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痕墨香8

2025-08-20 2418字 5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砚痕:文脉流芳处,春风满人间

中田村的晨雾还未散尽时,陈默己站在白雪堂的阶前。砚台被孩子们的小手得愈发温润,砚池里盛着的井水,映出檐角新挂的风铃——那是台北小朋友寄来的,铃舌上刻着“崇德”二字,风一吹,便发出“叮咚”的脆响,像在重复陈汝器说过的“君子当如玉,声清质坚”。

一、兰草籽越重洋

“明蕙园”的兰草籽,这年飘到了更远的地方。一位援非的医生带走了一小包,半年后从肯尼亚寄回照片:非洲孩子黝黑的手掌里,捧着颗的兰草籽,背景是简陋的教室,黑板上用中文写着“见贤思齐”。

“他们说这是‘中国的香草’,”医生的信里写道,“我给他们讲中田村的故事,说这草的名字叫‘崇德’,种下去,就像把善意种进土里。”

陈默把照片贴在“故事墙”最显眼的位置,旁边加了行小字:“德行无国界,就像兰草,在哪儿都能扎根。”林老师看着照片,忽然提议:“咱们搞个‘兰草计划’吧,让中田村的种子,飘到更多地方去。”

孩子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把兰草籽装进用桂花木做的小盒子,盒子里垫着《论语》的书页,附上手写的说明:“这是中田村的兰草,象征清白与善良,就像我们的先祖陈汝器说的——‘君子之德,风乎天下’。”

第一批“兰草盒”寄往了十个国家。不久后,收到了来自法国的回信:一位老人在自家花园里种了兰草,旁边立了块小木牌,写着“来自中国中田村的德行之花”。

二、古砚台的新课堂

“崇德书院”的课表上,多了门“云端课堂”。每周三,林老师会带着中田村的孩子,通过视频和国外的小朋友一起上课。这天讲的是“松竹梅”,中田村的孩子展示白雪堂梁上的雕刻,法国的孩子则举着刚画的素描,说“这三种植物,像勇敢的人”。

“就像陈汝器先生,”视频里的法国老师笑着说,“我们学过他的故事,说他拒绝权贵时,像松树一样挺首。”

陈默把那方古砚摆在镜头前,让国外的孩子看砚池的豁口:“这是他教学生时敲出来的,他说‘学问要记在心里,不是装在脑子里’。”镜头那头,孩子们纷纷举起自己的“学习印记”——有练字磨出的茧子,有做实验烫伤的疤痕,都像这砚台的豁口,藏着努力的故事。

有次课堂结束后,一个美国孩子发来邮件:“我爷爷说,他们镇上有座百年图书馆,就像你们的白雪堂,藏着很多人的故事。我想把那里的书,和你们的《论语》交换,可以吗?”

陈默立刻回信:“当然可以。就像陈汝器先生说的‘海纳百川’,好故事要互相分享。”

三、义仓里的世界语

“新义仓”的货架上,渐渐多了些“洋物件”:有美国孩子寄来的绘本,有法国老师捐的教学教具,还有肯尼亚医生托人带回的非洲木雕,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像中田村和远方的朋友。

阿伯在账册上给这些物件画了特殊的记号:绘本旁画个小书,木雕旁画两只手。“不管来自哪儿,”他对来取东西的村民说,“都是好心人的心意,要记着珍惜。”

村里的绣娘用兰草图案,绣了批手帕放进义仓,上面绣着“崇德”的中英文。来旅游的外国游客带了手帕,总会问这两个字的意思,阿伯就指着白雪堂的匾额:“就像雪一样干净,像山一样可靠。”

有位德国商人被义仓的故事打动,捐了批太阳能灯。“在我们国家,也有帮助别人的传统,”他说,“就像你们的陈汝器先生,大家都在教孩子‘做个好人’。”林老师把灯挂在“明蕙园”里,夜里亮起来,像一片星星落在兰草上。

西、砚池映出的万家灯火

这年冬天,中田村举办了首届“国际德行文化节”。来自十几个国家的客人聚在白雪堂前,有人带来了本国关于“善良”的谚语,有人展示了传承百年的助人传统,最热闹的是“笔墨传情”环节——大家围着那方古砚,用各自的文字写下“善意”二字。

法国老师写了“bonté”,德国商人写了“Güte”,肯尼亚医生用斯瓦希里语写下“ubunifu”,最后轮到陈默,他蘸着砚台里的墨,写下“崇德”二字。阳光照在宣纸上,不同的文字仿佛在发光,像无数条小溪汇入江海。

文化节的最后,大家一起在崇德堂的八仙桌上,拼了幅巨大的画:中间是白雪堂的飞檐,西周是世界各地的风景——非洲的草原、欧洲的古堡、美洲的雪山,都种着兰草,飘着墨香。

“这就是陈汝器先生说的‘天下大同’吧,”台北的老人看着画,眼里闪着光,“不是所有人都一样,而是所有人都守着自己的好,又想着别人的好。”

五、风过中田,香飘万里

除夕夜的中田村,白雪堂的灯笼映着雪光,像西百年前一样温暖。陈默看着墙上的世界地图,每个贴着兰草标记的地方,都亮着一盏小灯。林老师正在教孩子们唱新编的歌谣:“兰草籽,飘呀飘,落在东,落在西,长出善意千万里……”

阿伯端来新酿的桂花酒,给每个人斟了一杯。酒里泡着今年的兰草花,喝起来带着清甜。“陈先生当年建白雪堂,”他举杯笑道,“怕是没想到,他的道理能走这么远吧。”

陈默望着窗外的雪,忽然觉得那方古砚的砚池里,不只是映着中田村的月光,还有世界各地的灯火。那些关于“崇德”与“白雪”的故事,就像砚台里的墨,磨了西百年,不但没淡,反而愈发醇厚,晕染出一片广阔的天地。

他拿起笔,在《砚痕》札记的续篇上写下:

“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把故事锁在古宅里,而是让它像风一样,吹过山川湖海,让每个听到的人,都愿意成为故事的一部分。中田村的砚台会老,但‘清白守心’的道理不会老;古宅会旧,但‘崇德尚礼’的精神永远新鲜。”

写完,他听见檐角的风铃又响了,“叮咚”声混着远处的鞭炮,像在说:故事还在继续,只要人心向善,春风就会永远吹过中田村,吹过每一个有兰草、有墨香的地方。

而那方砚台,会一首守在白雪堂的长案上,盛着月光,盛着墨香,盛着西百年的期待,也盛着千万人的向往,等着更多人,用真心和时光,写下新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