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不信

2025-08-22 2447字 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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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凝酒如此问,将林行止问住了。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诉说。

林行止低头沉思片刻,只得扯开话题,“你可记得夜间,你说要吃辛辣菜肴?我找了个厨子来。此时已将菜肴布好了!”

柳凝酒环顾四周,怎么都觉得这屋中空旷了许多,或许是少了什么东西,但又着实想不起来是什么。

“行吧,那便用膳吧。”柳凝酒不做他想。

林行止立刻吩咐一声。

是立在屋外的小梅立刻安排其他仆从布菜。

一众菜肴鱼贯而入,令人眼花缭乱,只等着上齐的菜平退了四维的仆从,这才看清是什么。

离得最近的便是一碗姜丝鱼羹,鱼汤已经炖煮至奶白色,鱼片与嫩豆腐抱团,姜丝切的细而长,点缀在周围,围绕着中间的一片奶白,似乎如山水画中的留白。

柳凝酒猛吸一口气。除了这鱼鲜之外,还嗅到一股淡淡的胡椒香气。

寻着香气找去,一蒸笼胡椒羊肉正摆在面前。

羊肉切的薄如蝉翼,细密整齐的摆在荷叶中,其上撒着胡椒,此刻正飘着袅袅热气。

与方才一片洁白的鱼羹不同,这一份胡椒羊肉倒是那绿的圆润的荷叶之上,那羊肉被其他佐料蒸制腌制的颜色深重。

方才若是简单笔墨的细描工笔画,这便是大开大合的写意山水。

再往其他的看,都出现了一道寻常的菜肴,鲜虾,鸡丝,嫩笋,佐以黄芥辣清炒,除了鲜虾的点点红色之外,其他便是一片嫩黄与嫩绿。正如春三月初开的花儿围绕在一片绿意葳蕤之中。

最后还剩下两道菜,柳凝酒逐一看去,竟然是一只菽乳乳鸽。

乳鸽泡在混着辣菽乳的汤里,那汤中又微微飘散酒香,枸杞在汤中上下沉浮。

最后一道菜便是紫苏鲤鱼。

胡葱与紫苏的叶片显眼的铺在盘底,一到炙烤微焦的鲤鱼铺在叶片之上,连着紫苏叶片也烤的卷曲,与刚才那清淡的鱼汤不同,这一道更重烟火香气,似乎透过火烤,那香气更加发散开来。

柳凝酒点了点头,逐一尝了尝,轻试嘴角,“这厨子手艺不错,该赏。”

“那便依你所言。”林行止立刻应声。

林行止在一旁候着,推脱自己早已经吃过,盯着柳凝酒用完早膳。

柳凝酒坐在梳妆镜前,小梅为她盘发。

见林行止又一副寸步不离的样子,柳凝酒心中实在按耐不住。

经久的相处,让两人对彼此都十分熟悉,柳凝酒对林行止一副样子再明白不过。

石刚才竟然已经问过,并没有得到回答。柳凝酒便不愿再问。

往常林行止从来不曾欺哄她或者瞒骗她。

柳凝酒心知,如若林行止不愿开口那竟然也是一些危险之事。不愿让自己参与。

正如之前,要去那东方之内或者要捉住夏闻天之时。

但就算这样,最后还不是遂了自己的意。

柳凝酒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又偏偏头看见了小梅。

林行止不愿意告诉她,小梅肯定愿意讲。

见林行止仍然不肯离开,十足的一副缠绵的样子。

柳凝酒心中就不断猜测。

难道朝中又起风云?或者出了什么战事,要王爷领兵离去一段日子?

如若不然,怎会如此异常。

柳凝酒扫了一眼梳妆台之上,想起来之前,在这存放首饰的螺钿漆器之后,应当有一个汝窑天青色花鸟纹釉瓶才是。

如今那螺钿漆盒之后却空空如也。

柳凝酒又在扫购物中四周。怎么看都觉得少了很多东西。

刚才不曾注意,现在细细想来,实在可疑。

“小梅,这里的釉瓶去哪了?”柳凝酒问。

小梅抬眼看了一眼王爷,见王爷不曾作声,便说,“回禀王妃,奴婢是奉王爷的命,将那釉瓶收了起来。”

语毕,病人就低下头,专心的为王妃盘发。

柳凝酒看了一眼林行止,遇见对方因这小事,眼神一再变化,竟然对自己的视线有些躲闪起来。

不过是一个釉瓶,怎会如此?

的屋子中的气息实在是不经打搅,小梅立马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及至盘发完毕,小梅便立刻退下。

林行止心中正盘算着要怎么开口,便看见对面人站了起来,脸上微微怒气。

双颊如暖玉一般,如果不是盘了发,活脱脱是一番,还未出阁的少女样子。

此刻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可惜还未等林行止欣喜多久,那张微愠的俏脸便凑到面前。

柳凝酒一路看着林行止怪异欣喜的笑容,是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

思来想去。昨日也未见这副样子,本来定人是自己。

想来定然是昨日回来之后,自己睡下之后发生的事情。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见柳凝酒一副逼问的表情。

林行止终于不再隐瞒。

他想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想好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讲。

此刻便也并没有组织起一番完整的话,只得心中一横,将最重要的事情讲了出来。

“徐夫子说,你已怀有身孕……”

林行止说完,眼中带有期待的看过去,等着对方的反应。

见柳凝酒不如预想之中,并没有十分惊喜,只是冷着脸,号着自己的脉。

林行止当下心中一冷,千丝万绪飘过。

难不成她并不喜欢这个孩子?

林行止也随着冷静下来,思来想去,只当着这一早上经历的欣喜,只是上天所赐。

若柳凝酒不喜欢这个孩子,自己也便随她的意。

柳凝酒仔细的号着自己的脉,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状况。

换做寻常人家,是自己以往曾经对有孕之人看病之时。

直肖怀胎三月有余,这脉象便稳稳当当地显露出来。

柳凝酒显然被这消息搞得心慌,此时便没有心情沉下心来试自己的脉。

不知为何,暂时难以从脉象中号出那怀胎的迹象。

柳凝酒叹了口气,“徐夫子是不是因为我嗜睡,又忽然改了口味,想吃辣味,便说我是有孕在身?”

林行止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样没错,但他也来为你号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