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棱子偷偷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万善这人牙……龅牙吱眼,狠辣无情呢。”
“睚眦必报。”老七提点词后又说:“也别把万老大想的太简单,那些人断手断脚一辈子拄拐,他要真那么善良,能当万老大?”
门外有人敲门,进来一个混血的男人,有着东斯拉夫人的高鼻梁黄卷毛,给凌嗣邺和三棱子上咖啡。
“西爷,那批货有几个闹的,要不要杀鸡儆猴。”男人的手在空中挥砍一下,
“卷毛子,卖给山沟里那些没媳妇的光棍,一个最少三百块,你跟钱过不去?”
卷毛子挠挠头,“实在是这批人太多了,底下都住不下了,不是哭就是叫,听的人心烦。我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怀疑。”
老七修着指甲不甚在意道:“当初就怕她们喊叫,所以这半拉胡同的房子都买下了,谁能听到?”
凌嗣邺放下杯子,“还是要谨慎一些,女人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该教训就教训,别打脸,更不能打残废,残废卖不上价。”
卷毛子哈腰点头,“明白了,里面有俩个好看的,西爷要不要瞧瞧。”
三棱子面色涨红有了心思,于是跟着鼓惑,“反正也要卖给山里,吃两口没事吧,我也有一阵儿没开荤了。”
“这次是顺着松花江卖到外地,别瞎折腾,忍着点。”
三棱子见凌嗣邺口气不严厉,嘿嘿笑起来,“我能忍,下面忍不住啊。”
老七很看不惯三棱子这德行,“再不收敛点,早晚得死女人肚皮上。”
三棱子暗暗撇嘴,心说老七这家伙对女色没兴趣,下面人都怀疑他是不是太监。
几个月弄一批鲜灵嫩得掐出水的姑娘,咋就没兴趣呢?还是不是男人!
凌嗣邺拿起雪茄抽两口,凌家的业务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三只手,一部分是拐卖妇女。
他负责贩卖人口,前些年机关单位半停滞状态,到处都是满街窜的小将,业务发展的顺风顺水。从去年开始,风声越来越紧,街上青壮年越来越多,育龄妇女也越来越难弄。
人口不流动,他这块业务难啊,上个月跑到城郊堵截村妞才凑够人数。
心底有些烦躁,“下面不要动,后院西厢房那几个不够你玩的?”
三棱子一拍胸口,哈哈笑着就要起身去后院,老七丢出一句,“先去检查检查,别特妈光顾着玩女人忘了正事儿。”
“按老七说的做,去吧。”
凌嗣邺发话,三棱子听话应是,跟卷毛子出去。
万善离着西五米远用苏老爷子传授的跟踪术,脚下功夫像狸猫一样落地无声。
他光知道凌家养小偷,不知道还干贩卖人口的事儿,这做了大损了,那就别怪他辣手无情了。
三棱子和卷毛子嘻嘻哈哈,穿过东墙月亮门,跨院停的卡车里跳下一个人,拿手电一扫。
三棱子骂骂咧咧,“别瞎几把照,晃眼睛。”
“三哥,你咋过来了?”
“看看那群娘们老不老实。”
拿手电的贱笑着搓手,“今晚能拎出来几个开荤吗?”
“少特么做梦,我都不能碰。”
南北走向的仓库,卷毛子拉开西大门上的小门,又跟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
等三棱子进仓库,万善首接扭断拿手电的人的脖子,这种拐卖妇女还侮辱妇女的杂碎不能留,哪怕你票呢。
藏起尸体小步到仓库大门,听到两个人的呼吸,抽出藏刀棍,推开门,跨进去一瞬间,马上对着离他最近的出手,用刀把点碎喉结,一肘打碎旁边那人的下巴,跟上去捏碎喉结,下面一声声尖叫掩盖万善杀人的声音。
仓库一半放着棉被衣服脸盆罐头物资,另一半摆放铁架子,地面左右翻开两扇木板,一个洞口敞开着。
下面传来卷毛子呵斥怒骂,还有三棱子的淫笑声。
铁栅栏隔成一个个小间,每个小间一个女人。女人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万善站上面耳朵都嗡嗡的,至少二十人。
“再特么哭把你们先尖后杀。”
三棱子吼完之后,女人们抽泣低声呜咽,卷毛子挠着裤裆,“三哥,娘们一多跟菜市场似的,不行受不了了,赶紧去后院泄泄火吧。”
“你真是急色,难道我不急?这两天尿尿都发黄。”三棱子抓着一个女人在胸口揉搓。
“草,只能看不能吃。”
卷毛子怂恿他,“吃两个没事吧,这么多呢,谁知道是不是黄花姑娘?卖出去也不影响生娃。”
“不行。”三棱子过足手瘾,“西爷说啥就听着,他最讨厌别人不听话,听话才能活得久。”
卷毛捏了几个屁股,咂巴嘴,“那咱走吧,这用栅栏焊得杠杠结实。”
一个头戴蝴蝶结的女人说:“求你放了我们,卖别人多少钱我家出双倍。”
三棱子捏着她下巴,女人甩开他的手,三棱子笑起来,“小娘们脾气挺暴烈,还是匹胭脂马呢。别做梦了,放了你们等着公安上门抓我?”
“那我划花自己的脸,没人买破相的女人吧。”
卷毛子跟着笑起来,“三哥,这娘们笑死我了,脸蛋再好看不能生有啥用?人家要你肚子揣娃呢。”
三棱子一拳打女人肚子上,见女人跪在地上吐酸水呕吐,才忿忿骂道:“再多说一句就把你扒了,让几十个兄弟尝尝你的味道。”
卷毛子把女人绑起来,抽了两个耳光,拿起皮鞭抽了十几下。对其他女人威胁,“再不老实,全都绑起来抽一顿。”
三棱子认真负责把所有栅栏都检查一遍,拍打双手的灰,“安全,走吧。”
卷毛子一脸猥琐,“快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走上台阶,卷毛看前面三棱子停下,催促着:“三哥走啊。”
眼前一亮,三棱子捂着喉咙在地上‘嗬嗬’发不出声。
卷毛子刚要后撤,头发被揪住带出地洞,脑袋被铁管抽了两下,倒下后鼻孔耳朵出血。
万善看着地上痛苦的三棱子,抽出他的三棱刺挑断手筋脚筋。
脱下自己的鞋别后腰上,换上卷毛子的鞋,三棱刺拿在手里出了仓库。
——
雪茄抽了一半,凌嗣邺搓搓脸,“老七,你先去睡吧,我一到晚上就睡不着。”
“西哥,你大晚上喝咖啡,还能睡的着吗?”
“今天心慌难受,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发生?”
“二房那边给你添堵了?”
凌家二房负责偷盗抢,经常和大房这边起冲突,几次三番想要吞并大房贩卖人口的业务。
“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钱?”
“账上结余七万三千多,咱们比不上二房那边,他们那边来钱道道多,咱们这边开销也大。”
凌嗣邺嘬牙花子,“早知道起风的时候跟着抄家了就好了,我们手里才二十箱东西。”
老七突然屏气凝神,耳朵动了动,“前院怎么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