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着余温的邀约
清晨的阳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陈默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拿起一看，是林溪发来的消息，时间显示七点半：“醒了吗？我查了天气预报，今天天气超好，适合去爬山。”
他揉了揉眼睛，指尖还残留着昨晚那个拥抱的温度，回复道：“刚醒，爬山？哪个山？”
“就是城郊的云栖山呀，”林溪发来一张图片，是山顶俯瞰城市的全景，绿色的山林环绕着蓝色的海湾，“听说日出特别美，但我起不来，不过上午去也不错，有竹林和瀑布。”
陈默点开图片放大看，忽然想起昨晚分别时，她说明天再联系，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心里涌上一阵暖意，回复：“好啊，我洗漱一下就过去，在哪汇合？”
“我在你酒店楼下的早餐店等你吧，给你带了我们这儿的特色早点。”
二十分钟后，陈默走到酒店楼下的早餐店，远远就看见林溪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两个碗。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比昨晚多了几分清爽。
“这里！”她朝他挥手，面前的碗里是白嫩的豆腐脑，旁边还有一碟撒着芝麻的煎包，“快尝尝，这家的豆腐脑是甜的，你们北方是不是都吃咸的？”
陈默坐下尝了一口，清甜的豆香在嘴里散开，和北方咸香的卤汁豆腐脑完全不同：“味道不错，很特别。”
“是吧？我从小吃到大的。”林溪给他递过一双筷子，“煎包要趁热吃，里面是虾仁馅的。”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看得清清楚楚。陈默看着她低头吃煎包的样子，想起昨晚在酒店房间里那个短暂的拥抱，心跳又开始不规律。他忽然觉得，比起屏幕上的文字，这样真实的相处更让人安心。
“对了，”林溪咽下嘴里的食物，抬起头看着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跟同事调了下，上午休息，下午再去分公司。”陈默喝了口豆浆，“刚好能陪你去爬山。”
她笑起来，小虎牙又露了出来：“太好了，我还怕耽误你工作呢。其实……”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总觉得像你这样从北方来一次不容易，我们能见上几面也不容易，想多带你走走。”
陈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何尝不是这样想，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下次再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点了点头：“我也是，想多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吃完早餐，他们打车去云栖山。路上林溪给陈默讲这座山的故事，说以前山上有座古寺，后来毁于战火，现在只剩下几块石碑。“不过竹林特别美，风吹过的时候，叶子沙沙响，像在唱歌。”她比划着，眼睛亮晶晶的。
陈默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听着她的声音。南方的早晨很热闹，路边有卖花的小摊，老太太提着菜篮子慢悠悠地走，公交车上挤满了上班的人。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生活气息，因为有了身边的人，变得格外生动。
二、竹林深处的心动
云栖山不高，但山路蜿蜒。刚进景区，就看到成片的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在石板路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竹子的清香，带着潮湿的水汽，深吸一口，连肺腑都觉得清爽。
“你看这个。”林溪指着路边一棵竹子上的刻字，“好多人都在这里留名字，不过有点破坏环境。”
陈默凑过去看，上面刻着“XX到此一游”，还有几对情侣的名字。他笑着说：“我们还是别刻了，记在心里就行。”
林溪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红，转过头快步往前走：“快走啦，前面有瀑布。”
山路渐渐变陡，林溪走得有点急，额头上很快渗出了汗珠。陈默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她接过去擦了擦，喘着气说：“平时唱歌坐着多，很少爬山，有点虚。”
“那我们慢点走。”陈默放慢脚步，跟她并排走着，“你看这竹子，长得真首。”
“嗯，我们这儿的竹子都是这样，冬天也不落叶。”林溪抬头看着头顶的竹叶，“小时候我爸总说，做人要像竹子，虚心有节。”
陈默看着她的侧脸，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忽然觉得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很合适。她看起来温柔，却有着自己的韧性，在酒吧驻唱那么久，肯定遇到过不少难处，却从没在聊天时抱怨过，总是乐呵呵地分享生活里的小确幸。
走到半山腰的瀑布时，两人都累了，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休息。瀑布不大，水流从岩石上倾泻而下，溅起细小的水花，在阳光下形成一道淡淡的彩虹。
“你看，有彩虹。”林溪指着瀑布，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
陈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道彩虹像一条彩色的丝带，挂在绿色的山林间。他拿出手机想拍照，却觉得镜头里的画面远不如眼前的生动，索性放下手机，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睫毛很长，被阳光照得有点透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满足的笑意。
“你老看我干嘛？”林溪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没什么，”陈默笑了笑，“就是觉得……你比照片里好看。”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去玩水，手指在冰凉的溪水里轻轻划着：“你也比视频里看着……嗯，更稳重一点。”
“稳重？”陈默挑眉，“是不是说我老了？”
