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难以掩盖的富贵

2025-08-22 2363字 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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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当年未出阁之时,母亲早亡,父兄几乎一直戍边在外。后来兄长所娶,也是其他军将之女,两人生下表公子杜金良便匆匆离开。

老夫人当时虽然十几岁,但几乎担任了作为杜金良母亲的责任。

在老夫人嫁给老王爷之后,林行止出生之后又几年,表小姐杜金月也出生了,又被兄嫂丢下。老夫人把两人接来了王府,带在身边,与林行止放在一起养了好几年,甚至吃穿住行,比对待亲生儿子还要用心。

如影点点头,似乎当年传出王爷战死沙场的噩耗后,老夫人急于收继子的事情也有了原因。

此时,晌午过半,一辆马车才缓缓驶过城门,便又停下了。

几个小厮和表小姐杜金月的丫鬟香儿抱着几大袋糕点,匆匆从另一个集市口跑出来。

马车最前面骑马开路,穿着红褐色盘金衣袍的便是表公子杜金良。香儿匆匆看了他一眼,又眼神躲闪的费力带着大包小包爬上了马车,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杜金良于心不忍,调转方向与马车并行。

“妹妹,别吃了,十几里的路吃了三天了。我们月前就出发了,前日才敢给姑姑写信。还不是怕写早了,我们路上耽延,反而让姑姑扑空担心。”

杜金良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不温不火。他比杜金良大很多,甚至林行止都年长几岁,对这个妹妹是百般纵容。

虽然有时懊恼自己太过宠溺,却也只是懊恼,顶多出言劝诫,行为上仍旧对妹妹百般纵容。

杜金月身型丰腴,坐在马车里,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香儿蹲在她前面,逐一打开大包小包。主仆二人挤在一处,但丝毫不见尊卑之别。

“这什么?味道好怪?”杜金月对兄长的声音充耳不闻,咬了一口从包裹中随手捡来的某样糕点,便丢下了。

香儿平心静气的听着杜金良讲话,此时耳边忽然掉下一个物件,终于回过神来,再定睛一看,杜金月明晃晃的咬了一口用来包装的干瘪荷叶。

“哎呀小姐!”香儿尖叫出声,随即想到马车外的杜金良,又压低了声音,“快吐了,这个不能吃啊!里面的糯米糕才是……”

“切,这京城的出名小吃怎么也是糯米糕,到哪都是糯米糕豆子糕,做的也不好吃啊!”杜金月兴致缺缺,不满的开始翻找其他合眼的糕点。

香儿悄悄摸了摸怀里这一路上被自己昧下的银子,努力调整表情,按下心中忐忑。这样的事情她没少干,方才小姐给了她银锭去买吃的,原本心想似乎进了城便藏不住了,不能再用“民风朴素,没什么好吃的”搪塞杜金月了。一国之都,糕点肯定是百花齐放。发现京城价格高昂,便立刻决定还是采买些便宜量大的充数。

“京城的糕点还贵呢,糯米糕都是别的地方十倍价格。”香儿推脱说到。

杜金月撇撇嘴,等到了姑姑那尊贵的王府,再向姑姑寻些珍贵吃食。

因为杜金月放弃搜罗美食,一行人进程快了不少。不稍半个时辰,便停在了王府门口。

朱门高大,红墙连绵,难以掩盖的富贵。

杜金良先前便差了小厮先去通报。

守门的老仆已当值多年,对谁都是一番笑脸。急急的往上禀报了。

老夫人当即起身前来。

现下府门一敞,适逢杜金良下马,将马绳交给小厮,转头便迎见了老夫人。

“姑姑!”杜金良三步并两步,急急的前去扶住老夫人的手,喜于言表。一众丫鬟婆子围着老夫人身边,和和气气,笑笑嚷嚷的说好听话。

等两人终于说尽了,老夫人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左看又看,愣神到:“月儿呢?”

杜金良面上尴尬,一众家仆在场,似乎不愿解释,多说又引闲话。但是看着姑姑期待的眼神,不好推延。

“她——不愿下马车,随马车从偏门进去了。”杜金良说完,便注意到王府仆役脸上各色表情,有疑惑不解,有早就料到……

“哎呀,月儿这孩子!”老夫人并未觉得不妥,反而着急问到:“月儿用过午膳没有?”

“用过了,用过了。”杜金良扶着姑姑往前走,他恨不得有双翅膀往前飞。

……

虎啸堂。

林行止此刻在书房面对书案上堆砌的信函。柳凝酒在一旁看她找到的医术——试图从案件中缓缓脑子。

君岐已经向二人汇报过。林行止思及关系不是如何亲厚的表哥表妹,心中波澜不惊。说到亲厚程度,他甚至于更了解舅舅舅母的行军风格。

林行止除了幼时母亲过多的偏爱表兄妹,常常因偏袒他们处罚自己之外,记不得什么了。

“表小姐和表公子?”

柳凝酒努力的在脑子里搜罗,前世她似乎和这两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已经为林藏之生子,即将被夏敏儿卖出王府去,林行止也已经和苏芸汐订婚,表小姐那时出现,只听说大闹了一场,还未等她知道是什么事情,夏敏儿便得意的带着青楼贩子闯进了她的宅院……

林行止看见柳凝酒出神良久,便出声安慰,“郡主大人,无须为此挂忧。”

柳凝酒笑了笑,思绪从回忆中抽离,是啊,她现在已然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身上有莫大的底气在。现在面前唯一要面对的,便是父母之仇尚未解决。与兰家和侯府这两座困难重重的大山相比,其他一切干扰似乎都微乎极微了。

夏敏儿似乎这几日没有动静,估计天天围着那怀着林藏之的种的通房丫鬟打转。

“小梅?”柳凝酒唤到,她开始有些担忧的事情。

小梅应了声便从门外进来,听候柳凝酒发话。

“这离疫情结束已有数月余,那个丫鬟叫什么名字,怀着二爷血脉的那位。”

林行止微微蹙眉,状似无异的瞥了眼柳凝酒的肚子,随即又立刻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和柳凝酒成婚也有很长时日,为什么……

小梅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松儿,叫松儿,她先被二夫人从老夫人那里要走了,我才跟着如影姐在老夫人面前服侍,再后来老夫人便让我来伺候夫人了。”

柳凝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