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率先涌出来的,不是活人,正是那痴离毒虫。
一片漆黑中,如鬼影流水般在地面上蔓延开。
细细碎碎的声音伴随着痴离毒虫被烧焦的响声。
“王爷?我们现在可否冲进去?”
或许是有了徐夫子的药粉,一众暗卫没有惧怕的,铁了心要立刻拿下,速战速决。
此时屋内的火烧得没有多大,恐怕再烧下去,难免惊动四围的人。
“留几个人在外面烧死毒虫,其余人小心埋伏,进屋中擒贼。”
林行止一声令下,暗卫便奋勇冲上去。
众人分成两对埋伏在门前左右,那虫子雇佣着往前,有不少挤到门边的,粘上了暗卫身上衣物,便缩瑟卷起,死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药粉的威力果然厉害。
身后有个暗卫将酒扑倒在那挪移的毒虫身上,又丢了一根火折子。
一时间,毒虫被烧的噼啪作响,那恶臭气息熏天。
此时,屋中传来一声呵斥,“哪来的贼人!大可现身!鬼鬼祟祟!”
这声音听着苍老尖锐,林行止听着耳熟像,似乎就是那宫中的哪个太监,但是自己去想,便又想不起到底是谁。
毕竟堂堂王爷,如何会每次都注意所有的宫女太监。
这养蛊害人之人,倒称呼他人为贼人,这倒是十分稀奇。
“活捉。”
此前林行止便与徐夫子商量过,恐怕养蛊之人身上还有剧毒,思及暗卫的安危,不能贸然出击。
徐夫子困得不行,哪里还想理林行止,便掏出一把瓷瓶扔在桌上,倒头就扑在床上,“这都是些能令人僵如木偶的毒药,你且拿去,往那毒人身上招呼。”
“我还要留他活口审问。”
“等你把人抓回来我再酌情将他解了毒给你。快走快走,打扰老儿睡觉。”徐夫子说完便打起呼噜来。
林行止便拿着这些毒药,尽数安装在了暗卫的袖剑上。
此刻守在屋子两旁的暗卫相互一点头,便立刻齐齐往屋中发射暗箭。
令姑姑并没料到那痴离毒虫居然未将屋外的人要死。任然身无遮挡的坐在太师椅上,暗箭直中他身上,鲜血直流,令姑姑身上那红袍更鲜艳了几分。
令姑姑直愣愣的载下来,顺着台阶滚下来,压在痴离毒虫身上。
王虫虽然已经不见了数日,但令姑姑积年累月的与王虫相处,身上早已沾染异香,此时,痴离毒虫正顾涌着从令姑姑身边爬开。
见人倒下,暗卫便冲入屋中。直接将令姑姑绑了。
但凡是暗卫脚步踩过的地方,落了徐夫子制出的药粉,那痴离毒虫接连不断的蜷缩死亡。
屋内桃红帐幔被逐一扯下,烧毁殆尽,那毒虫也被尽数烧灭。
林行止扯了扯柳凝酒身上的披风,“这毒虫气味着实不适,不如王妃自己在这梁上等着。只是莫要踩破瓦片,跌进别人家里了。”
柳凝酒抱紧了林行止的脖子,“不可,你带我下去。”柳凝酒说完便朝着那屋中张望,她可不愿再错过什么。
林行止一笑,抱着柳凝酒下去,稳稳当当落在院中。
往前看去,见暗卫已经昏迷的人困住,毒虫也都被烧死。柳凝酒便挣扎着要下来。
“不可!”林行止将柳凝酒方才的话学了回来,“你身上并未占泡药粉,这屋中若有藏匿的毒虫袭击,又要让王妃遭受辛苦……”
柳凝酒正色到,“好吧,那你走近些,走到那人面前。”柳凝酒指了指令姑姑。
林行止悉听尊便,当起柳凝酒的代步,走到那令姑姑面前。
柳凝酒朝下望去,这令姑姑从前只在许槐儿或者他人的描述中见过,此时亲眼所见,果然是可怖吓人。
眉毛头发胡子都是白色,脸色如枯槁老树皮,比泥土还要深沉的颜色。
身上穿着红色袍子,那袍子是女子服饰样式。
“许槐儿和我说,这令姑姑的男人。却穿女装,又让人叫自己姑姑,我当时便猜,或许也是宫中的太监。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手下。”
“不错,洪忠鼎虽然将关于洪公公的事情说了,但洪公公除了撺掇洪忠鼎开设赌坊,又留下一堆人帮忙,其余什么都没说。这赌坊的钱都是由洪忠鼎出的。”
“根据许槐儿的说法,这屋后应当还有间养蛊的石室。”柳凝酒左右环顾,“这屋子从外看来那么大,进来却只有一间。”
“继续搜!”林行止一声令下。
“是!”众暗卫领命。
暗卫四处敲打,除了不时有毒虫从墙角冒出来之外,却未见任何暗门。
“真是奇怪,按照许槐儿的说法,那暗门应当是十分显而易见的。”柳凝酒疑惑不解,她怎么也没看见,“或许只是许槐儿习惯了,所以才以为暗门好找,就应该带她来才对。”
“王爷,王妃!”一暗卫喊到。
“这架子边缘痕迹不一,一侧光滑一侧落灰,这光滑一侧的地上,这石板也更加干净,应当是有人在经过。这墙后或许正是暗室。”
林行止走进,柳凝酒一看,那儿确实如暗卫所说。
柳凝酒在心中盘算回忆着许槐儿的说法,许槐儿只说了石室之内的门要如何打开,却未说这外面的门是如何打开的。
许槐儿一介羸弱女子,如何轻松的将这岿然不动的石墙多次打开关上。
且是在令姑姑的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的躲在一边。
“按照许槐儿所说,或许这暗门并不是什么沉重的东西,不然她一个女子,如何能轻便的开关。注意这些看似寻常的东西。”
“找到了!”一则欣喜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
正是那架子一侧,一副欣长挂画之后,那挂画屏风原来是嵌在墙上,此刻被推了进去,石墙悠然的开出一道口子。
“小心毒虫,快速查探!”林行止下令。
推开屏风,暗卫鱼贯而入。
林行止带着柳凝酒走了进去。
这石室果然与许槐儿说的一模一样,几扇石门,石桌石椅,石树。
“那石灯台便是开门机关!”柳凝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