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管是洪公公还是萧贵妃的人,都已经有了控制,有了人证。唯一缺少的就是侯府的证据。”
除了柳凝酒与徐夫子之外,其余一众人皆向林行止行礼。
林行止挥手,暗卫齐刷刷的飞回了屋檐上。
许槐儿与李景泽互相对视一样,双双朝着柳凝酒一拜,便也离开。
现在这院子中只剩下柳凝酒,林行止与徐夫子,还有君岐。
君岐收了藤编盘走了。
徐夫子本来还想要留下来,继续掰扯一些老皇帝的是非。
但看见夫妻二人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自己也值得有眼色的离开,回去与医书面面相觑,在脑子里面与自己钻研那老皇帝的毒到底要怎么解?
林行止朝着柳凝酒伸出手。
柳凝酒将手搭在林行止手上。
两人进入房内落座,便看到那桌子正中放着的油纸药渣。
林行止严肃的盯着。
柳凝酒噗嗤一笑。
严肃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
“王爷为何愁眉苦脸?现在案情逐渐明朗。还有何怨愁说来听听。”
方才柳凝酒的分析被林行止完全听在耳中。
林行止便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
“萧家世代都是文官。侯府倒是有些军功在身上。他们两家联合在一起,无非是为了控制朝堂的风向。”林行止说。
“那单翼玄鸟既然是出自侯府。已然可以做证据。难道圣上知道自己每日所用的头痛药竟然是食人血人肉的痴离毒虫之后还能无动于衷?”柳凝酒有些不解。
想到单翼玄鸟,林行止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当年那么多亲卫死于那单翼玄鸟之下,从始至终都以为是一群草莽土匪,无非运气好撞了大运对军中的粮草战马起了歹念,在山中伏击他们。
可不曾想,居然是皇城之内的人。
且是侯府中人。
那时林行止战死沙场的谣言并没有出现在京城内,为何侯府要对林行止下手?
林行止立刻想到一个人,那便是侯府这几年也继承了爵位,夏敏儿的长兄夏闻天。
“我想到一个人,他正是夏敏儿的兄长。侯府现在的侯爷。夏闻天。”
柳凝酒在心中思索着,一些前世的记忆纷沓而来。
曾经许多年前还在侯府之时,曾经见过这位面相阴暗的嫡子。
如果说夏敏儿的性情恶毒,那这位嫡长子的性情更是恶毒得百倍千倍。
“我年少之时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觉得这个人实在阴暗。”林行止回想。
那时林行止年纪尚小,圣上也正年轻。
在世家子弟之间举办一场比武。
林行止因为年纪幼小,没有参赛,在老王爷的陪同下观看了所有的比武。
彼时,夏闻天倒是正值青年,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用了多少下三滥的招数取得了比武头筹。
“人身上亦有军功。多年前也曾从军。只是早早卸甲,回来继承了爵位。他若是那单翼玄鸟的头领,反而十分正常。”
柳凝酒思来想去,仍然不解,“那他又为何在暗害不成之后,竟然要把侯府一母同胞的妹妹嫁到王府。”
夏敏儿这桩婚事竟然越看越蹊跷。
侯府也是权贵门第,竟然也允许自己的嫡女嫁给一个过继而来的世子。
“这亲事,是否是在林藏之过继过来之前定下的?”柳凝酒问。
林行止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如果对方本意是要加害于你。那么或许夏敏儿只是他的退路。如果他失败了,那你的枕边人就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接下来的话并不需要说的如何全面,林行止也听懂了。
林行止眼神晦暗的看了一眼柳凝酒,坦然一笑。
“幸而与我成婚的人是你。”
柳凝酒与林行止相视一笑,继续往下说:
“如果夏敏儿只是一枚棋子,被送到了王府之中。那夏敏儿为何生不出孩子也有了原因。有人早在妹妹成婚之前就下了手。”
这番邪恶用心,与多年前那比武场上的阴险青年对上号。
“那么接下来只有一个法子,离间。”
柳凝酒莞尔,“既然这三方是连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无需费力的砍断绳子,那任何一个蚂蚱跌落,就会连带着其他的一同摔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御龙直的配合了。
……
赌坊外,御龙直营帐。
戚百川那叫一个愁眉苦脸。
这几日他将赌坊上上下下又翻了个遍,将赌坊内剩余的人挨个重刑伺候。
除了那日问出了那暗道之外。
这几天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那暗道之后完全,不知道是贼人早已逃走,是被谁捷足先登?
总之,戚百川是无法向圣上交代了。
戚百川正躺在营帐内哭哀,往往士兵跑进来汇报。
“大人。有个人给你送了一封信。请您今日午时与他在城中酒楼相见。”
戚百川心中烦闷,摆了摆手。
“不见,不见,一概不见。谁知道哪来的人攀权附贵。”
士兵将信封放在戚百川面前的桌上。
“那个人说,他从前就已经给您写过信,你也是因为这封信才过来追查赌坊的。”
戚百川一刻有了精神,扑通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这给他写过信,还让他来这追查赌坊的,不就是数日前那只暗箭吗?
戚百川匆匆的将信纸打开,纸条上,和当时是完全一样的字体:
“始于暗羽,终于今日。”
戚百川当场就跳起来,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今日就能结束这个离谱的局面。幕后黑手终于肯露面,他终于也可以将这一遭事件完完整整的回禀。
戚百川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帽。
这乌纱帽终于是保住了。
戚百川三两步的就从营帐内走出来,朝着街市上左看右看,似乎没有一个人像是送信的样子。
“我问你!送信之人做什么打扮?”戚百川急不可耐,想要将那个人给追回来。
士兵犹豫了一下回答,“寻常百姓打扮,戴着一个头巾,样貌平平无奇,身高并不突出。这封信送到之后,立刻就跑走了。”
戚百川愤恨不已。这满大街都是寻常打扮,去哪儿找送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