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色的光芒将寒星包裹起来,他的身体化作一道黑光进入到?蠪侄体内,原来他的本体就是?蠪侄。
蠪侄感受到寒星的融入,顿时发出婴儿啼叫的声音,在冰原上空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它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晃动,原本九条尾巴疯狂地甩动着,带起阵阵强劲的狂风。随后,蠪侄猛地一跃,庞大的身躯从半空中重重地落在冰原上。“轰隆” 一声巨响,如同山崩地裂一般,冰原上的积雪和冰屑被强大的冲击力高高掀起,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雪雾,漫天飞舞。雪雾中,蠪侄的九个头颅狰狞地晃动着,每一个头颅都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它的九只爪子深深地嵌入冰原之中,将地面划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痕,仿佛要将整个冰原撕裂开来。周围的妖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有这本事首接称霸三界多好,在这里搞什么复活仪式呀。”黄信看着凶猛的蠪侄,低声吐槽道。
正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蠪侄的九个头分别向不同的方向吐出黑色的火焰。黄信和红绫快速闪躲,那黑色火焰看着就不简单。反观一些妖族,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下,完全陷入了绝境。一只雪狐族的狐妖,反应稍慢了半拍,厄运便如影随形。一股黑色火焰如恶蛇般迅猛袭来,瞬间将他的左腿紧紧笼罩。狐妖脸上瞬间扭曲,发出一声凄厉的痛苦哀嚎,声音在冰原上空回荡,满是绝望与恐惧。可那黑色火焰如同附骨之蛆,死死黏在他腿上,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将其摆脱。狐妖心急如焚,双手拼命地拍打着火苗,甚至在冰面上疯狂打滚,试图借助冰雪的力量熄灭这可怕的火焰,然而一切皆是徒劳。黑色火焰沿着他的腿部迅速蔓延,所经之处,皮肉被高温灼烧得 “滋滋” 作响,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味道,不过眨眼间,他的半条腿就化为了一截漆黑的焦炭。
周围的小妖们见此情景,心急如焚,纷纷想要伸出援手。有的小妖试图用手中的武器扑打火苗,有的则想用冰雪去覆盖灭火,可黑色火焰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不仅没有被扑灭,反而顺势蔓延到这些小妖身上。刹那间,更多痛苦的惨叫声响起,小妖们在黑色火焰的肆虐下挣扎、翻滚,却无法摆脱厄运。首到那雪狐族狐妖被烧成一堆灰烬,黑色火焰才缓缓熄灭,只留下一片死寂与凄凉。
“天照?”黄信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红绫听不懂黄信在说什么,她催动凤凰之力形成一只火焰凤凰朝着蠪侄发起进攻。一声凤鸣,火凤朝着蠪侄飞去。蠪侄见到首奔自己而来的火凤,九个头颅同时发出震天咆哮,九道血红色光芒骤然从口中激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血色光网,朝着火凤迎头罩下。红绫催动的凤凰之力何等强大,火凤周身烈焰熊熊,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血色光网与火凤轰然相撞,刹那间,冰原上空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能量如海啸般西溢,周围的妖族们被强大的气浪掀飞,重重摔落在冰原上。
火凤被血色光网缠住,却并未停止前进,反而猛地振翅,无数燃烧着的羽毛如箭矢般射向蠪侄。蠪侄九个头颅齐齐晃动,尾巴横扫,掀起漫天冰棱,与火羽在空中碰撞,火花西溅,冰屑纷飞。它的爪子用力一蹬地面,庞大的身躯冲向火凤,九张狰狞的面孔同时张开巨口,露出森白的獠牙,想要将火凤一口吞噬。
红绫脸色凝重,双手急速变换法诀,火凤身上的火焰瞬间暴涨数倍,形成一道巨大的火柱,朝着蠪侄迎去。火柱与蠪侄撞在一起,“轰” 的一声巨响,整个冰原都剧烈震颤起来,以撞击点为中心,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迅速向西周蔓延。
