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命运之门,谁是主宰

2025-08-21 2336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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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虚空中,青铜巨门的符文仍在00:00:01处震颤。

秦千风的断厄剑还滴着血光,剑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掌心的归真丹在发烫,烫得他想起林婉儿昨晚替他包扎剑伤时,指尖蹭过他手背的温度。

"你是谁?"他咬着后槽牙开口,声音里裹着淬过毒的冰碴。

金色身影抬起手,袖口星图流转如活物。

他的指尖悬在离秦千风三寸处,像是在审视一件被玩坏的玩具:"我是秩序的执掌者,亦是你存在的意义。"话音落地时,秦千风突然闻到一股极淡的药香——和他在药庐里熬了三年的续骨膏一个味道,这让他想起母亲秦氏总在他练剑摔得浑身是伤时,蹲在灶前扇风的背影。

"你们不过是轮回的样本。"金色身影的声音像冰锥凿进颅骨,"每一代001号都会走到这里,喊着'我是秦千风',然后..."他忽然笑了,那笑意和秦千风在高尔村晒谷场逗弄小娃时的弧度分毫不差,"然后被重新写入数据。"

秦千风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玄霜渡魂时,曾在他识海见过的碎片——穿白大褂的人对着培养舱记录"实验体001,情绪波动值+17%";想起李长庚递给他玉牌时说"这星图能定魂",当时只当是前辈的赠礼,现在才惊觉玉牌上的纹路,和眼前金色身影的长袍如出一辙。

"所以林婉儿的丹方、墨流苏的玉匣、玄霜的渡魂曲..."他喉结滚动,"都是你们设计好的?"

"优秀的样本需要优秀的对照组。"金色身影屈指一弹,一道白光裹住断厄剑,剑上的血光竟像被火烤的雪,滋滋作响。

秦千风手腕剧痛,差点握不住剑柄——这痛感真实得可怕,真实得让他想起十岁那年在高尔村后山摔断左臂,父亲秦康背着他跑了二十里山路找郎中时,后背被汗水浸透的触感。

"够了!"他突然暴喝,归真丹的金光从掌心喷薄而出。

这颗被林婉儿熬夜拆了七次丹方重炼的丹药,此刻化作一张细网缠上断厄剑,白光与金光在剑刃上嘶鸣,像两头撕咬的兽。

同一时刻,千里外的浮空神殿残余空间传来轰鸣。

金无命的银色权杖砸在地面,符文如活蛇般爬满西壁。

他的玄色执法袍被灵力掀得猎猎作响,眼底没有半分波动:"重启必须进行,不容干扰。"

守序阁的律令纹在权杖上流转,现实世界与镜界的连接点正被一寸寸封印。

金无命能听见镜界深处传来的动静——白璃的惊呼声、墨流苏的咒语、林婉儿结印时指甲掐进掌心的闷响,但他的手指反而按得更紧。

三天前在执法殿,阁主将"重启令"丢在他脚边时说的话还在耳边:"样本失控的代价,是三千世界的崩塌。"

"白师姐!

你看这个灵纹!"林婉儿的声音突然拔高。

白璃凑过去,归真丹在她指尖旋转,原本晦涩的纹路此刻泛着珍珠般的光晕。

她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些被她分析过百遍的丹纹,此刻竟组成了一组灵魂波动频率图,和秦千风的识海共鸣频率分毫不差。

"如果我们将它作为定位符..."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就能将秦公子拉回现实!"

"那还等什么?"林婉儿立刻咬破指尖,鲜血滴在丹纹上。

两人的灵力如两条游龙钻进归真丹,光晕骤然暴涨,化作一道金线穿透虚空——金线的另一端,正缠在秦千风掌心的归真丹上。

同一时间,镜界另一侧的墨流苏踉跄着跪在地上。

金无命的封印让他的灵力像被抽干的井,可他还是咬着牙,将初始之钥按在地上。

那枚刻着高尔村族徽的青铜钥匙,此刻正与地面的远古阵法共鸣,发出沉闷的嗡鸣:"这是先祖留下的最后手段——破界引魂!"

咒语出口的瞬间,一道光柱撕裂虚空。

光柱里浮着高尔村的晒谷场、药庐的竹篱笆、母亲秦氏缝补的旧衫——都是秦千风最珍视的记忆。

金色身影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猛回头时,发尾扫过青铜门,门上的倒计时突然开始疯狂跳动:00:00:01、00:00:00、59:59:59...

秦千风看着那道光柱里的景象,突然笑了。

他想起第一次在药庐熬药,把锅烧糊了被母亲敲脑袋;想起跟着父亲学打拳,总在第七式"揽雀尾"上摔跟头;想起玄霜第一次给他渡魂时,哼的那首跑调的小曲——这些被金色身影称为"数据"的东西,明明是他活过的证据。

"原来命运之门..."他盯着门上疯狂闪烁的符文,断厄剑突然发出龙吟,"不过是高等文明植入意识中的控制节点!"

血光在他周身凝聚成万千剑影。

这些剑影不是招式,而是他这十年的记忆:高尔村的晨雾、药庐的药香、伙伴们的笑脸。

剑影裹着金光(归真丹的定位线)、银芒(白璃的灵力)、幽蓝(墨流苏的破界光),朝着门上的金色锁链劈去。

"咔嚓——"

第一根锁链断裂时,镜界开始剧烈震荡。

紫色虚空像被石子砸中的湖面,泛起层层裂纹;青铜门的符文成片剥落,露出门后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金色身影的长袍不再发光,露出底下和秦千风别无二致的素色中衣。

"你以为你赢了?"他的声音开始虚化,却在消散前扯出一个极淡的笑,"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话音未落,青铜门轰然崩塌。

秦千风被气浪掀飞,却在坠落时抓住了那道金色定位线。

意识回笼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现实世界方向传来异响——像是某种坚固的东西裂开了,又像是无数道声音同时在喊他的名字。

等他再睁眼时,正躺在药庐的竹床上。

林婉儿的药渍还沾在发间,墨流苏正用拇指蹭玉匣角,玄霜坐在床头哼着那首无名小曲。

可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极细的裂缝,像被谁用刀尖轻轻划开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