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非常着急，“我有隐密之事，要禀报大人！过了今晚，可能就……”
“再说一遍，没有传唤，见不了大人！谁知道你们要讲什么浪费时间。”
眼见着兵士声音越来越大，打手一再得示意他小声。
二楼开了一扇窗户，默默注视这楼下发生的一切。
见百般奉承都不成，打手最终便退了回去。
可才走进赌坊，黑灯瞎火的，便看见一群人影，分不清是谁，站在那楼梯之上。
意图告密的打手顿时吓傻了，扑通一声跪下，“老大，大哥，爷爷，放过我，放过我，我也只是熬不下去了啊！我只想说自己知道，没要提及你们！”
话还没说完，那黑影便从楼梯走下，将人捂着嘴拖走。
一片混乱挣扎中，不知是谁先打了一拳，随即拳头便雨点般密集的落下来，直将那告密之人打的没了声音，才终于停了手。
“将他捆了，放在暗道前，若是还有谁跑去告密，便一齐扔进去，等着喂虫子！”
楼梯上，闷闷的传来这样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浓厚的烟草味。
……
一夜过后，天色大亮。
柳凝酒一早便直接将林行止独自丢下，早早地传唤小梅梳洗，急着往和风院去看那两人解了毒之后的状况。
林行止不愿独守空床，但若想过上好日子，只得将案情推进。
喊来暗卫，吩咐盯住侯府的动静，也盯住那养蛊之地。
这几日赌坊被围，似乎未见得那牵连的几处有什么动静，或许是御龙直并未发现那毒虫。
但并不能给敌人什么喘息的机会，或许这几日间，那幕后之人便寻了法子。
柳凝酒刚跨过和风院的院门，便听见咳嗽声从屋中传来，似乎是陈春垂？
推开房门，果然看见陈春垂正靠在床上，猛的咳嗽着，那手腕上的伤口又露了出来。
听见看门声，陈春垂抬头望去，便看见一个貌美女子穿着华服走进来。
陈春垂体内没了毒虫，经过一晚上的修整，双眼终于重见光明，此刻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柳凝酒。心中虽然有惊讶，但是也不免生出一些戒备。
“恢复的如何？”柳凝酒问。
这声音？这面相？陈春垂心中疑惑，似乎曾在哪见过？
看见陈春垂讶异神色，柳凝酒便再次解释，“你放心，你体内毒虫已被引出体外，我这儿有神医坐镇，不便会痊愈。”
陈春垂木讷的点了点头，这一早上的鸟语花香，在看这屋中陈设，且眼前女子的奢华装扮，她自然知道自己便是到了那救了自己的主子家。
昨日下午还在向那秋婶娘打探是什么人救了她，或者说掳掠来。
这是见是一位看起来便知是位高权重的女子，便不敢再多问什么。
柳凝酒将陈春垂脱落的包扎换了，又吩咐小梅去膳房为陈春垂与李景泽二人端药，依旧不声不响的等着陈春垂先开口。
果然，沉默不了多时，陈春垂便按耐不住了，“多谢……多谢贵人相救，贵人有什么想知道的，请贵人直言！”
陈春垂倒是颇有胆色，直接将柳凝酒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你可知，你现在是朝廷追捕的逃犯？”柳凝酒把陈春垂晾在一边，直等将陈春垂伤口包扎好，才回答陈春垂的话。
陈春垂当下沉了神色，点了点头。
“但我救了你，你的命便是我的。”
陈春垂又点了点头。
“那赌坊坊主原本要逃了，又被我们抓来。所以现在你不必害怕，只需要将知道的告诉我们便可。”
陈春垂点了点头，将关于赌坊的事情缓缓道出。
与许槐儿相识的那部分，和许槐儿讲得并无出入，也并没有避讳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假话。
“既然你能自由出入，那赌坊之中，大多数打手，你都认识？”
陈春垂点了点头。
“他们可曾会佩戴驱虫的药粉？如艾草一类？”
陈春垂摇了摇头。
“那可曾有生面孔出入养蛊之地取走什么，或那令姑姑送了什么驱虫的东西给谁？”
陈春垂深思片刻，将那单翼玄鸟之事同柳凝酒讲了。
“你是说，会有人拿着那画着单翼玄鸟图样的盒子，从令姑姑那取走了些什么东西？那些人何时来的？一般做什么打扮？”
陈春垂点了点头，“他们上次是在满月时候来的，那些人都是正常打扮，但是带着刀剑，眼神狠戾，像是杀了不少人才有的样子。这几日虽有官兵，却不见什么动静，应该是还没有找到那些人。”
柳凝酒深色严峻，这些人不见得就是侯府的人。
那这群人又是哪来的呢，取了那些东西之后，又要往哪去？
“这赌坊的开设，无非是要将人骗来，喂给虫子。”思及前些日子在那处村庄找到的那处林中仓库，柳凝酒又问，“为何非要女子，这失踪的男子可曾与赌坊有关？”
陈春垂点了点头，“我听他们说过，原先便有好几个男子，也有不少被卖做努力，似乎因为上头有什么倚仗。但后来好似出了什么事情，便买了这处赌坊，也换了女子。只要有人欠了赌债，便将家中妻子掳掠来，他们觉得这样，反而不会引起官府注意。”
柳凝酒心中气愤，陈春垂所说的那事情，应当便是自己一路找到那处仓库才生的变数。只是那时只以为是侯府暗中买卖人口，并未深想。
“为何这些人换了地方，也要持续的养蛊？”
“似乎是给某个大人物做药！”陈春垂嘀咕了一句，“我也不能确定，是有个人，并不是一开始便是赌坊的打手，他好像从前便参与这些，这话也是从他那听见的。”
“洪玉？坊主的养子？”柳凝酒问。
“不是，是另一个人，名叫孟虎。他与洪玉一时起了争执，无意中说出口，其他人便知道了。这人非常好找，他总是拿着个烟斗，浑身烟草味，老远就能闻到。”
柳凝酒点了点头，或许关于这个孟虎，从洪忠鼎那里，还能听见更多。
小梅在屋外问了句，端着药碗走进屋中，柳凝酒便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