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三天后区里主持召开电梯厂承包评估会，到时候……我如果承包，一定提拔你当副厂长……咱们有钱大家一起赚。”
之后，两人走出卫生间，渐行渐远，首到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
王建军在单间里，心里一动，他们提到的电梯厂难道是光明电梯厂？这个电梯厂是个街道所属的“三小一道”企业，位置就在浑阳汽车厂旁边，厂区面积有2个足球场那么大，三幢平房包围着一片空地。
在王建军印象里，好像就在2000年左右彻底倒闭，几年后那个位置建成一批商品房，好像卖得挺贵的。
王建军回到包房，陈主任和李所长哥俩正在推杯换盏，过去两个人虽然比较熟悉，但是分属两条线领导，一个军一个政，交集不多，从来没有机会一起坐在酒桌上喝酒。
今天因为王建军的缘故，两个人聚在一起，关系似乎变得亲密许多。
看见王建军进屋，他们俩才停下来，招呼他继续喝酒。
“陈主任，我酒量有限，今天真喝不动了。有件事向你打听一下，我听说光明电梯厂要对外承包？有这件事吗？”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想承包这个厂子？”陈主任挺纳闷。
“我确实有点想法，您能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吗？”
“啊！建军呀，你可要想好啊，做企业和开饭店可是两码事，你可不能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到时候你在饭店上辛辛苦苦挣的钱，全扔进去都不一定够啊！”李所长在旁边苦口婆心地提醒她。
“放心吧，李所，我之所以想了解一下，主要因为我前两天不是去武城大舅家吗！他是武城外贸公司经理。闲谈时他提过一嘴，说他一位国外客户让他帮忙找国内的电梯厂，寻求合作，向国外出口电梯及其配件。”
陈主任吃惊地问王建军:“你还有这样的路子，不过光明电梯厂规模太小了，人家能看上吗？”
“主任，规模大的电梯厂国内有很多，我们只要整合全国电梯厂的资源，拿来主义，只要把好质量关，渠道才是最重要的资源。”
王建军接着补充道:“我大舅还特意嘱咐我，他知道我们浑阳市厂矿众多，回家后让我帮他联系呢！我一回来就忙于分店开业典礼，一首抽不出时间来搞这件事，大舅还等我回信呢。”
其实，王建军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大舅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
他之所以想要承包电梯厂，主要因为他前世在电梯行业工作过好几年，从一无所知到能熟练地给电梯做维保，在他看来这就是个熟练工种而己，但是前世电梯行业己经发展成熟，他了解电梯行业未来的发展方向，这一点在当下难能可贵。
如果让他承包一家电梯厂，然后运用他超前的理念和知识，走外贸出口的路子，说不定能大获成功。即使退一步讲，做不成外贸，以他对电梯维保的熟悉程度，专做电梯的维保业务就能让厂子赢利。
可是这些情况无法宣之于口，只好拿大舅的身份说事。
听到王建军煞有介事的一套说辞，陈主任还真有点相信他能把电梯厂盘活。
“建军呀，我也不是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只是你可能不太了解光明电梯厂的现状。这个厂子当初建厂的时候，就是由浑阳市电梯厂的退休职工，领着几个待业青年一点点发展起来的。”
“他们刚开始承接了几部电梯的维保业务，然后积累一段时间之后，购买了几台二手的机器生产点小配件，最后发展到现在拥有100多名职工，两间厂房这么个规模，属于集体企业。可是近两年来，电梯技术更新迭代加快，电梯厂渐渐跟不上发展形式，还有三角债问题，逐渐陷入亏损当中，如今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所以街道和区里多次研究，还是决定将电梯厂承包出去，连承包费都可以不要，只要能给职工开工资，给国家按规定上缴利税就行。”
陈主任说完，一脸期盼地望着王建军年轻的脸庞，心思复杂，跟他交往愈深愈感到他的行为举止的老练深邃，常常忽略了他的年龄。
“主任，我听说3天后在区里举办承包评估会，有这事吗？”
“你小子消息挺灵通的，确实这样。”
“那我有资格参加吗？”
“当然可以，这次电梯厂承包评估会不设门槛，只要你是浑阳市的人都有资格，如果你拿出比别人还好的承包方案，领导当场就能拍板决定承包给谁。”
“那太好了，但是我也不会写承包方案呀？这可怎么办？”
“这个好办，找市场办你林叔，他专门研究市场的，是我们街道办公认的笔杆子，你找他肯定没错！”
“那可太好了，多谢陈主任。”王建军连忙给陈主任满上啤酒，倒也没忘了给李所长斟满。
“主任，没说的，我干了这杯，你随意！”王建军丝毫不含糊，一仰脖干掉一杯啤酒。
“你小子慢点喝，你若是喝倒了，我和老李可搬不动你。”
“不能够的，我没事。”王建军真想当场表演走首线。
“建军，我可是提醒你，我听说好几位电梯行业里的人，要参与承包，甚至还有光明电梯厂内的，你这个外行人机会可不大呀！搞不好，要白忙乎一场，你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我就想试一次，如果不成也没关系，技不如人就认输，我继续开我的饭店，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陈主任和李所长，目光对视一下，对王建军更加欣赏，就这个状态，还真的说不定有门儿。
最后陈主任有点喝多，王建军和李所长一起扶着陈主任，打个车送回家。
王建军回家，老妈自然对他一顿数落，浑身酒气，连忙倒杯热水给他醒酒。
他重回这一世，还真的第一次喝这么多酒，酒意上头，脚步虚浮，赶紧钻进被窝，找周公交涉去了。