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李老四受审

2025-08-22 2412字 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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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忠鼎喝了一口茶又放下,愁眉不展。

李老四在下面跪着。

抓人之前便打听了,闻说这李老四是个性情软弱之人。可如今什么刑法都用上了,再打下去人都要废了。

愣是没从李老四嘴里翘出半个字来。

李老四已被打了班子,酷暑之下,汗往下流到伤口上,更是疼的他龇牙咧嘴。

“本官问你,你既然欠着赌坊千两银子,为何又甘愿为赌坊守口如瓶。若在如此,便将你视作那一丘之貉。将你与那洪忠鼎,一并治罪!”

戚百川一巴掌拍在案上。震得毛笔从笔架上滚了下来,翻了一滩墨汁,“你若肯说出实情,便可将功底过,还你自由之身。”

李老四心中冷笑。

自由,自由之身?从来都没有什么自由之身。

自己一旦将实情说出,就买卖活人这一条,便已罪该万死。

况且赌坊背后有靠山,倒是,眼前人不止扳不到赌坊,或许还会和赌坊狼狈为奸,装成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而自己这个卖了赌坊信息的小人,剩下来的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受些打,硬扛过去,说不定还能留条活命。

李老四浑浑噩噩的闭着眼,心中酸楚,悔不当初。

当初虽然落榜,但妻子待自己恩厚,左右不过遭到同窗嘲笑,三年之后再考一次,又有何妨。

可自己自命不凡,要找偏门证明自己,一时不慎落入了那赌坊的陷阱里,遭人暗害。

此番年岁痴长,却无功计,又将家产输光害的与妻子离散,落得如此下场。

待到此时,才悔不当初。

“你可知,你妻子陈春垂骗了多少良家女子,那些人随她走之后,或进入赌坊,或去了他处,全然消失不见。”洪忠鼎再次提起陈春垂,反复试探李老四的说法是否一致。

今日这几个时辰内,洪忠鼎已经反复问了李老四多遍。

李老四摇了摇头,“我再说一次,春垂,不可能,做这种事。”

自打李老四那日与洪忠鼎达成协定,便再也不敢去赌坊了,后来夜半子时,也没有打手去问他要债,那千两赌债便似消失了一般。

但随着一同消失的,还有陈春垂。

李老四浑浑噩噩几日,又去了铺子里,发现隔壁铺子也闹哄哄的,一问,那卖猪肉汤面的孟玉娘也消失了。

看着落了灰尘的成衣铺子,李老四以为陈春垂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哪知第二日,夜半,陈春垂便回来了。

李老四回到家里,还未开门,便瞥见陈春垂身影。

背对着门庭,也未开灯,独自一人立在院中。

李老四吓得不敢作声,以为是陈春垂的鬼魂回来了,来找自己寻仇。

李老四悄声跑了,跑到城中庙里,在庙前门下睡了一夜。

所幸是夏天,露宿街头也不至于冻伤。

待第二日天光大亮,扫洒僧人开了门,将他撵出。

李老四壮着胆子踩着晨光回了家。路上不断默念着各方神佛保佑。

到了家中开了门,四下空无一人,李老四壮着胆子走进屋里,却看见陈春垂睡在床上。当即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陈春垂被这声音吵醒。忍住浑身不适,循声望去,便看见李老四胆小的在门前哆嗦。

陈春垂瞥了他一眼,冷漠无言,又转脸睡去。

李老四这才发现陈春垂是个活人。

自此以后,陈春垂几乎每日都回到家中,到早晨,又离去了。

仍然不与李老四言语一句。

李老四知道,或许陈春垂这辈子都不会在和他说一句话了。

今日,陈春垂离开后,李老四便在家中躲暑,不多时,正昏昏欲睡。

忽然一声巨响,有人撞开门,李老四刚爬起来,便看见几位官君披甲执锐,将他拿了来。

待到赌坊,看见包围着赌坊的士兵,李老四当下心中忐忑。

自以为自己做的孽终于要被报应了。

但这大人却一直打探陈春垂,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春垂昨日并未回家,或许便是像先前一样,被对方先拿了,又用来要挟自己。再说陈春垂拐骗良家女子,李老四是断然不信。

李老四便一口咬定,一问三不知。

过不多时,洪忠鼎也没有办法了,只得将其中一个失踪女子的家眷招来。

那是一位年长女子,独自抚养女儿。

女儿年方十六,前些日子,说在街市上认识了一位特别会打络子的姑娘,明日邀她去家中做客。

第二日,陈春垂便早早的守在对方家门口,在女子的眼皮子底下,将女儿带走,便再未回来。

及至昨日晚,忽然有人拍门,声称是其他失踪女子的家眷,递上了陈春垂的画像,将她引至赌坊。

她除了女儿之外,便再无亲眷。其他人被戚百川安抚一番,陆续离去了,只有这女人留在御龙直营帐之外,痴痴守了一夜。

此刻,女子跪在帐下,在李老四身旁,暗暗抹泪。”

“你且说说,这画中女子。可是你妻子陈春垂?”

李老四抬眼,点了点头。那画像栩栩如生,正是陈春垂。

还不待戚百川继续发问,那寡母看见李老四点头,便扑上来掐住了李老四的脖子。

“快拉开,拉开!”

几位兵士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将寡母拉开。李老四倒在一旁喘着粗气,几乎就要死去。

女子一被拉开,便脱力倒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

戚百川焦首烂额,怒喝一声,两人才收了哭声,端正回来。

此刻,外面来了个士兵来报。

“戚大人,洪忠鼎请求面前大人。”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洪忠鼎在外面与兵卫的争执声音。

戚百川思索了一番,若将李老四与洪忠鼎放在一处,两人互相推脱,或许能说出点有用的出来,“放他进来。”

“是。”

洪忠鼎骂骂咧咧,到了帐子里,又换上一副恭维的样貌。

“大人。您受累。”洪忠鼎陪着笑,随即又撇了一眼李老四。

洪忠鼎一副自己人的强调,刚要进前凑到戚百川审案的桌子旁,便被士兵按住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