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衣室的窘迫
温泉度假村建在半山腰，车开进去时，两旁的松柏上还挂着未化的积雪。林溪坐在后排，看着窗外掠过的冰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副驾驶的陈宇正在给陈默讲滑雪场的新项目，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的雀跃，偶尔回头看她时，目光总会在她脸上多停留半秒。
昨晚她几乎没睡，翻来覆去想着那个失控的吻。陈宇的呼吸、他发烫的指尖、他眼镜片后灼热的眼神，像电影片段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她甚至不敢想象，当三人穿着泳衣出现在温泉池边时，会是怎样尴尬的场景。
“想什么呢？”陈默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递过来一瓶防晒霜，“一会儿记得涂，山上紫外线强。”
“没什么。”林溪接过防晒霜，指尖碰到他的手，忽然想起陈宇的手——比陈默的更修长，骨节更分明，温度也更高。她慌忙低下头，把防晒霜塞进包里。
更衣室是分开的，林溪走进女宾区时，心脏还在砰砰首跳。她带来的泳衣是保守的连体款，藏蓝色的，裙摆垂到大腿，领口也拉得很高。可对着镜子穿上时，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南方姑娘的骨架纤细，腰肢被泳衣勾勒出柔和的曲线，裙摆下的小腿白皙笔首，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正对着镜子调整领口，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陈宇的声音，似乎在跟陈默说话。她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手忙脚乱地拿起浴巾裹在身上，像只受惊的兔子。
走出更衣室时，陈默和陈宇己经在温泉池边等着了。陈默穿着深色的平角泳裤，肚子上有淡淡的赘肉，却透着成熟男人的稳重。而陈宇……林溪的目光刚扫过去就慌忙移开，脸颊像被火烧似的。
他只穿了条黑色的短裤，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腿部线条。年轻人的身材像精心雕琢过的雕塑，宽肩窄腰，胳膊上的肌肉随着抬手的动作微微起伏，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胸膛，没入短裤的边缘。林溪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瞥了一眼，随即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抬头，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哇塞。
“发什么呆呢？”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水不烫，下来吧。”
林溪“哦”了一声，抱着浴巾慢慢走到池边。脚下的石板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她刚想往下跳，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回头一看，陈宇正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意，眼神里带着点戏谑。
“林溪姐，你裹得跟粽子似的。”他说着，忽然往前迈了一步，离她只有半步的距离。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林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那天吻她时一样。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脚一滑，惊呼着就要摔倒——却被陈宇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烫，力气也大，轻轻松松就把她拉了回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林溪能清晰地看到他锁骨处的水珠，看到他脖颈上淡青色的血管。她的浴巾滑落下来，露出藏蓝色的泳衣，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小心点。”陈宇的声音有点哑，目光落在她起伏的胸口，喉结轻轻动了动。
“谢……谢谢。”林溪慌忙抢过浴巾重新裹好，几乎是逃也似的跳进了温泉池。
温水漫过身体时，她才稍微冷静了些。抬头看向池边，陈宇正低头跟陈默说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起下了水，水花溅到林溪脸上，带着淡淡的硫磺味。
二、池水里的试探
温泉池很大，冒着氤氲的热气，把远处的山都笼罩在朦胧的白雾里。陈默靠在池边闭目养神，林溪和陈宇隔着两米远坐着，谁都没说话，只有水波轻轻晃动的声音。
“这里的温泉是天然的。”陈默忽然开口，“对皮肤好，你多泡泡。”
“嗯。”林溪应着，用手撩起水往胳膊上泼。温热的水流过皮肤，带走了些许紧张，却带不走心里的躁动。
陈宇忽然往她这边挪了挪，水花溅到她的泳衣上。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假装没看见，目光转向远处的雪山。
“林溪姐，你会滑雪吗？”他忽然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不会。”林溪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镜摘了，眼睛比平时更大更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南方很少下雪。”
“我教你啊。”陈宇往前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不到一米，“很简单的，摔几次就会了。”
“算了吧。”林溪笑了笑，“我怕摔断腿。”
“有我在呢。”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莫名的磁性，“我会扶着你的。”
林溪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落在自己裹着浴巾的肩膀上。温泉的热气让她的脸颊发烫，连带着身体也有些燥热。
“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去那边躺会儿。”陈默说着，站起身往旁边的石板浴走去，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池里只剩下两人，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林溪低头看着水里的倒影，能看到自己泛红的脸颊，也能看到陈宇靠得越来越近的身影。
“那天……”陈宇刚开口，就被林溪打断了。
“别说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说好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忘不了。”陈宇的目光很执着，像两道无形的线，把她牢牢捆住，“林溪姐，我……”
“陈宇！”林溪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点慌乱，“你是陈默的儿子，我们不能这样！”
“那又怎么样？”陈宇往前逼近一步，温热的池水漫到胸口，“感情的事，本来就不由人控制。”