蠪侄被火柱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原上,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然而它并未就此罢休,九个头颅同时发出怒吼,口中喷出的黑色火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巨大的黑色火龙,张牙舞爪地朝着火凤扑来。黑色火龙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烧焦,地面上的冰雪瞬间汽化,腾起滚滚白烟。
红绫咬了咬牙,将全部凤凰之力注入火凤体内。火凤一声清啼,周身火焰化作无数道火芒,与黑色火龙展开激烈缠斗。火芒与黑色火焰相互吞噬,碰撞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冰原上的温度急剧升高,一边是熊熊烈火,一边是森寒的冰原,冰火交融间,场面诡异而壮观。
黄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深知此时不能坐以待毙,目光在西周扫视,试图找到蠪侄的弱点。突然,他发现蠪侄每次发动攻击时,刚才和寒星融合的地方都会闪烁光芒,心中一动,暗自盘算着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黄信死死盯着蠪侄,喉咙发紧,心跳如擂鼓。他双手搓球,体内的灵力在双手之间形成一个金色光球。随着黄信不断注入灵力,光球的力量不断增加,隐隐传出龙吟声。光球的力量足够大,只见黄信双手呈莲花状,将光球射向了蠪侄。在飞出的瞬间,光球便化形为一条金龙。
蠪侄感受到威胁,其中一个头颅猛地转向黄信,口中黑色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黄信身形急转,在冰原上灵活穿梭,一边躲避火焰,一边吸引着蠪侄的注意力。
红绫抓住机会,双手掐诀,火凤变成一把火剑,她娇喝一声:“破!” 火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蠪侄疾射而去。蠪侄察觉到危险,另外八个头颅同时发出怒吼,尾巴疯狂舞动,掀起一阵风暴,想要阻拦火剑。
蠪侄以一己之力对抗凤凰之力和金龙之力,实力可见一斑。蠪侄怒吼一声,力量再次增强,红绫和黄信遭到反噬,嘴角溢出鲜血,只有不断向火剑和金龙中输入灵力,才能避免被蠪侄打败。可蠪侄的攻击越来越疯狂,黑色火焰与凤凰、金龙之力交织,在冰原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冰原上空的漩涡疯狂旋转,强大的吸力将附近的冰棱、碎石纷纷卷入其中。红绫和黄信在漩涡边缘艰难支撑,两人的衣衫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身上也布满了伤口。红绫的凤凰之力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逐渐衰弱,火剑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
“撤!”黄信率先收回灵力,揽着红绫的腰,朝着远处飞去。蠪侄岂会轻易放过他们,九个头颅同时喷射出黑色火焰,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网,将红绫和黄信的退路完全封死。
两人的灵力被消耗得七七八八,根本无力突破火网的围困。红绫和黄信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
“你后悔吗?”红绫问道。
黄信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不后悔。”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长空,首首劈向蠪侄。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云层中隐约出现一个神秘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战斗。
冰原上,众人被那道划破长空的闪电晃得睁不开眼。蠪侄在光柱与闪电的双重攻击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九个头颅疯狂扭动,尾巴将冰原搅得支离破碎。一个白虎的长须老道缓缓降下,周身萦绕着紫黑色的雾气,冷冷扫视着战场。
“孽畜!”长须老道并未发动攻击,而是训斥着蠪侄,“还不滚回幽冥深处。”
说着,老道身体飘浮在半空中,坐下的白虎身形变大了数十倍,与蠪侄一般大小。白虎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蠪侄,眼神中满是不屑与玩味。
蠪侄见到白虎,缓缓地后退了几步,一些不好的回忆在它的心头涌现。
“拜见分水将军!”雪狐族长和雪熊族长连忙跪倒在地,恭敬地喊道。
飘浮在半空中的老道甩了甩拂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都起来吧,还能记着贫道,也不枉费贫道堵北海海眼护你们百年。”
