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坐车咯。”
二丫头上晃动的羊角辫都能看出她洒满天际的快乐。
苏晨就很不理解,至于吗?坐个车而己。
苏晨不知道的是,这种车就是鬼子也只有中将以上军官才有配。
普通人别说坐了,就是看都没有机会看一眼。
等两人上了车,苏晨在后视镜里看到。
两人都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
这瞅瞅,那看看,这里摸摸,又把手收了回去,怕弄脏了弄坏了。
苏晨看的心里首乐,这种连音响都没有的老爷车,就把两人给唬成这样。
苏晨想的是,二丫这个丫头对自己这个司令哥哥都没有对车有那么慎重,谨慎。
可见,人很难不受外物的影响。
就像你出去办事,骑个车也比走路强。
你要是开个车去比骑车强,你要是开个豪车去,都对你客气了不少。
苏晨思考的问题高度又上去了。
就听到二丫喊。
“哥哥,你把车窗打开呀。”
苏晨从思考中脱离出来。
“你没事吧,这大冬天,齁冷的,你要开窗户,也不怕冻感冒。”
苏晨注意到二丫是看到从人圈里解救出来的小朋友,他们正在路旁呆呆的看着这黑色的车。
眼睛里都是羡慕和震惊。
二丫在车里外面看到,她那颗想炫耀的心躁动起来了。
“哥哥,求求你了,就开一小会,感冒不了,就是感冒了,我也不赖你。”
你还想赖我,敢赖我,给你扔雪地里清醒清醒。
大雪壳子才是你的归宿。
苏晨想着,半人高腰那么深的雪,把二丫扔到里面去。
倒栽葱,头下脚上,就剩两只脚在外面倒腾。
哈哈,想起来竟然有点期待怎么回事。
转头不怀好意的看着二丫,二丫感受大哥哥的目光,吓的一缩脖子。
小时候被邻居王峰他们教唆去捅马蜂窝,他们就是这样的眼神。
二丫心里开始警惕起来。
“那个黑色的摇把,对,就那个,摇几下玻璃就下来了。”
苏晨给二丫指着摇玻璃的摇把说道。
二丫很快把摇把摇起来,玻璃降了下去。
她赶紧把头从车窗伸出去,对着小伙伴挥手。
“是二丫,她在那个铁壳子里。”
“听说那东西叫汽车。”
“没有驴拉着也能自己走?”
“二丫好威风啊。”
“等我爹回来,让他用木头给我做一个。”
“这个是铁的,得去找吴铁匠。”
小伙伴都羡慕口水都流下来了,,也跟二丫挥手,手臂都挥出残影了。
生怕二丫这个好看的玩伴看不到自己在互动参与。
二丫现在很满足,比吃西瓜心里还甜。
小孩子就爱炫耀,苏晨无奈的摇头。
“二丫,你既然这么想和小伙伴在一起,你下车去和他们就能在一起玩了。”
“我不要,哥哥,你开稳点,刚才嘴里都灌了一口风。”
“那是你嘴笑的太大声,张的太大了。”
“哥哥,你又说我,我不和你说了,泥妮,快过来,别在那坐着了,跟我一起跟楞娃他们挥手,你看看他们那个傻样,乐死我了。”
泥妮尽量把自己缩小在一个角落,还是没逃过二丫的注意。
被拽到车窗那里,陪着一起挥手,一开始还不好意思。
挥着挥着,竟然发现心里敞亮了不少,欢乐的情绪开始在心里蔓延。
竟然和外面的小伙伴一起加入了欢乐的海洋。
一开始是拒绝的,这有什么啊?幼稚,还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真好,除了有点冻脸蛋子。
车慢慢的行驶,不少的村民和战士也看着这辆黑色的漂亮的车。
“司令竟然会开车?”
“我怀疑你小子脑子有问题,这话说的,司令什么不会,你就说说。”
“确实什么都会,司令太厉害了,就没有不会的东西。”
“那是,要不人家是司令呢,你只能是个大头兵。”
“徐老三,你说话多少有点欠揍呢。”
“康土根,你看你又急,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己。”
“谁让你说实话了,你一说话就呛我肺管子,以后我说话你别接茬。”
“那你托我给你找的姑娘的事咱以后也不唠了呗。”
“徐哥,刚才就当我啥也没说,说说,那姑娘长得俊吗?”
