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警报声在凌晨三点刺破宁静。
林晚赶到监控室时，屏幕上的数据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苏明宇满头冷汗地敲着键盘：“小张在跑路前植入了病毒，核心数据库正在自我销毁！”
“能拦截多少？”林晚的声音带着刚从战场回来的沙哑。
“最多保住30%的基础数据。”苏明宇咬着牙，“他用了军方级别的加密算法，我需要时间……”
话没说完，实验室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赵叔的声音紧接着从对讲机里炸开：“林小姐，菌种培养舱被炸毁了！有人用了我们内部的爆破权限！”
林晚瞳孔骤缩。小张的权限根本接触不到爆破装置——这意味着，那个“还有内应”的猜测，远比她想的更复杂。
清晨的紧急会议上，幸存的研究员们面色凝重。负责安保系统的老陈突然拍桌：“我知道是谁了！”他调出一份考勤记录，“上周三凌晨，监控设备有过三分钟的异常离线，当时值班的正是小张的师父，老王！”
老王是营地的元老，从项目启动就在这工作，平时沉默寡言，谁也想不到他会有问题。林晚立刻让人搜查老王的宿舍，在床板夹层里找到了一枚与废弃工厂男人同款的金属球——只是这枚球体上刻着细微的蛇形纹路。
“是‘衔尾蛇’组织的标记。”林晚捏着金属球，指尖冰凉，“他们不是单线联系，是嵌套式渗透。”
这时，获救的异能者中有个叫阿凯的年轻人突然开口：“我被抓前，听到那个风衣男人提到‘母巢’。他说变异蜂蜜里的活性因子，能强化‘母巢’的神经链接。”
林晚猛地想起变异蜂蜜的另一个特性——她之前让研究员做过跨物种兼容性测试，报告还没来得及看就出了事。她立刻冲进残余的实验区，在烧毁的文件堆里找到了半张烧焦的纸，上面依稀可见“与未知生物细胞融合率92%”的字样。
“他们要的不是蜂蜜，是能让异能者与某种生物融合的技术。”林晚的声音发颤，“那些营养液舱里的液体，根本不是维持生命，是在做融合前的预处理。”
下午，苏明宇修复了部分被删除的通讯记录，其中一段小张与神秘号码的对话让所有人倒吸冷气：“……老王己经拿到初代融合样本，下周转移到七号仓库……”
七号仓库是营地存放废弃设备的地方，平时只有赵叔和老王有钥匙。林晚当机立断：“设局，让他们以为计划还能进行。”
她故意让赵叔“不小心”把一份伪造的“融合样本交接单”放在老王能看到的地方，又让苏明宇在监控系统里留下后门，假装还没发现老王的破绽。
夜幕降临时，老王果然行动了。他戴着口罩溜进七号仓库，刚打开一个标着“废弃培养皿”的箱子，仓库的灯就突然亮起。
林晚站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那枚蛇形金属球：“您藏得真好，王伯。连小张都不知道，他只是您抛出来的诱饵。”
老王缓缓摘下面罩，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你比你父亲当年更敏锐。可惜，你们都太执着于所谓的。”他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露出个蠕动的银色装置，“融合己经开始了，你们阻止不了的。”
装置突然发出红光，老王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裂开墨绿色的纹路。赵叔立刻带人开枪，子弹却被他体表浮现的能量盾弹开。
“他和异能者的融合体不一样！”阿凯大喊，“是和那个‘母巢’首接连接的！”
林晚想起那半张烧焦的报告，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冲向仓库角落的消防柜，抓起一罐二氧化碳灭火器，对着老王身上的装置猛喷。低温瞬间让红光黯淡下去，老王的动作明显迟滞。
“就是现在！”她大喊着甩出藤蔓，将老王死死捆在金属架上。苏明宇趁机启动早己布置好的电磁网，银白色的电网瞬间包裹住老王，滋滋的电流声中，他锁骨处的装置渐渐熄灭。
老王瘫倒在地，意识模糊前，嘴里反复念叨着：“母巢醒了……倒计时……”
林晚看着他被带走，突然想起那个九十三天的倒计时。她拿出手机，调出日历——从今天算起，正好七十天。
“苏明宇，查‘母巢’的所有资料，包括生物、神话、代号……任何可能的关联都不要放过。”她望着窗外再次暗下来的天色，“我们不仅要和时间赛跑，还要和一个未知的怪物赛跑。”
仓库角落里，那只标着“废弃培养皿”的箱子微微动了一下，箱缝里渗出几滴粘稠的墨绿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