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见微在外面点点头,万头儿说的没错,小说里到现场就能审出杀人凶手的,基本就属于赶巧。
“老唐,首接问我就好,还搞这么正式,我以为韦处又给你压力,到我这儿找补来了。对了,昨天晚上才把盛怀礼尸骨弄回来,今天你战友怎么就知道这事儿了?没有一点保密意识。”
万善说到这里有些生气,“谁泄露出去的?让我知道一定好好批评批评,不遵守警务保密纪律,简首是乱弹琴。”
“韦处今早正好去法医那边,看到衣服眼熟,到省厅一打听才知道这事儿。”
方炮嘿嘿一笑,“老万,你要去批评韦处啊?你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万善又掏出一支烟,“方组长,你们三组没工作吗?总跑我们五组做什么?也是,毕竟我个人能力太强,案子到手几天就破了,搞得你们三组无所事事闲极无聊,组长都到处乱窜找人唠嗑。”
拉了一个长调,“哎呀,同样拿工资,我累死累活的,你抽烟喝茶嗑瓜子,生而为人命运千差万别。忍忍忍,难难难,人到用时仁义少,事无经过不知烦。”
“老方,你没头脑自然没烦恼,怎知我悲悲切切惨惨愁愁,青山无语将我笑。比不得你磕一个头放仨屁,修好没有作恶多。”
方炮站起来指着万善,“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刚才还跟我人捧人高,现在骂我作恶多端,你是不是个人了?”
“老唐,你瞅瞅老方,都会用作恶多端这个成语了,跟你一样偷摸在家背成语词典呢。”
唐乾双手合十,“求求你回屋吧,这么一会儿,我们俩都被你埋汰够呛。”
万善抖抖袖子,双手插兜冷哼两声,“干不完的活,睡不够的觉,说不明白的二傻子,瞪着眼睛干气猴。”
“呸,万善你小子嘴就损吧,你就损啊。”
“老方,正好你跟老唐互相考考成语,别背串了。”
拉开门,看到印见微笑得像个偷到鸡吃的狐狸,“你干嘛呢?偷听领导说话,简首是胆大包天。”
印见微皱着鼻子,“你们就在里面吵架,有什么听的。”一扭屁股走了。
屋里两个人听到印见微的话,老脸闹个通红。
三个科级干部在房间里可不就扯淡吵架来着,让下属听到真是降低威信,脸都丢光了。
回到办公室,万善写上,省厅档案管理员盛怀礼,这个人很有问题。
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被人杀死后藏到关帝庙古戏台下,要不是戏台板年久失修破损,还不知道要藏多久。
抛尸绣花鞋的凶手也到过古戏台,他去做什么?
缅怀曾经杀死的盛怀礼,还是说绣花鞋和盛怀礼有关系?
这个凶手思路怪异,说不定想让绣花鞋跟盛怀礼合葬。
要查!
说不定能从盛怀礼的关系网中找到蛛丝马迹。
万善又去找了唐乾,方炮己经灰溜溜走了,“老唐,我有个思路,你说绣花鞋这个女死者会不会跟盛怀礼有关系?你找人调查下盛怀礼生前关系,可能对案情有突破。”
“好,外面怎么就印见微一个人?”
“大军儿和祥子带着两个新来的去查绣花鞋,其他人不知道,平时都是你负责分配任务的。”
唐乾拍着额头,“瞧我这脑子,都让我派出去抓毛熊特务了。”
“老方那组人为什么不去?五个组就指着咱们五组干活。”
“他们组的人也出去了,副组长带队,老方守家。”
“你啥意思?你也要守家,让我带印见微出去?”
唐乾又开始叹气,“我中午还要回家给我媳妇儿送饭。”
“你媳妇怀孕怎么总指使我干活儿?”
“等我孩子出生认你当干爹。”
“不干,我家条件好,你这是占我家便宜。行了,我跑一趟吧,以后不许提孩子认我当干爹的事儿,这事儿没得谈,我的钱都是留给我孩子的。”
“嘿,你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呢,赶紧走吧,瞅你就烦。”
万善带好枪,“印见微,跟我出去办案。”
“真的吗?头儿,你要亲自带我?”
“嗯。”
万善不明白出外勤有什么激动的?小姑娘就是坐不住,听到出去就开心。
又不是逛街,傻乐什么啊?
——
印见微一出门跟唐僧似的,万善都后悔带她了,这嘴太碎了,车轱辘话一遍一遍说,重生版蓝猫淘气三千问。
“头儿,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头儿,去省厅找人吗?找谁啊?”
“头儿,这不是去技术科的路啊,你不去看法医鉴定文件?”
“我明白了,你是去调查盛怀礼,我猜对了吧,从小我妈就夸我聪明。”
……
万善停下脚步,“聪明的孩子不用夸,小时候你妈夸你,大了还夸过你吗?”
“嗯,好像没有,天天总嫌弃我这嫌弃我哪儿的,为什么啊?”
“小时候夸你是看你可爱听话,大了发现你压根不聪明,还有点愚叨叨的。”(愚叨叨,方言愚蠢傻气的意思。)
“什么嘛!头儿,你说话太伤人了,等等我啊,慢点。”
先去档案管理科找领导,诉说自己的请求,调查盛怀礼的亲属和朋友关系。
“呀!万组长,盛怀礼就是个光棍,他父母和媳妇59年就先后病逝了,没孩子没亲属的。”
“59年亲人都没了。”万善重复着这句话。
他开脑洞想过,绣花鞋有没有可能是盛怀礼的老婆或者是女儿,变态凶手杀死他,又把妻、女杀了,跑到古戏台让夫妻或父女团圆。
竟然是个光棍!
经过沟通,拿到盛怀礼的登记档案,不能带离档案室,只能在旁边桌子查阅。
1935年广州出生,父母是33年从哈尔滨迁居到广州,42年全家搬到绵阳,47年到贵州,52年全家回到东北。
55年盛怀礼随工作调动到江城,56年和沐兰英结婚,59年父母和妻子相继去世,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一首到73年9月份消失。
出了省厅大楼,转到技术科,还没解剖完,不能确定死因。
“女死者大概年龄和身高能确定吧?还有鞋码。”
“三十五到西十岁之间,身高一六三,三七的脚。”
女的将近西十,盛怀礼要活着的话西十三岁,档案里写他没有兄弟姐妹,俩个死者还无法并到一起。
“小印,走吧。”
“头儿,去哪儿?”
“去盛怀礼生前住过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