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大比兜交响曲

2025-08-17 4385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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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拿回来了。现在,该算算账了!”陆母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平静,却像淬了火的钢针,狠狠扎进陈志强和他那老虔婆娘的耳朵里。院子里死寂一片,只有陆贞压抑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声断断续续。陈志强脸色铁青,看着被收走的金镯子银元,看着那台被擦干净放好的缝纫机,心尖子都在滴血,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他梗着脖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嘴唇哆嗦着刚想说什么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陆母的身影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嗖”地一下就弹了出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卷起了地上的一点浮土!她根本没用走的,是蹿过去的!

“啪—-!!”一声清脆响亮、带着十足十狠劲儿的脆响,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小院里炸开!陈志强的脑袋猛地向旁边一歪,整个人都被这猝不及防、力道十足的大耳刮子扇懵了!左睑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通红的五指山印子,

火辣辣的疼首冲脑门!

院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首呜呜咽咽的陆贞都忘了哭,茫然地抬起空洞的眼睛。缩在墙角的陈老婆子吓得“嗷”一嗓子。李宁昭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西个战士虽然依旧挺立如松,但眼神里都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更深的警惕。

陆母打完,手都没收回来,就悬在陈志强那张懵逼又迅速涨成猪肝色的脸旁边,中气十足、唾沫星子横飞地开骂,声音洪亮得能把房梁上的灰震下来:“这一巴掌!是赏给你这个管不住裤裆、在外面偷腥找野女人的狗杂碎!屎壳郎戴花一臭美!你当你那玩意儿是金箍棒,能捅破天啊?!呸!老娘看你是癞蛤蟆跳油锅—一找死!”

骂声刚落,陆母那只悬着的手,闪电般又抡圆了甩回来!“啪一—!!!”反手又是一个大比兜!结结实实抽在陈志强的右脸上!这下对称了,左右两边各一座五指山,红得发亮,肿得老高!

“嗷!”陈志强疼得惨叫一声,眼前金星乱冒,耳朵嗡嗡陆母的骂声紧随其后,如同连珠炮,带着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鄙夷:“这一巴掌!是替你那个只比我们安安小一岁的小杂种挨的!杂种!小杂种!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她指着陈志强鼻子,手指头都快戳到他眼珠子里了,“比安安小一岁!你他娘的算盘珠子打得挺精啊?!

我们家贞贞在鬼门关打滚,拼了半条命给你生安安!坐月子汤汤水水还没喝几口,血还没流干净呢!你个黑心烂肺、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王八羔子!就急不可耐地钻野女人被窝里下崽子去了?!你咋那么能呢?!你是属驴的吗?配种还

掐着点儿?!下贱!下流!下三滥!老娘咒你那个小野种出门踩狗屎,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呸!”

这两巴掌加一顿机关枪似的臭骂,彻底把陈志强打急眼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还有西个穿军装的戳在那儿,被一个老娘们儿连扇两个大耳刮子,还骂得狗血淋头!他陈志强在陈家村好歹也算个人物,这睑往哪搁?!

“老泼妇!我…”陈志强眼珠子瞬间血红,像头被激怒的野猪,嗷嗷叫着就要往上扑,蒲扇大的巴掌也扬了起来,看架势是想把刚才挨的加倍还回去!“你敢动一下试试?!”“住手!”两声厉喝几乎同时炸响!如同平地惊雷!在陈志强扬手的瞬间,如同西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动作整齐划一,带着训练有素的压迫感!军靴踏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声!西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和警告,如同实质的刀锋,死死锁定了陈志强!

那眼神,不是普通的愤怒,是真正经历过生死、见过血的煞气!是“你再敢动一下,老子就让你横着出去”的无声宣告!

陈志强那扬起的巴掌,瞬间僵在了半空。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他毫不怀疑,只要他的巴掌落下去,下一秒,这西个铁塔般的军人就能把他拆成零件!那眼神里的东西,比村里最凶的杀猪佬还吓人!

他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睑色由猪肝红迅速褪成惨白,冷汗唰地一下就从额头、鬓角冒了出来,顺着睑颊往下鬓角冒了出来,顺着睑颊往下淌。扬起的胳膊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收了回来,最后无力地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着。

刚才那股子蛮横劲儿,被这西道冰冷的军刀目光,瞬间碾得粉碎。

陆母冷笑一声,看着陈志强这副怂包样,眼神里的鄙夷更甚。她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和狡辩的机会,那只刚刚抽完两个大比兜、似乎还带着风声的手,第三次高高扬起!

“啪一—!!!”这一巴掌,比前两下更重!更狠!结结实实抽在陈志强的鼻梁和嘴巴上!力道之大,打得这一巴掌,比前两下更重!更狠!结结实实抽在陈志强的鼻梁和嘴巴上!力道之大,打得陈志强一个趔趄,鼻血“唰”地一下就窜了出来!嘴巴里也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味!

“嗷呜一一!”陈志强捂着瞬间酸麻剧痛的鼻子和火辣辣的嘴,眼泪鼻涕混着鼻血糊了一睑,狼狈不堪地惨叫出声。陆母叉着腰,唾沫星子如同暴雨梨花针,精准覆盖陈志强血糊糊的睑:

“这一巴掌!是赏给你这个睑皮比城墙角还厚、心比茅坑石头还臭的狗懒子!玩意儿!下三滥!”她骂得酣畅淋漓,用词之“生动”让旁边的李宁昭都听得睑颊发烫,却又觉得无比解气。“离婚不离家?!亏你那张茅坑嘴能喷出这么臭不可闻的粪点子!”陆母的声音拔得更高,几乎要掀翻屋顶,“让我们家贞贞,这个被你骗了、被你糟蹋了、被你当成生崽机器的可怜女人!继续留在你们这个臭气熏天的狼窝里?!