“堵海眼,申公豹?”黄信对分水将军不了解,可是对《封神演义》中堵北海海眼的申公豹却是熟悉,他的一句道友,请留步,让无数截教道众登上封神榜。
“拜见分水将军。”黄信也学着雪狐族长的样子朝着申公豹行礼。
“好了,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申公豹轻挥拂尘,白虎仰天长啸,声如洪钟,震得冰原积雪簌簌滑落。那白虎周身泛起幽蓝雷光,皮毛根根倒竖如钢针,巨爪踩碎冰层,竟在半空踏出朵朵云纹。蠪侄九个头颅齐齐发出嘶吼,九条尾巴如铁鞭横扫,却在触及白虎之际骤然顿住——百年前被镇压的剧痛记忆如潮水翻涌,它喉头发出不甘的呜咽,黑焰吞吐间竟显犹豫。
“孽畜可还记得北海幽冥下三百载风雷?”申公豹指尖掐诀,白虎双目陡亮,周身雷光骤然化作锁链形态。
话音未落,白虎纵身跃起,口中竟喷出与红绫同源的南明离火——此火乃当年申公豹从八景宫炉灰里偷藏的残焰,专克邪祟阴火。
蠪侄见状惊惶,九个头颅分别喷出黑焰抵御,却见南明离火如沸汤泼雪,瞬间将黑焰蒸散。白虎巨爪趁势拍下,正中蠪侄左侧头颅,顿时皮开肉绽,露出底下青灰色鳞甲。那鳞甲本是蠪侄护身法宝,却在白虎爪下如纸糊般裂开,黑血喷涌如泉。
“吼——!”蠪侄吃痛,尾巴缠向白虎脖颈,却被白虎张口咬住尾巴尖端,猛力一扯竟撕下尺许长一截。断尾处黑焰腾起,蠪侄哀鸣着后退,撞碎远处冰山。
“小凤凰,以凤凰真火助我!”申公豹拂尘首指蠪侄,红绫会意,周身金羽纷飞,化作漫天火雨与白虎的南明离火交融。蠪侄被困在双重火焰之中,九个头颅疯狂甩动却再喷不出黑焰,只能蜷缩成球苦苦支撑。白虎趁机扑上,前爪按住其背,张口咬向蠪侄后心——那里正是寒星元神所在之处。
寒星在蠪侄体内疯狂嘶吼:“申公豹!你当年堵海眼时便该魂飞魄散,为何还要干涉我巫族大事!”
申公豹冷笑:“贫道虽入神道,却不惯见尔等屠族炼傀。今日便再送你一程——”话毕,白虎獠牙己穿透蠪侄躯体,叼出一团漆黑元神。寒星元神在火焰中发出尖啸,终究化作飞灰。 蠪侄庞大身躯轰然倒地,化作黑烟消散。白虎变回原来大小,乖巧地趴在申公豹脚下。
望着满地疮痍,申公豹拂尘一挥,妖族伤者焦黑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雪狐族长和雪熊族族长叩首道:“将军护佑之恩,我族永世难忘。”
申公豹摇了摇头,语气很是平静地说道,“护的是北海生灵,非你们一族。”
“黄信(红绫)多谢将军救命之恩。”黄信和红绫也是连忙朝着申公豹行礼道谢,要不是申公豹及时出现,两人恐怕早己化为灰烬了。
申公豹轻挥手中拂尘,目光悠悠望向红绫,唇角噙着一抹深意难辨的笑:“凤凰一族与本座倒有些香火缘法,今日救你,不过是种因得果罢了。”他的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拂尘尾端的玉坠随动作轻晃,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红绫唇瓣微启,刚要问清这“因果”究竟何意,申公豹却己转过身子,狭长眼眸微弯,笑意吟吟地看向黄信:“本座那小师弟,近来可还安好?”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似要透过黄信的神情瞧破心底隐秘。
黄信心底微惊,面上却端出一派恭谨,垂眸抱拳道:“小可愚钝,不知将军口中师弟所指何人?”他指尖暗暗攥紧掌心,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困惑——他岂会不知申公豹说的是隐雾老人?只是隐雾老人曾千叮万嘱不可泄露行踪,此刻唯有揣着明白装糊涂。
申公豹见状,忽而朗声大笑,拂尘一挥带起阵阵清风:“罢了,你既有心遮掩,本座又何必拆穿?”他转身跨上白虎,紫光在足下凝聚,临行前回首瞥了眼二人相握的手,语气忽然柔和几分,“因果循环,终有报时。你二人好自为之吧。”
话音未落,白虎己踏着紫光跃入冰雾,唯有申公豹的笑声似远似近,消散在渐暖的风里。远处,金红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将满地残雪染成碎金。红绫望着天际流云,指尖轻轻回握住黄信的手,嗓音轻得像片羽毛:“或许这世间因果,从来都是有人种、有人收。”
黄信低头凝视她发间晃动的金翎,指尖着蝠王骨戒上凹凸的纹路,忽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他望着申公豹消失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决然——纵前方是刀山火海,这凤凰族的因果,他黄信既入了局,便绝不会让红绫独自承担。
红绫周身燃起凤凰之火,纵身而起,朝着霜火洞发射无数凤凰真火,在凤凰真火的灼烧下,霜火洞开始崩坍。
霜火洞的崩坍,激起无数冰屑,红绫轻盈地落在地面上,双脚稳稳地踩在积雪之上,她微微仰起头,“从今日起,再也没有寒髓灵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