热，时不时蹭到他的脖颈，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学长……”夏雨嫣突然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我……我好喜欢你……”
林小凡心头一跳，轻声道：“你喝醉了。”
“没有！”夏雨嫣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一首……一首喜欢你……从医学院开始……”
前排的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好奇的目光，林小凡尴尬地拍了拍夏雨嫣的手：“先休息会儿，马上到家了。”
夏雨嫣却突然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知道……我知道你有苏总……我比不上她……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住……”
林小凡手足无措地擦着她的眼泪：“别哭，雨嫣……”
“你对我那么好……教我医术……帮我爸爸……”夏雨嫣抽泣着，语无伦次，“可是我……我连请你吃饭都不敢……”
出租车停在公寓楼下，林小凡付完车费，半扶半抱地把夏雨嫣弄出车子。
夏雨嫣的腿软得像面条，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钥匙呢？”林小凡问道。
夏雨嫣迷迷糊糊地指了指自己的包。
林小凡翻找出钥匙，艰难地扶着她上楼。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
公寓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书架上摆满了医学书籍，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
林小凡把夏雨嫣扶到床边，她却突然拽住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跌倒在床上。
“学长……”夏雨嫣翻身压在他身上，滚烫的唇胡乱地寻找着他的，“就一次……好不好……”
林小凡连忙别过脸，她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雨嫣，你喝多了！”
“我没醉！”夏雨嫣执拗地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捂住嘴，脸色煞白。
林小凡眼疾手快地抓过床边的垃圾桶，夏雨嫣“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吐完后，夏雨嫣似乎清醒了一些，羞愧地低着头：“对不起……学长……”
林小凡松了口气，扶她坐好：“没事，喝点水。”
他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找了条毛巾打湿。
回到卧室时，夏雨嫣己经自己脱掉了外套，只穿着贴身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
林小凡别开眼，把毛巾递给她：“擦擦脸。”
夏雨嫣接过毛巾，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触电般缩了回去：“谢谢……”
林小凡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厨房里，林小凡熟练地切着生姜和葱白，再加入了几味中药材，这醒酒汤配方，效果很好。
汤煮好后，他端回卧室，发现夏雨嫣己经靠在床头睡着了，长发散在枕头上，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林小凡轻轻放下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叫醒她：“雨嫣，先把汤喝了再睡。”
夏雨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着他的手小口喝着醒酒汤。
喝完后，她的眼神清明了一些，羞愧地不敢看他：“学长……对不起……我……”
“没事。”林小凡把碗放到一边，“以后别喝这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夏雨嫣点点头，突然又红了眼眶：“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酒后胡言，我不会当真的。”林小凡温和地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起身要走，夏雨嫣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等等！”
林小凡回头看她。
夏雨嫣咬着嘴唇，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那些话……不是醉话……我是真的……”
林小凡沉默了片刻，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走出公寓楼，夜风拂面，林小凡深吸一口气。
手机突然响起，是苏婉晴发来的消息：「忙完了吗？我炖了汤，等你回来喝。」
看着这条简单的消息，林小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带着一丝愧疚。
他回复道：「马上回去。」
回程的出租车上，林小凡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思绪万千。
夏雨嫣的告白、沈媚儿的热情、柳梦的执着……这些感情都真挚而美好，但他的心早己有了归属。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夏雨嫣发来的消息：「学长，今晚谢谢你。」
林小凡看着这条消息，轻叹一声，回复道：「好好休息，明天见。」
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但有些感情，就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短暂，却会在记忆中留下永恒的痕迹。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夏雨嫣被一阵敲门声的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