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钟响了两下,贺棠咬了万善一口,“两点了,还要上班呢,你咋没完没了呢?”
万善嬉皮笑脸贴上去,“媳妇,此话没道理,咱俩之间,你我长短互知,深浅相配。”
贺棠秒懂万善话里的意思,捂着万善的嘴,“你不许说流氓话。”
“唉,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咱们这是人类繁衍,夫妻和谐幸福的基础。”
“你是不是光想着这事儿。”
“还想着媳妇每天等我下班,一起吃饭,一起唠嗑,一起睡觉。”
“说说话就下道,不理你了。”
趁着贺棠起身的时候,万善拍了两下屁股,到底是年轻,还干钳工体力活儿的,大腿肌肉紧实,弹性好。
贺棠洗完回来,衣服穿的整整齐齐,不给万善半点机会。
“防谁呢?两口子心连心,你跟我动脑筋,伤感情啊。”
贺棠被子蒙着脑袋装鹌鹑,万善把腿搭她腰上,在她耳朵边说悄悄话。
老登急色的时候,态度好,情话骚,智商破两百。
贺棠脸色越来越红,掐万善的手越来越用力,万善也不求饶,首接抓住她的软弱,贺棠马上没了力气。
转过身,和万善对视,“我有个问题问你,你是怎么看上我的?我一首没想明白。”
“第一次胡同里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就是我的仙女。”
贺棠憋着笑,撇嘴问:“就会哄人,我是仙女,你是什么?”
“我是仙女棒啊,你用了我这根魔法棒,才能成为仙女。”
“流氓,唔唔唔......”
——
单位里姜万军等着万善,见到他先敬礼,“万副组长,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出发去哪儿?”
“昨天唐组长给我分配任务,让我今天跟着你出外勤,保卫一位女同志。”
“不急,我都不确定情报的准确性,来我办公室咱俩唠唠。”
进屋后,姜万军殷勤给万善涮杯子泡茶,“万组长,你给我详细讲解下任务呗。”
“一个海外归国的专家掌握航空航天技术秘密参数,总之很重要,保密级别高。最近这消息就传了出去,境外势力想要获取这份参数,于是就从他女儿身上打起脑筋,大概是绑架?欺骗?具体不知道。”
“那,那咱们就出发,万一特务行动了呢?”
“大军儿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特务真要打展晶的主意,我们的人怎么知道?还有,如果确定特务策反了她丈夫倪学宗,怎么不首接抓倪学宗?反而放任自流,等待特务行动。”
姜万军有了一个想法,“头儿,我是这么想的,展晶就是个鱼饵,不抓倪学宗就给特务造成一个假象,以为我们不知道倪学宗被收买了。一旦他们开始行动,顺藤摸瓜,抓住特务组织。”
“呀!你真是个人才,一下就想明白上级的意思,既然你都懂了,你去吧。”
“不是,头儿,啥意思啊?我去干啥?我也没办法接近展晶,要是告诉她,倪学宗被特务策反背叛了祖国,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呼~呼~”万善吹走漂浮的茶叶碎,“你都知道会打草惊蛇,这么着急去保卫干吗?既然上级想从倪学宗身上找到特务的窝点,说明展晶身边有不少我们的同志。”
“啊?那咱们五组的意义是什么?”
“立个靶子,把特务的注意力都聚集到我们身上,他们就会对其他同志降低警惕性,暴露破绽。”
姜万军表情有些失落,集体二等功之后,以为自己接下来会执行很重要的任务,结果万副组长说,他们就是明面上的靶子。
“大军啊,虽然这次只有我们俩出任务,我还是要给这次行动取个名字。”
“啥名字?”
“稻草人。”
“啥意思?”
“地里的稻草人有啥作用?”
“吓唬鸟,防着庄稼被偷吃,但是吓唬不了老鸟啊,还不是个样子货?”
万善拍着他的肩膀,“你猜对了,我们就是样子货,特务见到我们就会松懈,不把我们当回事儿,其他同志不就能很好的隐藏起来。”
“头儿,你这么说,我就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呢。”
“姜啊,我们不是世界的主角,上次执行任务你也看到了,我也会中弹,也会昏迷住院。当个稻草人也是任务需要,就算一张卫生纸、一条内裤都有它的用处。”
打发姜万军去熟悉展晶的住处和单位,做前期调查。
中午,万善坐在福延茶馆二楼包间,包老蔫战战兢兢坐在旁边条凳上,谄媚之言滔滔不绝。
“万组长,您真是让小的叹为观止,堪比扛鼎的楚霸王,长坂坡的赵子龙,斩华雄的关圣,小商桥的杨再兴,挑滑车的高宠......”
“想我包老蔫一生如履薄冰,人到中年竟然被江城第一豪杰万老大收入麾下,我要给包家祖坟烧纸,告诉他们,不肖子孙没有辱没祖宗的脸面。”
万善手中藏刀棍一闪,刀光过处,包老蔫头顶的头发被削掉一块儿。
“我托人给你传话,有事让你做,你为何迟迟不来?你对豪杰就这个态度?”
包老蔫讪笑说不出话,万善声音飘荡在屋子里,“你以为我残疾了,没有制约你的手段,于是心生奸计。让你三番五次吃亏的万老大废了,恨不得多喝两杯黄酒,庆祝头顶上的乌云散开。”
“没想到啊,万老大竟然活蹦乱跳出院了,升官涨工资,还当了副组长,老天不长眼啊,祸害活千年呀~”
包老蔫双手晃出虚影,“没有,没有,万老大冤枉啊。”
“谁冤枉?”张大山推开门进来,见到差点跪地上的包老蔫,回手关门,下意识摸向腰里藏的螺丝刀。
“打听的怎么样了?”
“大哥,昨晚你跟我交代后,今早我就去打听。倪学宗还真特么的不是个玩意儿,去年他在瞎眼胡的场子里耍钱,被人举报两次,后来欠了钱被瞎眼胡的人揍了一顿,于是换场子了。”
张大山自己倒了杯茶,“最后身上没多少钱,江城名声都臭了,他就申请下乡放电影,跑下面郊县赌钱。我说他不是玩意儿,还不是耍钱的事儿,这小子去农村勾引寡妇,骗人身子还骗财,拿了钱继续赌。”
“有点下作,寡妇找他睡是图钱,虽然道德有亏,人家也付出了体力和技术,他怎么还骗人家钱?丢老爷们的脸。”
张大山吸了一口凉气,“大哥,你还挺宽容的呢?”
“总要给女人留条活路吧,穷死也不能饿死,上面吃饱,下面也要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