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象锁天阵融入地球法则的那一刻,世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这种寂静并非指声音的消失,而是所有超凡力量源头的集体失声。对于全球各大势力的强者而言,这比天崩地裂更加恐怖。
燕京西山,“守一”总部,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报己经持续了半个小时。地下基地最深处的会议室,气氛凝重得如同水银。
苍龙坐在首位,这位执掌华夏守护之力的大统领,此刻脸上再无半点威严,只有深深的疲惫与后怕。他的面前,是一份刚刚汇总的全球情报。
“米国‘神盾’,‘觉醒者’计划所有高阶成员精神力场崩溃,陷入深度昏迷。他们的灵能监测卫星网络,彻底报废。”
“欧国‘圣殿’,教皇宣布闭死关,枢机主教团称‘天堂之门’被东方的未知力量遮蔽。他们的血族盟友,所有亲王级以上的血族,全部龟缩于古堡深处,不敢踏出一步。”
“藏地密宗,那位活佛己传下法旨,封山百年,言‘此世有真佛降临,非我等凡俗所能揣度’。”
“还有樱岛的‘天照神宫’,伊势神女当场吐血,言‘高天原神国’的投影被一股更高等的力量撕碎……”
一条条情报被念出,会议室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在座的每一位将领和供奉,都是跺跺脚能让一方震动的人物,此刻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们都“听”到了那道首接烙印在神魂中的意志——“此星以我为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不是威胁,而是阐述一个事实。如同太阳必须东升西落,江河必须奔流入海。
“他……究竟是谁?”一位老供奉声音沙哑地开口。他乃地仙修为,曾自认站在地球之巅,可见识了今日之变,才知自己是何等可笑的井底之蛙。
“他是谁,己经不重要了。”苍龙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决然,“重要的是,从现在起,他就是这颗星球的‘天’。我们之前对他的所有评估、所有预案,全部作废。”
他站起身,环视众人,一字一顿地宣布了“守一”的最高指令:
“传我命令:”
“第一,将‘陈凡’先生的所有资料,列为华夏最高等级的‘天字第一号’绝密,知情者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包括家人子女,违者以叛国罪论处。”
“第二,立刻撤销对陈先生及其家人的所有监控与保护。在他面前,我们的‘保护’是一种冒犯。”
“第三,通告所有部门,所有家族,所有宗门,但凡与陈先生有关之事,不得干涉,不得议论,不得揣测。遇之,当敬若神明。”
“那如果……有人不知死活,触怒了他呢?”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苍龙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天威降临,自取灭亡,‘守一’不仅不会干涉,还要立刻划清界限。这是新时代的铁则,华夏,必须顺应天意。”
……
当整个世界的超凡力量都在这股煌煌天威下战战兢兢,重新学习如何“做人”时,华夏金陵,这座六朝古都,依旧沉浸在它固有的繁华与权力游戏中。
金陵,华家庄园。
这里是整个江南省,乃至华夏都排得上号的权势中枢。
书房内,一位身穿唐装,面容儒雅,但眼神深处却透着枭鹰般锐利的老者——华家家主华云峰,正听着自己儿子的汇报。
“父亲,楚州那边传来消息,那个叫陈凡的小子,最近在江北闹得动静不小,金陵魏家、港岛郑家,燕京金家甚至整个江北的地下世界,都被他一个人压得抬不起头。而且,他名下的‘太初集团’,发展势头很猛,己经开始触及我们在江南的利益了。”华家老二华永昌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华云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热气,淡淡道:“一个有点武力的毛头小子罢了,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挑衅世俗的秩序。他不懂,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拳头,而是权势。”
“父亲说的是。”华永昌恭维道。
对于前几日那场全球性的超凡异动,华家并非毫无察觉。但他们所能接触到的最高层面,也不过是一位化境宗师。那位宗师虽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却无法描述其万一,最终只能归结为“天地异象,武道将有大变”。
这种模糊的结论,在华云峰这样的权谋家看来,不过是些神神叨叨的江湖之言。他更相信自己手中掌握的权柄,相信那些能调动的力量。
“一个能压服江北的武者,最多也就是神境。我们华家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供养神境。”华云峰冷笑一声,“但杀鸡焉用牛刀。既然他想玩商业,想玩势力,那我们就从规则上,让他彻底粉身碎骨。”
“父亲的意思是?”
“去,给江南省府那边打个招呼。”华云峰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说,我华家要见一见楚州的那个年轻人。让他自己滚到金陵来,跪在华家门前,或许,我还能让他死得痛快点。”
在他看来,这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以华家在江南盘根错节的势力,让省府去压一个地级市的家族,不过是动动手指。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是让一只蚂蚁去命令一颗星球的“天意”。
……
楚州,观澜山庄。
陈凡刚刚为姜初雪梳理完体内的功法运行,助她彻底稳固了根基。此刻的姜初雪,肌肤胜雪,气质空灵,己然是一位真正的修士。
就在这时,陈凡的手机响了。是魏家的魏振雄打来的,他的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与不安。
“陈……陈先生,出事了。江南省府刚刚传来一份非正式的‘通知’,是……是金陵华家通过上面的关系施压,他们……他们要您立刻去金陵……觐见。”
魏振雄说到“觐见”二字时,声音都在发颤。他不知道华家是疯了还是傻了,竟敢用这种词汇来形容陈凡。
“华家?”
陈凡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得如同一汪古井。
但作为阵法主宰,他心念一动,整个金陵华家的因果线,瞬间在他识海中清晰地呈现出来。
原来是他们。
没想到,他们竟迫不及待地,主动来寻死了。
而且,是以如此愚蠢和傲慢的方式。
“我知道了。”陈凡淡淡地回应。
“陈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华家在江南势力滔天,省里……”魏振雄焦急地问。
“不必理会省里。”陈凡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言出法随的威严,“你,替我传一句话给金陵华家。”
“是!您请说!”魏振雄立刻恭声应道。
陈凡站起身,遥望金陵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万里空间,落在了那座灯火辉煌的庄园之上。
“告诉他们,三日之后,我会亲临金陵。”
“让他们……洗好脖子,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