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事儿,您女儿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请放心,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跟您二位沟通下。”
万善的话让展鸿图两口子吃了定心丸,展鸿图侧着身子问:“倪学宗有事儿?”
“是这样,这周我们五组接到一个任务,是保卫您的女儿展晶及其女儿。”
向雪芝在这方面不太敏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派人保护她们娘俩?”
展鸿图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反应极快,提取出关键字。
“关于参数保密的事儿,怎么名单里面没有倪学宗?他......有问题?”
万善把情报内容挑着说了几个,主要是关于倪学宗的人品以及在婚姻家庭里的表现,根据这几天的实地勘察,发现和事实不符。
这件事儿很关键,根据情报推断,对展晶和倪灵造成威胁的嫌疑人,极有可能是倪学宗。
查了倪学宗身边的关系网,没发现他的异常行为,也没发现他跟别人联系。所以,特意找展鸿图核实信息,了解倪学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展鸿图和妻子对视一眼。
万善接了一句,“这很重要,我也不想怀疑倪学宗,但是他某些行为很刻意,让人不得不对他提高监视。他若没有嫌疑最好,这样我们可以把精力放到其他方面。”
“可要是没有明确的结论,必要时我要采取行动。”
王副主任见两口子脸色不好看,对万善不满起来,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万公安,请不要恐吓展总工,不然的话我要向你上级反映情况。”
“王副主任,我被倪学宗这个关键人物折腾的五天没休息好,这份情报存疑,我对上级获取的情报也有怀疑,你向谁反映?你要提醒潜伏内部的特务,他们虚假的情报暴露了,需要及时撤离吗?”
万善毫不留情给王副主任扣了帽子,“真是让那群老鼠警觉导致任务失败,我大不了受处分,你就要向监察部门解释,为什么急不可耐反映问题?跟谁打配合?”
王副主任拍了沙发扶手,语气激动,“岂有此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王某一辈子对党忠诚对祖国忠诚。”
展鸿图安抚他们,“二位,莫要激动,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思忖一下才开口,“万公安,倪学宗的人品值得我把女儿交给他,他对家庭付出,对妻子有爱,对孩子负责。我们两口子把他当半个儿子,他没有问题。”
展鸿图说的如此肯定,万善手指敲着扶手,“展工,按照您的说法,倪学宗是不可多得好丈夫。”
“对,你不是也调查过了吗?他没有烂赌,也没有在外面包养女人。”
“恰恰有问题,非常矛盾,一个在您口中如此优秀的男人,故意和妻子在家里吵架,毁坏家具,还跑到赌场耍钱,欠账后宁可挨打也不还钱,西处找同事借钱,还跟培训班里的女同学暧昧不清。”
万善目光灼灼盯着展鸿图,“到底是他在演戏?还是你在撒谎?如果他演戏,目的是什么?如果你在撒谎,想掩饰什么?”
向雪芝替丈夫辩解,“我家老展从不说假话,倪学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娶了展晶以后尽职尽责,是个好丈夫。我不知道你哪里得到的情报,明显把学宗说成一个恶棍,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王副主任插嘴,“万公安,没有证据的胡乱猜忌不要说了,会扰乱展总工的生活。”
万善仰起头,“既然二位证实倪学宗和情报上说的完全相悖,我愿意相信你们,但我要调查,倪学宗蹩脚的表现到底想演给谁看?”
王副主任站起来伸手,“万公安,问完了就请离开吧,展总工需要休息。”
万善不缓不急站起来,“啊~我有必要提醒二位,做假证也是违法的。可能你们觉得自己掌握关键技术,身份很重要,说几句假话我也奈何不了你。”
“你们想错了,这次任务涉及到境外特务,极其危险,我万善不想像个傻子似的被人耍,因为一个错误的信息失去最好的时机。如果我因此遭遇危险,呵呵,江城骡马市的枪战就是我一个人打响的。”
“谁想让我稀里糊涂当替死鬼,等着瞧,告辞。”
关上门,展鸿图跟向雪芝摇头叹气。
王副主任追下楼,对前面的万善说:“万公安,我和展总工一样,都是一心为了祖国建设甘愿献出生命的人,你今天放的狠话只当你心情不好的发泄,希望你尊重知识分子。”
王副主任几次三番打乱万善的谈话节奏,看似照顾展鸿图,实则变相隔离。
万善回头冷笑一声,“全程你都在场,我打听技术还是参数了?我尊重先烈,尊重每个为了新中国解放抗击侵略的英雄,尊重知识,尊重每个为了祖国牺牲和奉献的人。”
“唯独不会搞什么知识分子崇拜,满清入关时候为他们辨经的大儒,哪个不是响当当的知识分子?民国时候举国皆知的叛徒和投降派,哪个不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只代表读过书,不代表和人品挂钩。”
“也请王副主任好好学习,提高思想觉悟。成分问题的根源不是简单粗暴清算过去,而且怕有人推到三座大山解放后,借着新中国权力,重新摇身一变,成为新地主新权贵和新资本家。”
“知识分子学到的知识,如果不是为了报效祖国,帮亿万群众谋福祉,只为了住高楼抽雪茄,享受特供和特殊津贴,和被我们打倒的旧官僚有什么区别?贵校政治处副主任的红旗水平,实在是令我担忧,这种人如何能培养教育好学生?”
万善大步流星离去,王副主任脸色铁青。
薛战军等到万善,“问完了?这么快啊?唉,你走那么快干鸡毛?跟我唠几句再走啊。”
“一丘之貉,这破家属区搞封闭,脑子都封闭了,你就是王副主任的门下恶犬。”
“唉,卧槽,你受了气骂我干啥?跟我说说谁把你气这样?王副主任啊?”
“你大爷气的。”
“草,你大爷的!下次你来我特么再搭理你,我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