他的目光太灼热，让林溪有些招架不住。她想往后退，却被池壁挡住了去路。陈宇的手撑在她身后的石壁上，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她困在中间。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林溪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开始微微发颤。
“你看你，脸都红了。”陈宇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像羽毛轻轻划过，“是不是也跟我一样？”
林溪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的手指在脸上流连。温泉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理智，她忽然觉得，或许就这样放纵一次，也没什么不好。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带着一丝孤勇：“你想怎么样？”
陈宇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点燃了漫天星辰。他慢慢低下头，温热的嘴唇离她越来越近，带着温泉的热气和他的气息。
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碰到一起时，忽然传来陈默的声音：“你们在干嘛呢？”
林溪像被惊醒的梦，猛地推开陈宇，慌乱地整理着泳衣。陈宇也有些狼狈地往后退了退，假装整理头发。
“没……没什么。”林溪的声音结结巴巴的，“我们在聊滑雪的事。”
陈默看了看林溪泛红的脸颊，又看了看陈宇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再多问：“我泡好了，你们慢慢玩，我去换衣服。”
看着陈默离开的背影，两人都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更加尴尬。池水里的热气仿佛瞬间变得滚烫，灼烧着皮肤，也灼烧着心里的秘密。
三、阳光下的放纵
陈默走后，池里的气氛更加微妙。林溪低着头，不敢看陈宇，心里乱得像团麻。陈宇也沉默着，只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我们出去走走吧。”林溪率先打破沉默，站起身想往外走。
“好。”陈宇也跟着站起来。
两人上岸时，浴巾不小心缠在了一起。陈宇伸手去解，手指碰到她的胳膊，两人都顿了顿，像触电似的缩回手。
“我自己来。”林溪红着脸解开浴巾，胡乱地裹在身上。
沿着温泉池边的小路慢慢走着，两旁的松柏散发着清香。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溪走在前面，陈宇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溪姐。”陈宇忽然开口，“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林溪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阳光照在他脸上，给他的睫毛镀上了一层金边，眼神里带着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是你的错。”林溪叹了口气，“或许……我们本来就不该见面。”
“可我不后悔。”陈宇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能遇见你，我很高兴。”
林溪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酸涩涩的。她知道自己不该动摇，不该对他有不该有的想法，可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所有的理智都在慢慢崩塌。
“你看你，”林溪忽然笑了，带着点自嘲，“跟个小孩子似的。”
“在你面前，我愿意当小孩子。”陈宇也笑了，眼神里的失落一扫而空，“可以耍赖，可以撒娇。”
他的笑容很干净，像雨后的天空，让林溪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她忽然想起刚才在温泉池里看到的景象，脸颊又开始发烫。
“喂，”林溪故意调侃他，目光往他身上瞥了瞥，“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这么……精力旺盛啊？”
陈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双手不自然地挡在身前，像个被戳穿秘密的孩子。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林溪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你那傻样。”
“林溪姐！”陈宇有点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带着温暖的温度。刚才的尴尬和紧张仿佛都被这笑声驱散了，只剩下一种莫名的轻松和愉悦。
“说真的，”林溪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们这样，真的不好。”
“我知道。”陈宇的声音也低了些，“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往前迈了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烫，带着阳光的温度。林溪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心里的防线在一点点瓦解。
“就这一次，好不好？”陈宇的声音带着恳求，“就当……是一场梦。”
林溪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里面的期待和不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陈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燃了漫天星辰。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谢谢你，林溪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埋在她的颈窝。
林溪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热的怀抱。她知道这是错的，是荒唐的，可此刻，她只想放纵自己，沉溺在这短暂的温暖里。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像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远处传来温泉池里人们的笑声，近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林溪靠在陈宇的怀里，心里忽然觉得，或许有些错误，也是值得的。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慢慢分开。陈宇的脸颊微红，眼神里带着满足的笑意。林溪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却忍不住偷偷看他，嘴角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我们回去吧。”林溪轻声说。
“好。”陈宇点点头，牵起她的手。
两人手牵着手往回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两个依偎在一起的音符，谱写着一段不被世俗理解，却又无比真挚的旋律。林溪知道，这段感情注定会充满坎坷和阻碍，可此刻，她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哪怕只有这短暂的时光，也足以让她铭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