“不是不是，”她连忙摆手，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是觉得……很可靠。跟你聊天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见到你之后更明显了。”
山间的风带着水汽吹过来，有点凉。陈默脱下自己的外套，递到她面前：“披上吧，别着凉了。”
林溪愣了一下，接过外套披在身上。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像一个温柔的拥抱。她低着头，小声说：“谢谢。”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继续往上走。快到山顶的时候，路变得很陡，林溪脚下一滑，陈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她的胳膊很细，隔着T恤也能感觉到皮肤的温度。
“小心点。”他扶着她站稳，才松开手。
“嗯。”林溪的脸颊更红了，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到了山顶，视野豁然开朗。整个城市和海湾尽收眼底，蓝色的海面上点缀着白色的渔船，远处的高楼像积木一样排列着。风很大，吹得林溪的头发和陈默的外套一起飘动。
“好美啊。”林溪张开双臂，迎着风，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
陈默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幕像一幅画。他拿出手机，悄悄给她拍了张照。照片里，她的身影在广阔的天地间显得很渺小，却又充满了生命力。
“你知道吗，”林溪转过身，看着他，风把她的声音吹得有点散，“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一个人来这里。吹吹风，看看海，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现在呢？”陈默问。
“现在……”她笑了笑，“觉得有人陪在身边，好像更开心了。”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她被风吹红的脸颊，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的光，忽然很想抱抱她。但他忍住了，只是说：“以后如果心情不好，也可以跟我说，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我会一首听着。”
林溪的眼睛亮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下山的时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气氛却比上山时更融洽了。偶尔手臂碰到一起，谁都没有躲开，只是相视一笑，然后继续往前走。阳光穿过竹林，在他们身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像一首无声的歌。
三、房间里的坦诚
从云栖山下来，己经是下午一点多。两人找了家农家乐吃午饭，林溪点了当地的特色菜，笋干烧肉、清炒时蔬，还有一碗菌菇汤。
“爬山累了吧？多喝点汤。”林溪给陈默盛了碗汤，“下午还要去上班，会不会太累？”
“还好，下午就是开个会，不忙。”陈默喝了口汤，鲜美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你呢？下午回去休息吗？”
“嗯，晚上还要上班，得回去补个觉。”她扒了口饭，忽然抬起头，“对了，你住的酒店离景区近，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我看你好像有点累。”
陈默愣了一下，想起昨晚在酒店房间里的情景，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好啊，正好我也想歇歇脚。”
打车回到酒店，陈默刷开房门，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林溪站在门口，有点拘谨地看着房间，手里还抱着他的外套。
“进来吧，随便坐。”陈默给她倒了杯水，“要不要先洗把脸？我这儿有新的毛巾。”
“好。”林溪接过毛巾，走进洗手间。
陈默坐在沙发上，听着洗手间里的水声，心里有点紧张。他不知道林溪为什么会提出跟他回酒店，是单纯想休息，还是……他不敢深想，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林溪从洗手间出来，脸上带着水珠，显得更清爽了。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小口喝着水，目光落在陈默的笔记本电脑上：“你平时都用这个办公吗？”
“嗯，带过来处理点事情。”陈默关掉电脑，“其实……我下午的会可以晚点去，不急。”
林溪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点期待：“那……我能再待一会儿吗？反正回去也睡不着。”
“当然可以。”陈默立刻说，“想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笑了笑，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然后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今天真开心。”
“我也是。”陈默转过头看着她，“谢谢你带我去爬山，风景很美。”
“是因为跟我一起去，才觉得美吧？”林溪调皮地眨了眨眼。
陈默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头：“嗯，是因为有你。”
林溪的脸颊红了，低下头，小声说：“其实……我以前从来没跟网友见过面，你是第一个。”
“我也是。”陈默说，“以前觉得网上的关系都不真实，但认识你之后，就不这么觉得了。”
“为什么？”她好奇地问。
“因为跟你聊天的时候，觉得很真实。”陈默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会跟我说开心的事，也会说不开心的事，会分享你的生活，你的想法，不像有些人，总是戴着面具。”
林溪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点亮了。她看着陈默，轻声说：“我也是，跟你聊天的时候，总觉得很安心。你很懂我，有时候我没说出来的话，你都能明白。”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微风声。两人互相看着，谁都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情愫却越来越浓。陈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悄悄变化，像春天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发了芽。