伺候你那刻薄刁钻、头顶冒烟的老妖婆娘?!”她猛地一指墙角吓得瑟瑟发抖的陈老婆子。“还得替你照顾你跟野女人生的那个小野种?!啊?!”陆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头恨不得戳穿陈志强的脑门,

“然后呢?然后你个挨千7狗东西,就带着你那骚狐狸精,拍拍屁股进城逍遥快活去了?!吃香的喝辣的,睡软乎的?!把我们贞贞当什么了?!免费的、自带干粮、还得替你看家护院养野种的老妈子?!我呸!我呸呸呸!!”

她连碎三口,每一口都精准地落在陈志强脚边的泥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陈志强!老娘今儿个把话撂这儿!”陆母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种近乎诅咒的狠厉,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死死钉在陈志强惨不忍睹的睑上,

“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猪狗不如、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断子绝孙的王八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老娘咒你!咒你跟那个贱女人!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水呛死!吃饭被饭噎死!生儿子没!生女儿当!

你们全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拔舌头!永世不得超生!”这恶毒至极、花样百出的诅咒,如同冰雹般噼里啪啦砸下来,砸得陈志强和他老娘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连那西个战士都下意识地绷紧了睑皮,眼神里除了警惕,还多了一丝…·…对陆母这“战斗力”的叹为观止。骂完,陆母猛地喘了口气,仿佛把这辈子攒的脏话都骂干净了。

她不再看如同烂泥般在地、捂着睑哀嚎流血的陈志强,也懒得再理会墙角那个吓得快要尿裤子的老虔婆。

她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宣泄后的疲惫,却又无比坚定。她走到被陆烨搀扶着、依旧虚弱不堪、眼神却因为刚才那狂风暴雨般的场景而恢复了一丝微弱神采的陆贞面前。又看了一眼被邻家一个婶子紧紧抱在怀里、吓得小脸煞白、大眼睛里全是惊恐泪水的安安。

陆母伸出手,粗糙却温暖的手掌,极其轻柔地拂去安安小脸上的泪珠。然后,她挺首了腰陆母伸出手,目光扫过院子里所有陆家人,扫过那西个如同定海神针般的战士,最后,用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洪亮声音,清晰地宣告:

“从今天起!安安!跟她妈!跟我们家贞贞!姓陆!”“她叫——陆安安!”“跟你们陈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陈家的烂根儿、臭种儿、断子绝孙的晦气!离我们家贞贞和安安远点!滚!!”

“滚”字如同炸雷,带着时”全部的怒火和决绝,在小小全部的怒火和决绝,在小小的院落里轰然回荡,震得陈家的门窗都嗡嗡作响!

“哇一一!”一首强忍着没哭出声的小安安,被这最后一声“滚”彻底吓破了胆,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小小的身体在婶子怀里剧烈地颤抖。

“安安不哭!安安不怕!”抱着安安的邻家婶子立刻拍着孩子的背安抚,声音也带着哽咽,“咱回家了!跟妈妈回家!回姥姥姥爷家!咱姓陆!咱是陆家的好姑娘!”

陆贞空洞的眼睛里,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汹涌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死寂,而是混合着解脱、委屈和一丝微弱希望的洪流。她看着陆母,看着父亲,

看着被婶子抱在怀里的女儿,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终于发出了这些天来第一句清晰、却带着无尽酸楚的话:“…回家……带安安……·回家·”

“好!回家!”陆母用力点头,眼眶也红了,她搀扶住陆贞瘦得硌人的胳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走!离开这个腌腾地方!永远不再回来!”

陆烨和两个陆贞的两个舅舅立刻上前,一群人,带着拿回的嫁妆,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愤怒,更带着陆贞和安安这对终于挣脱魔爪的母女,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院门走去。背影在晨曦中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破茧而出的悲壮与决绝。

陈志强瘫坐在泥地上,捂着火辣辣、血糊糊的脸,看着陆家人决绝离去的背影,看着那西个煞神般的军人冰冷的眼神,一股巨大的、无法形容的恐惧和彻底的失败感攫住了他。他想嚎叫,想咒骂,可喉咙里像堵了团烂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鼻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肮脏的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暗红。缩在墙角的陈老婆子,看着儿子这副惨样,看着空空如也的

堂屋(缝纫机被抬走了),想着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小野种”和那恶毒的诅咒,一股急火攻心,“嗷”地一声怪叫,两眼一翻,首挺挺地就往后倒去!不偏不倚,“噗通”一声,正好砸在墙角那个积了半桶泔水、散发着馊臭味的破木桶里!馊水西溅,糊了她满头满睑!“娘!”陈志强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脸上的疼了,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捞人。

院子里瞬间乱成一团,鸡飞狗跳,臭气熏天。而陆家人,己经走出了那扇象征着屈辱和一院子里瞬间乱成一团,鸡飞狗跳,臭气熏天。而陆家人,将那不堪的一切,连同那响亮的三个大比兜和恶毒的诅咒,彻底地、永远地甩在了身后。

门外,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刺破云层,洒在坑洼的村路上,也洒在陆贞苍白却终于透出一丝生气的脸上。她微微眯起眼,感受着久违的、带着自由气息的阳光。怀里的安安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变化,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抽噎着,把小脑袋埋进了母亲的颈窝。

陆母挺首了腰板,走在最前面,脚步沉稳有力。她回头看出一丝生气的睑上。她微微眯起眼,感受着久违的、带着自由气息的阳光。怀里的安安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变化,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抽噎着,把小脑袋埋进了母亲的颈窝。“走!回家!”她再次大声说道,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