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那银针,或许是因为夏闻天学艺不精,夏闻天很快便败下阵来。
夏闻天喘着粗气,越发的觉得双眼模糊,难以视物,手脚麻木的像灌了铅一般。
夜风流动,血腥气味喷涌在这个巷子里。
林行止横枪,枪尖闪着寒光,如他眼中的恒毅,直指夏闻天。
见夏闻天已然跪倒在地,林行止最后便以一招横扫,以枪身打在夏闻天头上。
夏闻天立刻摔倒在地,眼前缓缓被黑暗吞噬。
“全部停手,缴械不杀!”
其中所有人都停了手。夏闻天的死士眼见主人已死,闪躲了片刻,不知要作何动作。
有意思是咬破了口中潜藏的毒药,痛苦席卷他的全身,顷刻间便倒在地上,立刻死去。
其余死士见状便也一刀自刎。
夏闻天的部下三三两两的全都倒下。
暗卫将在侯府搜到底密信呈上来。
林行止扫了一眼,便将这密信递到李大人手里,兀自拨开众人,去牵柳凝酒的马。
柳凝酒见一切尘埃落定,又林行止走来,便驾马往前几步。
林行止言笑晏晏,“如何,我这武生的武打戏,可叫夫人看得满意?”
柳凝酒只看了林行止脸上血迹,心禁胆战的伸手,“你受伤了?”
林行止伸手擦过,“无碍,这是别人的血。我答应过你,不会受伤。”
柳凝酒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剜了他一眼。
待林行止将马牵来,李大人已经看完了那些信件。
“这般恶人,甚至伸手到皇上的后宫之中,谋害社稷,罪该万死!”
李大人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夏闻天。
“他可死了?”
柳凝酒回答,“并未死去,只是那银针上的毒,能使他周身麻木昏睡。”
“死不足惜,该当千刀万剐!”李大人怒骂。
若真让夏闻天死了,这接下来的戏便不好唱了。
眼见父母之仇得报,柳凝酒不愿再等,立刻张口,“今日便进宫面圣!”
林行止点了点头,转身去问李大人,又怕李大人退缩,便补上一句,“真是劳烦大人了,请早些歇息,此时已亥时,再过几个时辰便要早朝。李大人歇息一番,待明日朝上,再禀报陛下。”
李大人果然上当,“无妨,本官今日便随你们入宫面圣,若不讲这事情处理了,我恐怕寝食难安!”
“谢过大人!”
一旁好久没插上话的戚百川终于找到了的话茬,憨厚一笑,“大人果然忧国忧民,不愧是民间百姓称赞的好官啊!”
李大人不作声回答,立刻上了马车,吩咐往宫门赶去。
及至到了宫门,远远的便看见守门的士兵点着火,士兵认得林行止,不多作声。
“王爷,陛下已经歇下了,您……”
只有守在宫门口的小太监有些踌躇,两方谁也不敢得罪。
一边是不能打扰圣上清修,否则自己就为之丧命。
另一边是权倾天下手握重兵的王爷,这如若得罪了,自己也是性命难保。
正当此时,远处马车之中传来一张耳熟的声音。
“是本官要进皇上。”
李大人下了马车。
这一看见是李大人,那连皇上都敢劈头盖脸骂的丞相大人。
小太监终于松了口,“大人稍等,小人往里通报一声。”
皇上正在御书房偏殿,披了一整日的奏折,正要翻牌子,便听见小太监在外面高喊,“皇上,李丞相,李大人还有王爷与王妃求见。”
皇上眉头紧皱,心中无有的生出一番厌烦。
此刻已过亥时,不知那几人来干什么?但又不能完全将几人喊退,毕竟那里李丞相也同行。
自己说将人赶出去,只怕明日早朝上,他又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自己斥责一通,说自己既生为人君怎能懈怠……
皇上无来由的便觉得头疼。
只得喊人家那牌子拿下去,让一众人进来。
……
开了宫门,柳凝酒往里走,一路上一直在盘算着要怎么说才好,毕竟这件事情涉及繁多,只怕漏了哪个细枝末节,不顺皇上的心思。
御书房的灯火摇晃着,众宫女太监守在里外。
柳凝酒跨进御书房,皇上面前跪下,“臣妇参见皇上。”
李大人与林行止在身后一并行李。
“起来吧。有何事要奏?”皇上没有抬眼,你以为不过是辅导员加了一些小事而已。
任然盯着眼前的那群奏折,此时他应该感受到李大人炯炯的目光真的盯着他,便要刻意的勤奋些。
“还请皇上屏退左右。”柳凝酒看了一眼,那洪公公虽然不在此,但这些宫女太监之中少说也定有他的心腹。
“你们都下去吧。”
一众宫女太监应了声便退下了。
柳凝酒抬起脸,“皇上,臣妇蒙皇上慈恩,得永和郡主名号。在灾情过后,便在城中开设医馆,救治百姓,分文不取。却巧撞破民间百姓失踪。一再查探,正是那侯府多年以来拐卖许多百姓。”
“其实更是以活人养蛊,臣妇已解救数名幸存之人,他们皆可作证。此外多年以前,侯爷夏闻天也曾派此事伪装成土匪,伏击王爷,此事军中多人亦可为证据……”
皇上将笔搁在桌上,脸上充斥着怒气。
一台脸便看见李大人冷冷的看着他,并吃得稍微一收敛。
“此话当真?那夏闻天居然干出这种事情?”
柳凝酒见皇上表现平平,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似乎并不会对夏闻天过于惩罚,心中一冷,“臣妇曾与林太医在疫情时结识,曾有不通之处要去太医院与林太医讨教,查阅太医院档案时,发现您的头疼症状用药,似乎早已被人动了手脚这药方,从前既是贵妃娘娘祖传的良方,可如今其中混入了毒虫,但是侯府饲养的。长期服用必然损伤龙体,负责递送吃药的正是大太监洪公公。臣妇以为,是夏闻天勾结洪公公,意图谋害圣上!”
这话一出,皇上终于不再淡定,惊的丢了奏折,脸上的平淡,被惊诧和愤怒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