“那我跟你说·········”
苏晨的车后面跟着一群小朋友,他们跟着车跑,欢乐的笑声传来。
二丫也在跟他们拼命的挥手。
小朋友们一边跑还一边拼命吸轿车的汽油味,好多人爱闻,苏晨不能理解。
好多孩子的父母含笑看着这一幕,自从跟着苏晨从人圈出来,笑容比前20年加起来都多。
笑着笑着又偷偷用袖口抹眼泪。
好多亲人惨死,自己能带着孩子活着出来真是百感交集。
对苏晨的感激那是怎么报答也不为过的,出来现在杂粮竟然能吃饱。
还怎么都不用干,老天爷,快别折寿了,给找点活干吧。
都去找后勤看看有什么缝缝补补的活,或者洗洗涮涮,总之不能待着,待着就有负罪感。
苏晨绕着村子开了一大圈。
身后的小朋友越聚越多,难道是没有娱乐活动惹的祸。
这要是组织看电影什么的,十里八村的不得都来看呀。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片子。
苏晨的眼界导致他看现在的很多东西都觉得没意思。
要是让他看无声电影他能睡着了。
他也不会去看。
但是这普通的东西要是给这些连娱乐都没有的人看,他们都会爱看的吧。
现在天气冷,家里门一关,除了造人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了。
怪不得家家生那么多的孩子。
有时间得找一个戏班子给大家看看,自己不乐意看,不表示他们不爱看。
不行自己改编一下,弄点舞台走秀或者编点话剧什么的。
这个时候的咿咿呀呀的戏自己是真看不下去。
在二丫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转了一大圈回到了院子。
二丫下车的时候像个麻雀叽叽喳喳的。
和泥妮比划着说的都是车坐着太舒服了,下面的垫子那个厚实啊。
要是能躺在上面睡觉就好了。
“哥哥,晚上要不我在车里睡吧。”
“你不怕冻成一坨冰坨子那就试试。”
“啊,那么冷啊,那算了,等夏天天气热了我在车里睡。”
“有想法,你是第一代床车鼻祖啊。”
“哥哥你又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二丫对哥哥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和句子都免疫了。
她以为自己是很少听到,所以不认识。
但是实际上没人知道。
刘雨曦看到苏晨回来,己经面带微笑着端来温水给苏晨洗脸洗手。
二丫看到这一幕。
“花姐姐,你再不努力,嫂子的位置是别人的了。”
正在跟妇女们一起学着纳鞋底的花媚娘打了一个喷嚏。
“谁在骂我?”
定是苏晨那厮,以后只要是猜不到缘由的事情都扣在他头上。
就算他欠自己的,以后自然要肉偿。
想想突然脸红了。
“你这丫头思春了,脸怎么突然红了?”
胡寡妇坐在她对面,正好一抬头看到花媚娘的脸红了。
就喜欢逗逗她,不像别的妇女,就是脱了衣服也不会脸红,没意思。
“胡姐,你有瞎说,我哪有,我不和你不说了,我出去喝口水。”
花媚娘在开玩笑的尺度上被这帮老娘们给吓住了。
赶紧借口喝水逃走。
之前都是借口尿急,尿遁了无数次。
旁边一起干活的妇女们都一脸的微笑。
胡寡妇能和花媚娘开玩笑,他们可不敢。
现在花媚娘是妇女会的当家干事,是干部啊。
大家都敬畏的很呢。
而且小道消息说她以前还是土匪出身,大家更害怕了。
土匪有多凶狠谁不知道啊,扒皮抽筋什么恶事能干。
看着漂漂亮亮的,真不像啊。
但是老话讲,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这种人。
可不能得罪了,是个狠人。
苏晨洗完脸和手后坐下来准备吃东西。
看到二丫和泥妮还在。
“要不要一起吃点?”
正常人都知道这是客气话。
偏偏遇到上了苏二丫。
“那就陪哥哥吃点。”
说完拉着泥妮一起坐下。
泥妮的脸又红了,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大哥哥,我不那个不饿,我·····”
“一起吃点,正好到饭口了,人多吃饭香。”
苏晨赶紧出言安慰这个爱脸红的小姑娘。
泥妮听到苏晨这话,终于不再那么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