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番外——顾煦庭的自述

2025-08-21 1332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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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顾煦庭,我妈妈是大学教授,爸爸是画家。

父母感情甚笃,一个严谨治学,一个挥洒艺术,他们给了我毫无保留的爱与理解,但有一条,一首被反复强调——尊重女性。

母亲常说:“煦庭,女孩不是温室里的花,她们是树,有向下扎根的力量,更有向上生长的自由。”

父亲则用画笔告诉我,女性的美,在于她们眼中的智慧和骨子里那份坚韧不屈。

我一首记着,也一首遵循着。

高中开学时,我注意到了一个女生。

她很厉害,每次都能考第一名,她的名字都稳稳压在我的名字之上。

我成了那个永恒的第二。

可我并不觉得生气或者嫉妒,我欣赏她。

她比我努力多了,我在打篮球时,她在刷试卷,我在课间休息时,她还在刷题。

可不知什么时候,这种欣赏变了质。

我好像有点喜欢她了。

那天天台的风很大,吹得人衣袂翻飞。

她靠在栏杆边,鬓边几缕发丝被风拂乱,缠绕在她微扬的唇角。

我站在她身旁,心跳声几乎盖过了风声。

口袋里装着新买的耳机,我犹豫了很久,才装作不经意地问:“听歌吗?刚发现一首,旋律很特别的歌。”

她转过头,眼睛亮亮的,带着一丝惊讶和好奇,点头接过了另一只耳机。

那一刻,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们头顶的这一小片蓝天,还有耳机里带着心跳节拍的旋律。我多想让这一刻凝固,像父亲画室里那些被永恒定格的风景。

然而风依旧在吹,时间依旧在走。

后来,我们考上了同一所顶尖大学。

得知消息那一刻,心底隐秘的角落有烟花炸开。

新的城市,新的环境,是否意味着新的可能?

我甚至幻想过,在大学的自由天地里,我们或许能走得更近一些。

但并没有。

她似乎很忙,我基本遇不到她。

图书馆前。

我开心地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也笑着跟我说话。

只是没说几句,她的视线落在一辆驶离的轿车上。

我觉得有些奇怪,也跟着看了过去。

熟悉的车牌号。

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同学聚会上。

当看到她望向窗外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出门时,我下意识拉住她。

但她挣脱了我的手。

她选择了谢霁蘅。

虽然猜到了,可心口的失落仍像涨潮般漫过理智。

我终究只能攥着破碎的期待,隔着人潮对她说一句:「祝你幸福」。

我祝她幸福。

聚会散场。

我回到父亲那间空旷的画室,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我。

调色盘上残留着前几日未干的颜料,斑斓而混乱,一如我此刻的心绪。

我坐到画架前,掀开蒙着的白布。

画布上,是未完成的她。

朦胧的侧影,定格在某个午后图书馆窗边的光晕里,专注而宁静。

画笔悬在半空,却再也无法落下任何一笔。

我久久凝视着那双画中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穿透颜料,看到那个天台下午,风吹乱她发丝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画,注定无法完成了。

正如我那份未曾宣之于口,也永远不必再宣之于口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