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眠不休

2025-08-22 2389字 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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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外,约半里外。

街市上遥遥听着一两马车。

柳凝酒坐在马车内,心有不满的看着仍着华服的林行止,柳凝酒自己倒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丫鬟装束。

说是丫鬟装束,却怎么看都像男装。

对上林行止一整日都似乎心情大好的样子,柳凝酒却更加狐疑。

出了二人之外,还有前几日探查的暗卫在一起,暗卫扮作了车夫,柳凝酒这倒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脸,只是不知道这张脸是真是假,暗卫以往都是覆面出现。

柳凝酒摸了摸脸上如假包换的猪皮,倒是见识了王府暗卫的精湛刀工。一张猪皮,竟能削得薄如蝉翼,鱼油也是上好的,贴在脸上,毫无累赘之感。

在两颊与颈部贴了不少,看上去像柳凝酒胖了许多。加上妆容修饰,似乎只是一个相貌姣好但埋没于肥肉脸庞的女人。

柳凝酒放下铜镜,似乎还是没适应自己这张脸。

早知道她来当马车中的小姐!让林行止乔装一番,做打马小厮!柳凝酒悔不当初。

思及一开始是为了让林行止扮作女子,才有的这个主意。但似乎被林行止半路截胡,跑偏了方向。柳凝酒不禁怀疑,林行止讲的那些真假。

柳凝酒腹诽颇多。

“看不出纰漏吗?”柳凝酒问到。

林行止摇了摇头,“看不出纰漏,但看得出美人胚子。”

柳凝酒对后半句充耳不闻。

此时,马车外的暗卫忽然汇报:“王……小姐!”

柳凝酒噗嗤笑了。

暗卫自当作没有出错,继续汇报,“小姐,有一个女子来了,正是有一个赌夫的妻子。”

“王小姐。那奴婢去了,为王小姐寻寻好赌的未婚夫。”柳凝酒说完,不等林行止反应,便匆匆跑下马车。

远子,正是陈春垂。

按照暗卫的指示,柳凝酒匆匆跑上去,拦住了陈春垂。

“夫人!”柳凝酒喊停了陈春垂,微微拂身行礼。“夫人有礼。”

陈春垂面无表情的停下了。

“夫人可是要去前面赌坊?”柳凝酒问到。她正巧在陈春垂要进入赌坊前把人拦下,问得倒也顺理成章,不招人怀疑。

“是。”陈春垂答。

柳凝酒见面前人冷若冰霜,倒是想起来暗卫前几日所言来。

那夫妻间均是相对无言,死气沉沉。

这番大太阳下,这女子面色苍白,嘴唇发乌,形神消瘦。倒真是一副落魄潦倒模样,看起来仿佛已经多日不眠不休。

疑心对方疲劳非常,不愿搭理自己,柳凝酒便着急开始讲出准备好的托辞。

“夫人可是去赌坊寻人?我家小姐前来寻找姑爷,奈何在坊前等了一上午,都不见姑爷出来。夫人若是赌坊中人,可否帮个忙看看。”柳凝酒说着便把攥在手里的一锭银子,塞入陈春垂手中。

陈春垂盯着银子,微微出神。

“夫人。”柳凝酒喊道,眼前女子头上冒汗,走神。是极虚弱之兆。

陈春垂被柳凝酒喊回了神,第一时间将银子收入袖中,随即闻到“你家姑爷公子叫什么名字?或者穿着什么衣服?我只能帮你看看,不一定能找到。”

柳凝酒点点头。一时来不及杜撰一个名字。只得继续开始往下讲故事。

“姑爷他家教甚严,老爷夫人也不让公子沾染这些,他若是来这赌坊,定然编了个假名字,或许从名字,也找不到他。但姑爷脸上……脸上多痣,鬓边有一处墨色胎记,虽几乎隐藏于发间,但如若细细查看,仍然能发现。”

柳凝酒编了两个好伪装的特征,若是描述眼型脸型肤色,日后找其他人伪装,不免难上加难。但脸上多痣,胎记。倒是随便找个人都可以做到。王府那么多暗卫,随便寻个机灵的布谷鸟来。

“好,你等我。”陈春垂似乎有什么其他话想说,但酝酿了半天,还是只留一句,便进入了赌坊。

赌坊门前仆役,似乎对陈春垂已经熟悉,视若无睹的将她放了进去。

“春垂!”一位打手出声,“你来啦。”

这个打手名叫洪玉。正是当日将李老四扔下台阶并宣告消债之人。

他是洪忠鼎捡来的,自小便跟随在洪忠鼎身边,从前洪忠鼎做粮油生意时,日日搬运米面,长得一副高壮身材,又因时常随着运送粮食的镖车南来北往,跟着镖师学了不少功夫。

洪忠鼎改行做这赌坊生意,便也自然而然成了赌坊一众打手的头头。

那日便是他前去陈春垂的铺子,凶神恶煞的拿走了铺中银钱。但后来陈春垂留在赌坊做工,日日见面。陈春垂又长了一副好相貌,洪玉便对春垂有了些好感。

看见洪玉唤自己,又殷勤的站起来跟到自己身边,陈春垂倒省了事。

“你可曾见到一男子,脸颊多痣,鬓边隐约有墨色胎记。”陈春垂面不改色的问到。

此时离她去见令姑还有段时日,加上人家付了一锭银子,陈春垂便乐意管这桩闲事。

她虽然为赌坊劳作数日,却不见一锭银子,也不见消了李老四的账。虽心有不甘,但自己已被卖至赌坊,也不敢多问什么。

见心上人一张嘴便是问男子总计,洪玉不免有些尴尬,也没细想,自然而然以为陈春垂问的是李老四。

“没看见他,怎么?他还赌吗?真是,欠了多少银子了,还把你卖于赌坊,竟然还来赌……”

“我不是说他!”陈春垂厉声打断,脸上显露一刻的若疯若狂。但随即熟练了神情。摸到袖中那锭银子,便冷静下来,朝着坊外一指。

柳凝酒正等在赌坊外。

“是那女子,她家小姐来找未婚夫。”陈春垂重新恢复了冷峻面色。

洪玉连连赔罪,生怕陈春垂对自己有了什么不好的印象。

“原来是这样,春垂赎罪。”洪玉赔笑,低头看着眼前女子,又转过身问身后一众打手,“你们可曾见过一个男子,面上长痣,鬓上胎记?”

这上哪看去,带痣的多少人数不胜数,鬓上胎记的倒似乎有几个?

陈春垂环顾四周。

“大哥,那周家老七不就有胎记在眉毛上面吗?他在那桌。”一个打手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