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毒虫

2025-08-22 2411字 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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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虽然不知槐儿在做什么,但她每日不被允许随意出入赌坊,但有一新来女子,则可以随意进出?”

李景泽点点头。

柳凝酒心中怀疑,那新来的女子,莫不是今天遇见的女子,如此说来,她如果同为赌坊工作,且赌坊内藏有善巫蛊之人……

柳凝酒冷汗淋漓,如果不是林行止及时排暗卫截住自己,现在遭遇什么境地,真是不敢想。

柳凝酒当下,在休息下紧了紧林行止的手。

柳凝酒屏息凝神,脑中一片混乱,眼前似有错综复杂的一团乱麻,似乎只要将这团乱麻理清,真相便显露眼前。

但从何下手,似乎又难以判断。

先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柳凝酒定定的望住李景泽,“你从服下那赌到现在,过了多少天?”

李景泽摇了摇头,自打事发,他已记不清年日,每日浑浑噩噩,鲜少有清醒的时候。只是浑浑噩噩间,似乎见到许槐儿的时间也变少了。

“二位,买了这宅子吧。何须三千两,给我点钱,我死了也算对得起槐儿,两位把这宅子拿去,让槐儿拿着钱,躲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李景泽满眼希翼的盯着柳凝酒与林行止。

柳凝酒声呼一口气,“我无钱给你,买或不买,全凭我家老爷定夺。但我能治好你的病,解了你这毒,你如何报答我。”

李景泽面上变了又变,又忧又喜,最后还是沮丧下来。

“若能解了我这毒,我愿终生为大人当牛做马,性命也舍得。这宅子也送与大人,求大人指个他乡的活路,至少叫槐儿日后不用劳苦。”

柳凝酒唉叹一声。取出银针和方才装鱼胶的空了的小瓷瓶。

“我虽然不知他们给你下了什么毒,但蛊毒食血,藏于血中。只消拿走你一点血,便至少能找出是何类的蛊。”

李景泽闻言,木纳的点了点头,似乎并未相信。

李景泽的手伸出来。枯瘦的手上青筋显露分明。才将手放在柳凝酒面前,便看见血管下一处凸起,顺着血管游移。

是血脉游动?柳凝酒带着些许怀疑。

顺着游动的方向,按住了前方血管。游移的凸起仍然缓缓向前,及至到了柳凝酒按住的地方,却停住了。

柳凝酒紧盯着,心中似有答案。

她从前在药王谷,曾见过一由于毒虫寄生导致的疟疾,虽也导致中毒者身形消瘦,神志不清。但那和这完全不同,天下偌大,制毒的邪门歪道更是数不胜数。

那游移性凸起暂停了一会儿,便如有自我意识般在血管内扭转。

李景泽随即发出痛呼。

正当柳凝酒还未撤手,便看见李景泽的皮肤,从那处凸起,似被从中撕扯开一般,涌出发绿鲜血。

一个黑色小点从伤口中冒出,飞向柳凝酒手臂。

一阵寒光闪过,林行止袖中短剑出鞘,稳稳的将毒虫钉在地上,林行止立刻抓起柳凝酒的胳膊,“没事吧?”

柳凝酒摇了摇头,放下了李景泽的手。吩咐暗卫去买了几种药材,便蹲下身,观察被剑尖斩断却依然挣扎的毒虫。

李景泽似乎被吓着了,握着自己的手盯着地面短剑。

毒虫浑身漆黑,占着的鲜血,红的发绿,暗绿色鲜血中,是毒虫另一半扭曲的身体,一副骇人景象。

“家中可有大蒜?”柳凝酒忽然问道。

李景泽点了点头,指了指院落一角。

柳凝酒前去,在缠着蛛网的竹编篮子里,找到几颗早已干瘪的大蒜和红椒。

柳凝酒剥开一颗大蒜,将汁液涂抹在按在李景泽手上伤口处。大蒜的气味,至少能让其他体内毒虫远离此处伤口,似的伤口结痂。

“神医,我这是,我好了吗?”

见李景泽似乎好了点气色,但柳凝酒知道那只是李景泽的心理效果。

“快了。”

柳凝酒于心不忍,下蛊时虽可能只有一颗虫卵,但虫卵进入体内,食血繁殖。且李景泽体内毒虫性情残暴,如若不管,柳凝酒似乎能预见又一日李景泽爆体而亡,尸首上爬出千百毒虫。

以活人养蛊,倒是那群蛊毒之人的惯用手法。

柳凝酒继续蹲下研究,也回着李景泽的话,“你如今身体孱弱,不好下苦寒之药,指得先以温和药物驱虫。但不知这毒蛊是否是子母虫。不然子虫死得多,母虫必然受影响,恐怕下蛊之人发现了,寻仇而来。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他们会如何对槐儿?”

林行止此刻正严守在柳凝酒身侧,注意着四下的风吹草动,似乎担心随时都会有危险威胁。方才毒虫袭击柳凝酒,林行止仍旧没从心惊胆战中缓过神来。

李景泽为许槐儿的一番话欣喜,多日消沉死缢死,今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便全然开朗起来,像是把积日的苦寒都驱散了。

他不由得想着,如果自己能痊愈,就是舍了宅子,直接带着许槐儿走,躲去边陲小城,自己找个营生,安安稳稳的生活便好。

至少不用槐儿在赌坊遭打遭骂。

暗卫抱着几包黄连和雄黄回来了,默默等候在一旁,柳凝酒打开包裹闻了一下,倒是没参假,药味大的很。

“每日服下一拈,知道一拈是多少吗?”柳凝酒食指与拇指轻轻捏起一点,放入茶水中。“这点便足够,能够抑制毒虫活动,至少让你多清醒一点。你的体内仍有毒虫。”

李景泽一颗雀跃的心重新跌回谷底,自以为的美好未来又扑空了,“如何?如何能完全驱虫?”

柳凝酒摇了摇头,“尚未知毒虫秉性,也未知许槐儿状况。无法轻易下手。”

“如今死了一条毒虫,如果母虫有异,害得下蛊之人发觉,向许槐儿寻仇如何?”柳凝酒肃穆脸上带着一丝忧伤,她能从李景泽的描述中,认识那个胆怯温和却用情至深的女子。

柳凝酒心中酸涩,如鲠在喉。想起自己遭人陷害的那些日子。许槐儿不正如自己一样,横遭暗害,落于孤苦境地。只是自己遇到了林行止,那么自己如今,是否能帮一帮她们呢?

“王爷……”柳凝酒悄悄讲林行止拉到一旁,说出了心中打算。

林行止点点头,“按你说的便是。”

柳凝酒重新走到李景泽身边,“槐儿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