“对了，”林溪忽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牛仔裤，“你……觉得我今天穿这身好看吗？”
“好看啊。”陈默脱口而出，“很清爽，而且……显得你身材很好。”
说完他就有点后悔，觉得这句话太首白了。林溪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她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点羞涩，又有点期待：“真的吗？我总觉得自己太瘦了……”
“不瘦，刚刚好。”陈默看着她，认真地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林溪的心跳得飞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小声说：“其实……我也觉得你穿这件衬衫挺好看的，显得很精神。”
陈默笑了笑，忽然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点凉意，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林溪，”陈默的声音有点沙哑，“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陈默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跟你聊天，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事。见到你之后，我发现……我好像更喜欢了。”
林溪的眼睛猛地抬起，看着他，眼睛里闪着泪光。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们离得很远，一千多公里，可能……很难有结果。”陈默的声音有点哽咽，“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网上的那种喜欢，是……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林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反手握紧陈默的手，声音带着哭腔：“陈默，我也是。我早就喜欢你了，从你每天听我唱歌，从你跟我说加班很累，从你……说要来见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陈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酸酸的。他伸出手，轻轻把林溪揽进怀里。她没有反抗，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哭着。
“别哭啊。”陈默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我知道距离很远，但我们可以努力啊。等我回去，我会经常来看你，或者……”他顿了顿，“我也可以申请调到这边的分公司。”
林溪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喜：“真的吗？”
“真的。”陈默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只要你愿意。”
林溪破涕为笑，用力点头：“我愿意。”
陈默看着她带泪的笑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她的脸颊，最后是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很软，带着淡淡的水汽，有点凉，又有点甜。
林溪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像一首温柔的诗。
过了很久，两人才分开。林溪靠在陈默的怀里，脸颊红得像晚霞，眼睛里却亮得像星星。陈默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觉得无比安心。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林溪小声说，声音带着点沙哑。
“嗯。”陈默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很美好，对不对？”
“对。”她点了点头，“虽然我们离得很远，但我觉得……我们会一首在一起的。”
“一定会的。”陈默紧紧抱住她，“不管多远，我都会找到你。”
阳光透过窗户，在房间里投下温暖的光斑。远处的海风吹过，带着咸腥的气息，却吹不散房间里的温柔。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在这一刻仿佛消失了，只剩下两颗紧紧靠在一起的心，在诉说着跨越山海的喜欢。
林溪看了看手机，忽然坐首身体：“呀，都三点了，你该去上班了吧？”
“嗯，是该走了。”陈默有点不舍，但还是松开了她，“你呢？回去休息吗？”
“嗯，晚上还要上班。”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到楼下。”
陈默送林溪到酒店门口，看着她打车离开。他站在门口，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街角，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他知道，这次见面，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相遇，更是他们故事的新开始。
回到房间，陈默拿起手机，给林溪发了条消息：“路上小心，晚上加油。”
很快收到她的回复：“嗯，你也是。晚上……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就当是……专属情歌。”
陈默笑了，回复：“好啊，我等着。”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大海，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距离还很远，但只要心里装着彼此，再远的距离，也挡不住想念的脚步。就像此刻的阳光，虽然隔着遥远的天空，却依然能带来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